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易守之,连个梦魇都治不好,还要千里迢迢请边境的郎中,朕养着这个太医院有何用?早些遣了才好。”皇帝怒道。
“请陛下息怒,臣这病来得蹊跷,易太医已经尽力了,再者术业有专攻,易太医不善此术也不是大过。”
皇帝一笑,“还是纪相考虑得周到。”说着就要宣布退朝。
许闲一见,连忙叩首,“陛下……”
皇帝眼神扫过去,似是别有深意,“许卿还有事?”
“陛下,就算纪相不承认,可还有这些信件、供状为证,难道都避而不见吗?”
还不等皇帝发话,纪澜便嗤笑一声,道,“简直是笑话!这字、这私印、随随便便找个人便能模仿,便能重刻,这些能当证据吗?”
“老将军下葬多日,我看你就是瞧准这点,才百般诬陷吧?我问你,你怎么断定老将军是被毒死的?”
“连胜和何修都可作证啊?还有死于非命的胡林,要不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何至于落水而死?”
“可笑。”纪澜神色轻蔑,“说老将军死于毒药,这完全是你的臆测,你说是什么胡林告诉你的,可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许大人玩得一手好阳谋啊!”
“随便找几个人,刻几方私印,临摹几封书信,凭着臆测就要定当朝宰相的罪,许大人如此儿戏,难道平日办案也是这般随口胡说吗?那可想而知,你手底下有多少冤案。”
许闲被气得面红耳赤,青筋直跳,今日他算是领教过这老贼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了。
“纪相又何需在这踩踏我,这不是有现成的人证吗?只要他亲口说出,再由陛下查证,如此便不是我的臆测了吧。”
纪澜抬头,挑了挑眉,一副你请便的表情。
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今日定让你这老贼身败名裂。
许闲心下冷笑,衣袖一拂,直接起身面对何修,“你不用怕,也无需管太多,只需将昨日你在大理寺对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就可。”
说完,静静等待何修的指证。
今日,就是纪贼的祭日。
他挺直了背,满身的自信,只等那个毫无意外的结果。
“许大人让我说什么啊……”
什么?
许闲转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何修,“你说什么?”
“我说,许大人让我说什么?”他一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的表情。
“昨日你在大理寺是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说啊。”许闲这次真急了,这一切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
“许大人真让我说吗?”
“说啊!”
“回陛下。”他对着皇帝躬身一拜,“十天前,草民刚从相府出来,便被许大人捉住,带回了大理寺,期间严刑拷打,如同身处地狱。”说着掀起袖子,只见他胳膊上伤痕遍布,深可见骨,他抬起手臂,展示了一圈,人人看得都倒吸一口凉气。
许闲不由得后退两步,怎么可能,他是给他用了刑,可伤口细小,根本看不出来,眼下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