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格局大胆子小

“臣，蒋慕圣，拜见王爷！”蒋慕圣端端正正的跪下行礼。

“胡说，我这门槛可不高昂，只是蒋知府他不来而已。”李秋笑道，“请进来说话吧，来呀，上茶！”

李秋组建海宁水师，可也没少往海宁跑，但他去的多是军港码头，从来不去海宁府，蒋慕圣也只是迎接了他几次，基本上都没说过几句话。

估计也是因为他蒋慕圣跟李世走得近，所以这位小王爷才对他如此冷淡。

这也是他不敢自己来，非要萧辰帮着引见的缘故，就怕贸然前来吃了闭门羹。

果然尽管有萧侯爷的引见，小王爷对他蒋慕圣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换了三遍茶后才淡淡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蒋知府前来见我，想必还是有事儿？有事就请说吧，是不是我海宁水师搅扰了地方哪？”

“回王爷的话！”蒋慕圣忙道，“海宁水师乃是王者之师，军纪森严，军容严整，兄弟们等闲都不出驻地，更不会无故进城，对地方那是秋毫无犯！”

“嗯，这就好，否则本王定会重重责罚。”李秋道，“不过我水师驻扎贵地，平时难免还是有诸事要麻烦你蒋知府，你可需多多担待啊。”

“王爷……”李秋这话令蒋慕圣都没法接。

“王爷啊，以后这些诸事只怕就也麻烦不到慕圣了。”萧辰笑道，“慕圣仰慕吾皇圣君，想要来咱们天下脚下凤阳府当差呢。”

“噢？有这种事？”李秋眉头扬起。

“王爷，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臣我也不能免俗，委实是动了这么个小心思。”蒋慕圣大着胆子说话。

“哈哈哈，慕圣原来也是趣人呀！”李秋大笑，“之前可也没有瞧出来呢。”

“慕圣是很有意思的，我们也认识很久了，一直都有交情，主要是他品行端正，做人实在，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萧辰道，“只是做人谨慎了一点，属于是格局大，胆子小。”

“萧侯爷这话真的是……”蒋慕圣闻言大为感动。

“只要格局够大，胆子小些却又何妨呢？”李秋道，“谨慎些也好，诸葛一生就是唯谨慎的嘛。”

这话才刚说出一点意思来，忽然外面来报，说是有一个叫做林文柏的人前来求见。

李秋便即叫进，大家互相见了礼，重新入座。

蒋慕圣跟林文柏也是认识的，而且当年一起中的进士，抡起来正儿八经的是同年呢。

“文柏你来找王爷有什么事儿啊？”萧辰道，“是不是又要跟他下棋？说句不恭敬的话，王爷他的棋艺跟我算是不分上下，都是臭棋篓子，你跟他下棋不让半扇车马炮的话，就也委实没有意思。”

“王爷侯爷都是棋艺精湛，下官总是甘拜下风。”林文柏心说下什么棋？不是你让派人找我来的吗？我还没问你有什么事儿呢你却这么问我！

至于说下棋的话，你这话就也没错，一个侯爷一个王爷，加起来就是两个臭棋篓子，棋下的臭不说，棋品还不好，一盘棋能悔几十手，怎么让你们都赢不了不说，输了还骂人！

“但你一个朝廷命官，应该想着为朝廷出力，皇上分忧，也不能成天都想着下棋啊！”萧辰道，“你是闲的没事干儿，人家慕圣成天却忙的要死要活的！”

“萧辰说的有道理啊，文柏你也应该考虑出来做点事情了，你当初辞官不就是因为林东阳吗？现在林东阳都重新启用又做了琅琊郡的总督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李秋道。

“顾虑是没有，只是……”林文柏也不知道侯爷和王爷两人当着蒋慕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敢随便搭茬。

“对了，我听说赵煜找过你？”萧辰道，“他好像有意让你去他都察院做事呢。”

“赵煜大人是提起过此事，他想要我去都察院做佥都御史，总理江东江南两道……下官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只得婉拒，自古也没有一个待罪的官员做佥都御史的道理，再说下官治理一个地方还勉强能够胜任，御史可也做不来的。”

“那你想做啥啊？”萧辰道，“做凤阳府好不好？”

“哈哈，萧侯爷你就知道跟下官开玩笑。”林文柏忍不住的乐了。

“哼，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不就想治理地方吗，凤阳城说到底也是个地方，凤阳府说起来也是个知府，跟你安洋府也差不多的。”萧辰道。

“京畿重地，岂能与地方相提并论？”林文柏道，“那可不是差不多，而是天差地别！”

“嗯，文柏是做不了凤阳府的，但你觉得慕圣来做如何啊？”李秋随口道。

“蒋兄当然可以，他中了进士后就在六部任职过，又在海宁府任上多年，对京城的情况定然十分熟悉，再说他才能品行，也都远在我辈之上的。”林文柏道。

“林兄你当着王爷侯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蒋慕圣忙道。

“实话啊，咱们这些同年中，也就是你蒋兄才能最为出众，这也是大家伙都公认的事情。”林文柏道。

“你可别这么说，没的让王爷侯爷笑话！”蒋慕圣道，“若论才华，还是数你林兄为高，当初若不是你坚持想要去地方任职，现在只怕都做到翰林院大学士了或者是吏部侍郎了。”

“你这话才会让王爷和侯爷笑话。”林文柏笑道，“咱们也不必互相吹嘘了，总之若我是吏部侍郎的话，高低也得让你做凤阳府大堂！”

林文柏当着李秋和萧辰的面也敢这么开玩笑，透着跟两人的关系匪浅，就也令蒋慕圣若有所思。

“若是慕圣做了凤阳府大堂，那海宁府谁来做呢？”萧辰道。

“是啊，这还真是个问题。”李秋皱起了眉头，“慕圣跟我海宁水师相处甚为融洽，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若他真的走了，还真是把我给闪了呢。”

“要不然干脆文柏你接替慕圣，去海宁府得了？”萧辰道。

“啊？这个这个……”林文柏大出意料之外。

“咦？恁么地倒是好。”李秋看向蒋慕圣，“慕圣以为如何？”

“呃，这个这个……”蒋慕圣露出一脸苦笑，心说那当然没问题了，但王爷你这话我就也不敢接，我说了不算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