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又是腰酸背痛的一天。
纪星辰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放纵了,这样下去她每天都没精力工作了。
撑着酸涩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趁着陆砚北还没醒,她动作放很轻的溜出去了,洗漱都没敢在主卧,而是去了次卧。
等陆砚北从床上悠悠转醒,身边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他脸色微沉,等他从房子里转完一圈都没看到纪星辰的身影后,一张脸直接黑了。
纪星辰深怕陆砚北再缠着自己跟过去拍摄场地,所以她撑着疲乏起了个大早。
室内拍摄和室外不一样,室外全靠自然景色,室内就要人工布景了。
纪星辰来得早,杨瑜来的更早。
纪星辰到场的时候,杨瑜已经把准备工作全部做好了。
令她诧异的是,现场布置完全是按照她昨天提供的想法。
结合山水鸟叫,配合清新自然主题。
现场布景仙雾缭绕,甚至还弄了一个简约的假山喷泉。
纪星辰一整个震惊住,她这钱出的是真值当啊,这工作效率杠杠的。
她默默给杨瑜竖了个大拇指:“强。”
杨瑜笑了:“你给的多,都是我应该做的。”
纪星辰就喜欢和这样诚实的人合作。
等顾辰到的时候,杨瑜已经架好机器了,他一来就被人拉去了化妆间。
纪星辰今天比较放松,因为相信杨瑜的水平,她没有时时刻刻盯着,趁着拍摄空档给工作室开了一个官方微博,挑了几张昨天杨瑜发给她的底图,整理成了一个九宫格发了出去。
因为是新开的微博号,没什么人关注,照片基本无人问津。
不过纪星辰并不着急,工作室暂时还没正式对外营业,等到时候再造势也不迟。
而且她觉得设计这个行业,实力才是硬道理,花太多时间在营销上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纪星辰发完微博,无所事事的又逛了一圈热搜,这不看还好,一看又看到梁若的大名了。
她没忍住点进去,原来是最近很红的小花戴了她设计的珠宝走了红毯,一时间大家都在夸小花这套珠宝太好看之类的话。
纪星辰点开大图扫了两眼,微微挑眉。
梁若这个珠宝设计是星空的主题,月亮和星星的组合搭配上海蓝色的宝石,设计确实还行。
美中不足的是这款设计太片面,星空,难道只有月亮和星星吗?
梁若的设计永远都是这样,让她设计花她出来的作品就一定只是那朵花,让她设计海洋,那她的作品一定会有蓝色的波浪。
想象力匮乏其实是设计师的大忌,但梁若的优点就是在细节上刻画的足够引人注目。
纪星辰看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关了网页,没想到突然在最下面一条看到了关于自己的热搜。
并且还是和梁若挂钩。
纪星辰脑子里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她点开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把她两年前设计的宇宙和梁若的这组星空作比较。
【我觉得还是梁若设计的比较好看,真的好唯美,蓝色充满了神秘感】
【真的是我梦想拥有的一套珠宝了!】
【我和你们感觉不一样哎,我还是觉得纪星辰设计的宇宙更好看,珠宝和星际的碰撞很吸引眼球】
【就是啊,你们不觉得纪大小姐的设计更具有创造力吗?】
【好看就完事了,反正我觉得梁若的漂亮,适合女孩子】
【我是女孩子,我喜欢宇宙】
【……】
【别纪大小姐了,都破产了还纪大小姐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星辰再不济也比你过的好多了】
【呵呵,她老公从陆氏除名,她自己家破产,我看现在这两夫妻就是圈里的笑话吧,以后他们的CP超话改个名吧,别叫北极星了,叫在劫难逃吧!】
纪星辰:“……”
多少有点无语了。
她眼睁睁看着楼层越盖越高,从她和梁若作品的争论一直歪到纪家破产,痛骂她现在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纪星辰揉了揉眉心,这群网友真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
再看下去没有必要,索性关了手机去看杨瑜拍摄。
不得不说,顾辰的镜头感真的非常好,拍出来的每一帧都跟大片似的。
纪星辰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反而看入迷了。
以至于口袋里手机微信响了声她都没听见。
大厦外。
陆砚北站在门口,看着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砚北?”傅津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进了才发现还真是陆砚北。
陆砚北闻声,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机,转头时脸上的郁结还没消散:“你怎么在这。”
傅津白顿了下,薄唇勾起:“我来这儿做个工作交接,你是?”
陆砚北面不改色地说:“和你一样。”
傅津白挑眉,这人最近天天陪老婆,陆氏的产业他撒手不管好一阵子了,A市的公司有专人看管,他这会儿来这办什么工作?
好奇归好奇,傅津白没多问,毕竟他不是周绥那个嘴碎的。
和陆砚北并肩走进电梯,傅津白问:“几楼?”
陆砚北:“六楼。”
傅津白点点头,给他按了楼层,“6楼一般是杂志拍摄场地,有杂志邀请?”
陆砚北头一回觉得傅津白这人话这么多,“你没事做了?”
傅津白当然有事做,他纯粹好奇这人到底来这儿干嘛的?该不会又是抓老婆的吧?
纪星辰找顾辰拍摄这事儿他们几个基本都知道,但昨天的户外拍摄已经拍完了,没听说今天还有个室内拍摄啊。
傅津白是真好奇。
他呲着牙笑:“有啊,我也去六楼。”
陆砚北:“……”
他勉强扯了扯唇:“6楼是拍摄场地,你做什么工作交接?”
傅津白,“我不急,先凑凑热闹。”
陆砚北懒得再搭理。
沉着脸出了电梯。
一整个6楼都是打通的,专门用来拍摄布景,所以几乎陆砚北和傅津白一出电梯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场景。
陆砚北杵在门口,一张脸冷冰冰的。
傅津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包裹在奶白色羊绒衫里的女人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头看。
而镜头里很显然是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