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陆砚北说:“或者你们可以选择直接去死,这样更浅显易懂。”
陆砚北神情还是平淡的,唯独那双桃花眸猩红一片,眼底沁着暴怒。
只是被他隐藏的很好,没人发觉。
陈蓉蓉害怕的拉了拉蒋舒的衣角,声音都快哭了,“怎么办啊,舒姐?这要是下去泡一夜,皮不得掉一层啊!”
蒋舒心里也急躁和恐惧,在蒋家的时候,她没少听她爸说起陆家这位嫡出的爷,表面斯文儒雅,背地里全是阴招,而且是招招毙命的那种。
蒋舒打心底里怵他。
可要让她在这泳池里泡一夜,蒋舒绝对不可能干。
这泡完上来,她不得泡成老太太?
蒋舒甚至觉得,实在不行换个惩罚她也就能接受了。
顶着男人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蒋舒硬着头皮道:“陆总,人是陈蓉蓉推的,和我没关系,我不可能下去泳池。”
陈蓉蓉做梦也没想到蒋舒会卖她卖的这么彻底,这下姐妹情都顾不上了:“蒋舒!明明是你教唆的我去推纪星辰,你现在居然转头就把我卖了!陆总,都是蒋舒指使我的,我也是受害者!”
“陈蓉蓉!你哥的公司是不想要了吗!”蒋舒威胁道。
陈蓉蓉:“我自己都快死到临头了,我还管我哥的公司呢,蒋舒,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白瞎了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帮你做事!”
姐妹反目的戏码纪星辰看的津津有味。
但一想到自己刚刚因为这几个人差点死了的时候,那张明艳的小脸骤然变冷。
藏在浴巾下面的手掐了一下男人的胳膊,狐狸眼气的圆鼓鼓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陆砚北垂眸,温柔的帮她擦干脸上的水珠,“嗯。”
再掀开眼帘时,眼底温柔不见,只剩下沉冷和不易察觉的怒意。
“你们是自己下去,还是我让人推你们下去。”
唐易朝旁边人摆了摆手,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立即围了上去。
蒋舒吓的快要哭了,一边后退一边拿出手机:“你们全都欺负我!我要给我爸打电话!我可是蒋家的公主,我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蒋舒忘了,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权门豪贵,怎么会怕蒋父。
电话拨通后,蒋舒哭着说有人要逼她下水,要她的命,蒋父愤怒的质问是谁,在听到对方的名讳后,霎时间偃旗息鼓。
半晌,他道:“把手机给陆总。”
蒋舒以为自己的父亲来给自己撑腰,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
抹了眼泪得意的看向纪星辰。
纪星辰在心里冷笑一声,只怕蒋舒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砚北直接开了免提:“蒋总,你女儿教唆别人把我夫人推下水差点害她溺死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跟我算呢。”
那边蒋育武连连抹汗,他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居然差点闹出了人命。
蒋育武连声道歉:“陆总,抱歉,是我女儿不懂事,我教子无方,我改日一定带着蒋舒亲自去和您夫人道歉,您不是看中蒋家新开发的那块地吗?我到时直接让秘书把土地使用权转让给陆氏,您看能不能?”
“不能。”陆砚北面无表情的拒绝,“蒋总,您不会教女儿,我替您教。”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蒋育武和陆砚北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深知这人的脾性,知道怎么说都没用了。
他沉默半晌,最终对着电话道:“蒋舒,按陆总说的办。”
蒋舒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二十米深的泳池!我要是……”
蒋育武深吸一口气打断她:“你也知道二十米,你让人推纪小姐下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这泳池二十米呢!”
蒋舒无言,脸色极度阴沉。
蒋育武:“明天一早我派人去接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蒋舒楞在原地,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牙关紧咬着唇,害怕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她死死瞪向纪星辰,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纪星辰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蒋舒就是活该。
今天就算陆砚北不动手,等她回了北城,也不会放过蒋舒她们。
在场的宾客浩浩荡荡几百人,把花园围满了,全都看着蒋舒的方向。
有两个女的想逃,被保安直接拦了下来。
蒋舒艰难的挪动步伐,给自己套上救生圈,就这么一步一步往水里走,每走一步,她眼里的恨意就更深一层,牙龈都要被她咬出血了。
陈蓉蓉一边怒骂一边下水,冰凉刺骨的寒意骤然袭遍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剩下的两个人也陆陆续续穿上救生衣下水。
纪染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纪星辰余光瞥见了纪染,蹙了蹙眉,小声道:“纪染就算了。”
不管怎么样,刚才出来指认的是纪染。
推她入水这件事,纪染也确实不知情,一码归一码,她俩的恩怨回去再清算,这次的事算不到她头上。
陆砚北低眸睨了她一眼,眸色微深,低低应了声:“好。”
“纪染,你不用下去。”陆砚北淡淡道。
纪染身形一顿,眸中露出欣喜的神色:“砚哥哥,你心疼我了对不对?你眼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陆砚北冷冷道:“你应该谢谢星辰。”
纪染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她看向被男人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着的女人,眉心高高的皱起,一脸的厌恶和嫉妒:“呵,用不着她猫哭耗子!”
纪星辰:“……”
懒得理她。
最后纪染并没有下去,她不是傻子,这下去泡一夜,第二天还怎么见人?
蒋舒等四人就这么在水里泡着,承受众人的嘲笑。
她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宾客们也都散了。
陆砚北看了一眼池中央的方向,嗓音低冷:“找人看着。”
唐易:“这点你放心,我保证她们几个今晚上厕所都得在这池子里。”
周绥“啧”了一声:“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