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6章 华山论剑

既然疯子是要给云天顺赔礼道歉，领受责罚，那自然是要先去云霓裳家了。

穿过万家灯火，越走心里越忐忑。

又是希望能够快点到，是死是活来个痛快，又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

但无论多长的路，都也是有尽头的。

云霓裳和爷爷住的是一座很小很旧的院落，就连院墙还都是泥土垒砌的，大门年久失修，上面的油漆也早已斑驳。

门口挂着两盏气死风灯，其中一盏是黑的，另一盏也是黑的……

“我爷爷在家呢，你瞧屋里有灯！”云霓裳推开大门，两人进院来，将驴子和骡子拴好，拉着疯子的手就往里走。

“呃，你别拉着我呀。”疯子红着脸道。

“切，胆小鬼！”云霓裳也意识到不妥，用力将他的手甩开，“你要不要先去方便一下呀？茅房在那边呢！”

“不用了……还是去一下吧。”疯子本来没啥感觉，但听云霓裳这么一说，尿意就也盎然。

这也纯属是吓的。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酒香，内室里还传来阵阵的笑声，其中一个人笑声最大也最熟悉，正是爷爷雷公。

耶？看来他们老哥俩儿没有打架啊，还在一起喝酒，那事情似乎就也没那么严重了……

但还有一个老太太的笑声却又是谁呢？

“爷爷，我回来啦！”云霓裳冲入屋中，直接扑进炕头上坐着的一个胖胖老头的怀中！

“哼，老远就听见阿毛叫唤了！”胖老头正是云天顺，估计也没少喝，本来就红红的脸膛这会儿更红了，放下手里的大烟锅，搂着云霓裳道，“你这个野丫头，还知道回来呀！”

“呵呵呵……”云霓裳一阵傻笑。

“咦？这位小哥是谁啊？瞧着恁地眼熟。”云天顺瞧着战战兢兢的疯子，冷言冷语冷着脸。

“孙儿雨田，拜见天顺爷爷！”疯子双腿一软，直接给跪了。

“唉哟喂，这可怎么敢当哪！”云天顺冷笑，“快快起来，没的折了我老夫的寿数！”

“起来什么啊起来？”一旁的雷公道，“就让他跪着！别说天顺你不待见这个臭小子，就是我现在瞧见他，这心里的气也还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老家伙差不多就得了吧！”炕上坐着的一个老太太呲着豁牙子笑道，“刚才还夸人家娃儿这也好那也好，这会儿却又跟人家娃儿作伐！大老远回来的都累坏了，还跪什么呀跪，起来起来！”

“呀，是姑奶奶呀？”云霓裳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见到她一口的豁牙子，这才认出她是谁来，赶忙也跪在疯子身边跟他一起磕头，“孙儿给您老人家磕头啦！”

这老太太却也不是别人，正是唐老太太。

她每次坐关修炼出来，面容都有大大的改变，所以刚才云霓裳和疯子都也没有认出她来。

“啧啧啧，这两个娃儿你还别说，就恁地般配！”唐老太太笑道，“快都起来，上炕来坐！”

云霓裳一跃而起，见疯子还兀自跪着，伸手拉他，“快起来呀你。”

疯子一动不敢动，脸也涨的通红。

“哼，果然女生外向，这都还没有成亲呢，就护上了？”云天顺气道，“你个小子还跪着干什么？没听见你姑奶奶的话啊！你姑奶奶在这儿我也不好把你怎么样，咱们有账不怕算！”

“多谢姑奶奶，多谢天顺爷爷！”疯子这才敢站起身来。

“你这个小子真是笨到家了，什么天顺爷爷？”雷公笑道。

“呃……多谢爷爷！”疯子害羞的说。

“别以为叫一声爷爷就算了哦！”云天顺其实很喜欢疯子，要不然肯将自己的宝贝孙儿许配给他吗？

得知两个孩子一见钟情，意气相投，他心里是很高兴的，只是感觉若不惩罚一下这小子的话，似乎略微的有失颜面。

现在唐老太太出言开解，他也就顺坡下驴，不再计较了。

主要是刚才已经被人家唐老太太给开导了一番，还用她自己的徒儿柳如云举例说明，就也觉得疯子逃婚这事儿，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啦好啦，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唐老太太道，“我敬你们两个老家伙一杯酒，算是恭喜你们啦！”

“同喜同喜。”雷公和云天顺两人一起举杯，喜笑颜开。

又骂两个小懂事，还不赶紧伺候着！

是不是还没吃东西呢？去搬两个凳子坐在地上一起吃吧，本来是应该饿着你们的！

也算你们两个小崽子运气好，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就赶着你们姑奶奶来的时候回来……

对了你们两个咋回来了？不是要去西域避祸吗？还有雨田你小子是咋知道霓裳是女孩子的？

疯子最笨，说也说不清楚，还是云霓裳小嘴巴巴将事情由来讲述了一遍，乐的三个老的前仰后合。

“这可真是前生注定的事儿。”唐老太太笑道，“注定你们两个娃娃是一对儿欢喜冤家！”

“可不是吗？不是冤家就不聚头。”雷公笑道，“但要说起来还就多亏了灵儿那个小丫头，要不然这会儿他们两个小冤家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

“灵儿那个小丫头是很聪明。”唐老太太道，“慈云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收了恁好一个徒儿，就比我那个徒儿强一百倍！”

“你小唐那个高徒可也厉害着呢。”云天顺笑道，“都做了女王了你还要怎？”

“唉……若依着我说啊，还是像霓裳和雨田这般才好。”唐老太太叹了口气，“无灾无难，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雷公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这些老家伙不一定哪天就入土了，还管得了许多？”

“我倒是想强求。”唐老太太道，“叵耐我那个徒儿就是个小倔驴子，根本不听师傅话的。”

“呵呵，你小唐这辈子光是治人了，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被人家给治住了，这也算是报应不爽。”云天顺道。

“可不是吗？”唐老太太道，“就被那个死丫头给治的服帖儿的。”

“那姑奶奶你也是被如云姐姐给气出来的呀？”云霓裳问道。

“别胡说八道，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就知道惹爷爷生气啊！”云天顺道，“小唐这次来，是要去华山参加论剑的，也不止是她，我和你雷爷爷也都收到了请柬。”

“华山论剑？”云霓裳吃了一惊，“怎么爷爷你们要去跟人家打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