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散朝后,许闲在殿前广场唤住了李宣。
“殿下,昨日护送欧阳老将军遗体回京的副将突然找到我,说老将军之死不正常。”
李宣疑惑,“什么意思?”
“那副将说,老将军虽有旧伤,可一直调养得很好,不会突然病逝,他怀疑这里面有蹊跷。”
李宣一声嗤笑,自然不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既然他怀疑,为何不早说?老将军遗体都下葬多日了,他现在开口,是何用意?”
“我也怀疑,可那副将描述得非常清楚,所以,我现下也有些摸不准了。”
“他为何找你?”李宣逻辑清晰。
“自然因为我是大理寺卿。”
“笑话。”李宣神色不屑,“他是欧阳老将军的副将,常年驻守边境,京中势力复杂,他就敢堂而皇之的找你?”
“欧阳一族虽倒了,但还有零散旁支,更有废后欧阳氏尚在宫中,他不与这些人搭线为老将军查明,反而找你这个毫无交集的大理寺卿?这是他太蠢,还是故意为之?”
许闲想了想,还是道,“要不您还是见见吧?”
“为何这般坚持?”李宣不明白。
“这件事背后肯定不简单,不管是真是假,见见总没坏处,如果有意外之喜,不是更好。”
李宣有自己的考量,他清楚许闲为人一向谨慎,能让他动摇的人,他倒是想见识见识,“好,将他带去如意楼。”
“行,我现在就回府。”
李宣回春风苑换了身常服,之后才带着彭达一起出了宫。
“已故欧阳大将军帐下副将——胡林,见过太子殿下。”
李宣坐下,道了声“起来”,接着便问,“你说怀疑老将军之死有蹊跷,为何?”
“大将军出现意外的前一日,我们还在帐中商讨如何更高效的边防一事,一直商讨到后半夜,终于有了初步结果,大将军很高兴,还随我们喝了两杯,期间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说话洪亮,底子硬朗,怎么可能短短两个时辰之后,就病得那么重,甚至不治而亡?”
“连一直照顾大将军的军医都束手无策,还要到民间寻医?”
“民间寻医?”李宣蹙眉,“为何在奏报中没写?”
“连将军怕朝廷怪罪,认为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让写。”
“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奇怪,那个民间郎中一来,便说大将军旧伤太重,以至牵扯出非常严重的内伤,只一日,大将军便去了……”
“老将军的旧伤不是有军医照顾,重不重他不知道?”李宣问。
“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军医说大将军的旧伤已经调养得很好,基本不会复发;而那个郎中却说大将军旧伤过重,与军医的说法完全是反的,我们都不知道要信谁。”
“那看你们奏报中所呈,最后还是信了那个郎中?”
“是,最后还是连将军拍板,让那个郎中给大将军医治,却……”
“那个郎中的底细如何?”
“非常清白,行医三十年,在边城中颇有名望,一家老小都在城中。”
“你口中的连将军,可是出自沅澧连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