肖文冷笑一声,典韦赵云收了武器,跟在肖文身后,退回龙府。
三人入府,整个龙府顿时关上,狂风涌来,只剩下门外驻足的两方人马。
当肖文的做法传到张让和何进耳中的时候,顿时让这两位朝中权贵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一双眼眸中似有着怒火在熊熊燃烧,恨不得将肖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儿拖出来宰了!
居然敢拒绝自己的邀请?
他真以为自己当个骠骑将军,就能够在朝野间横行了吗?
能够让他当上这个骠骑将军,自然也能将他从骠骑将军的位置上拖下来!
可千万别把咱们大家伙儿给惹急了。
否则,对谁都不好!
不过,就在这两人心中生出愤怒的同时,皇宫内有消息传来,说是天子刘宏传出消息,让肖文秘密入宫,如今请肖文入宫的人已经到龙府之外了。
事实上,肖文确实得到了类似的消息,也就在张让与何进的人离去之后,刘宏的人也就来了。
那个人身穿黑袍,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手上却拿着中都官徒隶的令牌,说是奉天子之令,请肖文入宫。
肖文皱眉,却是越发觉得这个事情古怪。
之前张让和何进的人来也就罢了。
都被自己打发走,倒也无甚大碍。
可现在呢?
就连刘宏的人都来了,而且来人的身份还不一样,是中都官徒隶!
要知道,从百宝阁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中都官徒隶之间,前些日子才刚刚打生打死,来了一次内部清洗。
如今,居然就有人找上门,说是奉天子令,请肖文入皇宫一叙。
这种情况下,肖文岂能不心生怀疑?
就在肖文心生怀疑,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相信对方的时候,对方则是说出了一些刘宏的隐秘作为取信肖文的资本,让肖文想象。
其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倒也不是其他,也就只是咱们这位天子,乃是两幅面孔。
人前昏庸无道,人后精明的一批!
甚至在暗中筹谋了数次夺权行动,虽然最终失败,但好在他演得很好,都未曾暴露,而是将锅甩到了各个官员身上。
如今,他让人找肖文入京,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身体情况急速下滑,有些东西,他已经快演不下去了,所以不得不换一种方法,借肖文的手,来布置后手。
如此算计,肖文心中多少能够猜到一二。
不过,虽然能够猜得到,但却不代表他能认同,他愿意做那家伙儿的狗腿子。
如今的洛阳,明面上来看,似乎是一片祥和,天子病重,十常侍与大将军总领朝政,两人之间虽时有摩擦,但好在也都在可控范围内,双方都没越界。
可实际上呢?
确实多股势力盘根错杂。
这些势力都恨不得能够动手,将对手给锤杀。
但又因为忌惮对方势力,觉得自己没有十足能胜的把握,所以动手的时候留有余地,没有下死手。
只是,试探而已!
刘宏此时虽然重伤,但却正好因为重伤隐藏于幕后。
这家伙儿,躺在病床上打的什么算盘,肖文不知道。
不过,如今正好有机会,进宫去好生问上几句才是。
“请兄弟前方带路。”肖文的目光落在那个中都官徒隶身上,出声言道。
闻言,中都官徒隶自是大喜,连忙引肖文出门,然后通过一条暗道进入皇城内。
在步入暗道之前,肖文则是先被蒙住了眼睛,随后方才那那个中都官徒隶的指引下前行。
半路上,肖文试探性地用之前中都官徒隶之中发生清洗的事情试探这家伙儿。
这家伙儿倒是比肖文想象中更为平静,当即将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一个小人物,知道一些原本不该知道的禁忌,从而给自己遭来了杀生之祸!”
“有时候,大人物之间的较量,虽然是无声无形的,但也不是其他人能够触及的。所以,在面对有些事情的事情,当瞎子,装聋子,反而要比正常人活得更久!”.
“对咱们这些做情报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只有知道什么是自己该知道的,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做该做的事情,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有时候,他自以为做的事情是为了陛下,却不曾知道,他所认为的,只是他以为的。而他要做的,却是陛下不喜的。”
“这样的人,活不长,也就该死!”
半路上,森冷且僵硬的声音传出,在肖文耳边响起,却是让肖文眉头紧锁。
整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明眼人却是都能瞧出他此刻的心中,并不开心。
或者说,是愤怒!
不拿人当人看!
或者说,如今坐在皇宫里的那一位,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他的棋子。
包括,自己!
帝王无情,无情帝王。
在其眼中,除了算计之外,恐怕也就再没有其他字眼。
不过,若是仔细想想,却又能发现,这才是刘宏的性格。
一时间,肖文的脚步倒是比之前快了几分,不多时,肖文脸上的眼罩便被摘下,此刻的他却是已经出现在皇宫之中。
在他不远处,便是当今天子刘宏的寝宫。
寝宫内,灯火通明。
寝宫外,却无一人值守。
不!
若是仔细去闻的话,却是能够闻到空中飘荡着几丝血腥气。
应该是这位帝王为了见肖文,不惜暴露自己藏在深宫中的力量,将张让安排在寝宫门口的守卫,尽数干掉。
其目的,也就只是为了见肖文而已。
肖文看了眼身旁的这个中都官徒隶。
这人往旁侧一站,躬身一拜,言道:“请骠骑将军入殿,陛下已经在殿中等候。”
闻言,肖文没有犹豫,三两步向前而去,不多时便已经来到寝宫门口。
虽然是站在门外,但却能够通过门口的缝隙看向门内,看到那靠在床榻之上的男人。
大汉天子,刘宏!
“末将,拜见陛下。”肖文站在门外,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至于行礼?
倒是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