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蒙了半天才消化纪星辰的话。
“你、你们玩的挺浪啊。”
纪星辰说出来就后悔了,她红着脸道:“是他浪。”
齐月忍住笑:“不是,我说你俩现在到底怎么个事啊,离婚这事都闹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离掉。”
经齐月提醒,纪星辰又想起来孙子联合爷爷骗自己的事。
她蹙起秀眉道:“他不愿意离,我要是单方面提离婚,只能去法院起诉。”
两家都是豪门,闹上法院彼此都难堪,纪星辰不想走到这一步。
不管怎么说,陆老爷子这么多年对她还算不错,他老人家身体这几年每况愈下,她不想再刺激他。
可如果不去法院,按照陆砚北现在的德行,根本不会同意离婚的事。
齐月明白这个道理:“不行让你爸出面呢?让他去和陆家老爷子谈。到时候陆老爷子一发话,陆砚北想不离也不成啊。”
纪星辰不是没想过让纪如松出面解决这件事,但之前她在纪如松面前提过一次,她爸明显不想过多参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自己解决。
纪星辰:“算了,不纠结这个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让陆砚北搬走的办法。”
齐月想了想:“想让他搬走还不简单吗,你趁他不在家把他东西收拾收拾直接送回陆家呗,然后换把锁,叫他进不来。”
纪星辰觉得齐月说的有点道理,“可是我去录综艺的时候他就把锁换了,而且是国外定制的,一般的师傅根本没办法拆除。”
“……陆砚北真够可以的。”顿了顿,她道:“要不你先忍两天,你回去把那锁拍个照片过来,我让周明朗从黑市上找找看有没有高手能弄。”
“行。”
打定主意后,纪星辰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下午在公司又忙了半天,晚上回家后,纪星辰骨头架都要散了。
躺在床上的她,无比怀恋以前当陆砚北老婆时,大把大把花钱的日子。
唉。
现在闹离婚,他的卡都不能刷了,纪氏也指望不上他了。
纪星辰疲倦的阖上眼睑,脑子里乱糟糟的。
即将陷入沉睡时,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她。
纪星辰看到来电号码,莫名生出一丝心虚,前两天她还和这人告白过,虽然只是游戏。
清了清嗓子,纪星辰装作正经的接了电话:“喂。”
那头的唐易轻笑了声:“之前还要跟我在一起呢,怎么现在我连一个名字都不配拥有了吗。”
纪星辰抿唇,叫了声:“唐易。”
“嗯,这还差不多。”唐易笑:“你现在有时间吗?”
纪星辰看了看时间,都七点多了。
刚要拒绝,便听唐易道:“别慌,是正事。”
天色渐暗,外面灯红酒绿,亮如白昼。
咖啡厅里,纪星辰端着一杯咖啡,对面坐的是唐易。
唐易说:“过两天是我妈的生日,时间比较急,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纪星辰抿了一口咖啡:“没事,你找我是想给你妈妈设计一款珠宝送给她吗?”
唐易点头,“嗯,正好想起你是学这个的,就给你打电话了。”
“可以,伯母有什么喜好偏爱吗?”纪星辰问。
唐易简单说了几句,着重提道:“她这些年比较低调,珠宝的款式最好别太华丽。”
纪星辰:“OK,你自己有什么设计想法吗,可以说给我听听,这样我在设计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你这个做儿子的意见。”
唐易笑着摇头:“我可不敢干涉大设计师的想法,你自己看着弄就好,我相信你。”
纪星辰眉眼微弯,和唐易多聊了会。
唐易这个人,幽默风趣,聊天的时候很会照顾人,永远都是带起话题的那个,从天南能扯到地北,和他说话不用担心冷场。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站在咖啡厅外面的那棵梧桐树下,树影斑驳,像极了那天唐易送她去民政局的时候。
唐易眸色微深,唇角勾笑道:“我还以为那天以后我就能追求你了呢,啧,没想到啊,这婚居然没离掉。”
纪星辰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陆砚北那么狗呢,出尔反尔。”
正说着,纪星辰的手机响了。
她微微蹙眉,接过电话。
“你在哪。”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
纪星辰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你在哪。”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纪星辰搞不懂两个人关系如履薄冰,都变成这样了,他有什么资格还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随口胡诌:“在齐月家。”
男人嗤笑了声:“是吗?”
“你爱信不信。”纪星辰啪地一下挂断电话。
唐易挑了挑眉:“陆砚北?”
“嗯。”纪星辰收起手机:“我先回去了。”
唐易道:“我送你吧。”
纪星辰:“不用,我开车了。”
唐易目光眺向不远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他忽然弯腰,凑近纪星辰。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呼吸交缠。
纪星辰吓了一跳,脚步踉跄了下,好在唐易及时伸手扶住她的腰,才堪堪稳住没有摔倒。
“你干嘛!”纪星辰推开唐易。
唐易指了指她的脸颊:“这里,沾上东西了。”
“啊?”纪星辰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没有摸到什么异物:“什么东西?”
唐易笑:“没,我看错了。”
“……”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纪星辰白了他一眼:“下次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
唐易戴着佛珠的手插入口袋:“成,我下回注意。”
口袋里的手却捻了捻指腹,眸光意味不明。
啧,小腰真细。
便宜陆砚北那厮了。
马路对面。
暗夜里,浓浓的黑暗裹挟住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隐在黑暗中,只有指尖的烟蒂忽明忽暗。
望着梧桐树下的那两道身影,他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陆砚北从来没觉得这么刺眼过,光是看着,心里就不断的发酸,发胀,像是所有的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找一个宣泄口,遍寻之后也未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