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缘由

秦又沉思起来，自己的识海内是什么情况，她作为主人怎么会不知道，而识海内的唯一盲区，便是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地灵。

“这是你？”她问地灵。

“可以这么说，嗯，我是地灵，可以是土地中的任何一种灵，灵脉、灵泉、灵矿，甚至灵土，但是我之前也说了，地法式微，作为地法的化身，我的能力也很有限，现在只能弄出这么一座灵石矿来，又又，你觉得怎么样？”

地灵虽然说着能力有限，但是对于自己能弄出来这么一座灵石矿来，还是很骄傲的，秦又自然听出了它名为谦虚实则傲娇的语气。

秦又觉得不能助长地灵的气焰，她问道:“都是低阶灵石？”

“这个……以后随着又又你的修为增高，以及我们之间越加契合，灵石数量会不断增多，灵石等阶也很有可能提升，甚至还会有更多的惊喜在后面等着你哦，所以又又，我们要一起努力啊！”

秦又对地灵的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我要做什么？或者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地灵想了很久，扔给秦又一句，“我不知道。”

秦又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你的识海中了，我是和你一起醒来的，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又又，真的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地灵语气很是歉疚。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地灵立刻神隐，秦又意识自识海中跳出来，眼前的暗淡让她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嗯，一个灵石矿的灵石光芒把她的眼睛养的奢侈了，这忽然没了灵石光芒，她忽然有种由奢入俭难的感慨。

门外是左香，她已经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和脏污，也打坐调息了，来找秦又是想和她一起去看看老道祖孙。

她们去的时候，老道和小女娃身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老道经过调息，脸色也好了许多，可是还是能看出重伤未愈的孱弱。

秦又二人一进屋，老道拉着孙女向她们道谢，“衡衡，是她们帮着爷爷一起，将你从黑角熊的肚子里救出来的，你要好好谢谢恩人才是！”

衡衡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说着便拱着一双小手给二人作揖，“朱衡多谢两位道友的救命之恩，以后道友若有事召唤朱衡，朱衡定在所不辞，为道友两肋插刀！”

小小一个玉娃娃拱着白嫩的小拳头，说着大人一般老成的话，这情景让秦又左香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这时，秦又才知道这对祖孙姓朱，她愣了一下，连忙拉住朱衡，“遇到即是有缘，好在我们运气不错，结果是好的，香香，你说是不是……”

秦又转头笑问左香，却发现左香满脸都是羞愧，眼眶通红，她蹙眉，这是怎么了？

“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们左家对不起你们……”

秦又想到左香是认识这对祖孙的，之前在熊头山的时候，也是左香最先冲出去救人的，他们之间在认识自己之前应该就有一段渊源。

秦又看向老道，老道叹了一口气，搂住小孙女，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老道名朱塘，是一名散修，他有一子朱启，朱启在二十多岁时娶妻管彤，朱塘在近五十岁时偶得机缘，成功筑基，朱启却始终停留在炼气六层的修为上，一直无法突破，更别提筑基了，管彤资质不错，虽年纪比朱启要小，却先朱启一步进入炼气后期。

不过夫妻二人感情不错，并没有因为修为的变化而有所不同，在成亲十多年后生下女儿朱衡，只是刚刚生下女儿不久，管彤就消失了。

“消失了？”秦又有些不明白这个说法。

朱塘叹了一口气。

“就是消失了，我们一家在逐沙城外的一个小镇居住，平时启儿会接逐沙城发布的一些简单任务，挣些灵石，我筑基后，就去一家灵食坊当守卫，家里的日子宽裕许多，甚至能买一些丹药辅以修炼，衡衡她娘生下衡衡后，就在家里照顾衡衡，可是有一天启儿急急忙忙的来灵食坊找我，说是管彤不见了，衡衡一个人在家哭。”

后来朱塘和朱启回去之后，就再也没看到管彤了，朱启四处寻找妻子，得罪了逐沙城的权贵修士，最后落了个尸首无存。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衡衡是……是……”

老道犹豫了一下，但是当视线转向左香时，叹了口气，反正这位已经知道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衡衡是冰火双灵根，这种灵根对于修炼者本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修炼需要特定的功法，还容易走火入魔，但是对于别人来说，特别是一些心怀不轨的男修，却是上好的炉鼎。”

虽然没人直接找朱塘打听衡衡的灵根，但是朱塘就是感觉到不对劲，这不对劲到底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或许是源于儿媳儿子相继遭遇不幸的伤痛，也或许是基于对唯一的亲人孙女太过担忧的不安。

“况且我们没有冰火双灵根的修炼功法，衡衡现在已经到了炼气二层，再往上修，最好有特定的功法，所以我们就离开逐沙城，准备去鸿道宗，以衡衡的资质应该能进鸿道宗，当不了内门弟子，做一个外门弟子总是可以的，而且我还打听过，在鸿道宗，各种灵根的入门级功法是任凭弟子挑选的。”

“在去鸿道宗的路上，就经过了我们熊尾村。”

左香神色平静了许多，接了朱塘的话。

熊尾村的村长就是左氏族长，族长是筑基中期修士，族长最喜爱的儿子早已到了炼气后期，用了两粒筑基丹，两次冲击筑基，都以失败告终。

族长还能等得，他儿子等不得了，只是碍于熊尾村没有适合做炉鼎的女修，所以他们一开始打的主意是将村里适龄的长得还不错的女修卖了，对，就是卖了，卖给离熊尾村最近的留城修士贩子，获得更多的灵石去购买增加筑基成功几率的丹药。

左香就是这些即将要卖的女修之一，但是左香每天都在想着逃。

然后朱塘和朱衡祖孙来了熊尾村歇脚，他们本来准备第二天就绕过熊头山，继续往东走，一直到鸿道宗。

只是左氏族长看中了朱塘是筑基修士，想要他留在熊尾村做客卿，毕竟熊尾村只有他一个筑基修士，和周边几个村子争夺资源的时候，经常力有不逮。

熊尾村迫切需要一名筑基修士加入，而朱塘是散修，且是无依无靠的散修，这样的人最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