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无比的耀眼,陈游周抱着陶扶疏,在全场的祝贺声中,完成了婚礼的仪式。
按照陈游周老家的习俗,接下来就是由长辈领着,挨桌的敬酒,长辈们给喜酒钱,作为小家的启动资金。
敬酒,喝酒,下一桌!寒暄祝福,你来我往。这一桌看到了德叔,陈游周拿起酒给德叔斟满,侃大山道,
“叔儿,陶老师都结婚了,宛瑜啥日子啊?”
“他俩才刚谈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不聊她。”德叔碰了碰陈游周的杯子,偷偷在他耳边道,
“你小子太瘦了,以后得多锻炼点,叔儿年轻的时候身体倍棒,要不是当时计划生育,我肯定生七八个娃。”吹牛!
铁定吹牛!谁这么厉害一下子生七八个啊。可陈游周不服气啊,他拍拍胸脯,自信的道,
“我这叫看起来瘦脱下有肉,放心吧,我和陶老师迟早生五个!”
“卧槽……”德叔愣住了,
“年纪轻轻的竟如此牛逼,我干了!”
“干了。”陈游周陪德叔闷了杯酒。下一桌!又一桌!陈游周有些晕晕乎乎的了,这时陈游周的爸特地将他杯子里的酒换成了水,领着又去敬酒了。
一桌又一桌。陈游周好不容易才熬到最后一桌。不过这桌是最难对付的,是伴郎和伴娘们,张兆和、四眼井、章林、林宛瑜、刘雯婷等人。
“辛苦各位了,敬你们。”陈游周端起酒杯,微微鞠躬道,
“干了!”
“你结婚,哥们儿可是把压箱底的货全都用上了,就问安排的明不明白吧?”张兆和搂着陈游周的肩膀,
“咱这兄弟够不够意思?”
“那必须!”陈游周笑了。
“这不得单独敬一个?”
“来!”陈游周也没托辞,本来他马上就要前往北大求学,估计很长时间见不到张兆和了,
“都在酒里。”陈游周一饮而尽,辣的呛人!张兆和拍了拍陈游周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够意思!”四眼井这时候也端起了酒杯。他觉得他是最苦逼的那一个,陈游周要是离开了,iu和煎果两个游戏工作室都需要他管,张兆和又不管事,他真是压力山大。
“我就问到最后是不是我抗下了所有?”四眼井端起酒杯,颇心酸的道,
“这不都单独敬一个?”
“抽了!”陈游周也不废话,直接一饮而尽。旁边的陶扶疏看着频频摇头,想制止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坐在桌上,给陈游周夹了快子菜。
陈游周已经迷迷湖湖的了,陶扶疏索性直接味道他嘴边,
“张嘴!”陈游周的脸红红的,眼前也感觉到了重影,他张了张嘴,吃了口菜压了下去,胃舒服了些。
“陈游周,你是不是得敬我一个?”章林也凑热闹的端起酒杯,
“要不是我学习不努力没替陶老师找回论文,也不会轮到你啊,这么算,我是你们的月老了,这值不值一杯?”陶扶疏勐然看向章林,眼神犀利,恨不得刀了章林。
“我来喝。”陶扶疏夺过陈游周手里的酒,刚想喝,却被陈游周按住。
“没事……”陈游周打了个酒嗝,熏的陶扶疏人都醉了,她叹了口气,还是选择让他放纵。
“你和清瑶也抓紧点。”陈游周醉醺醺的端起酒杯,
“干了!”和章林干完一杯白酒,陈游周就到了极限,好在他酒品还算好,喝醉了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桌上听大家说话,不说话、不插话,很是乖巧。
“吃一口。”陶扶疏夹了一快子圆子放到了陈游周嘴边,温声细语的道,
“把嘴张开。”陈游周脸红彤彤的,反应已经开始有些慢了,他侧目望着陶扶疏,安安静静的摇了摇头。
“听话。”陶扶疏觉得陈游周喝醉的样子呆呆傻傻的很可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
“乖啦!”陈游周这才张嘴吃了一口,不过还是不想说话。
“是不是很难受?”陶扶疏凑到陈游周面前,望着他明显呆滞的目光,小声道,
“靠在我肩膀上,我喂你吃点东西,然后去楼上睡觉好不好?”
“嗯!”陈游周张了张嘴。
“不能喝为什么还喝这么多啊?”
“高……”陈游周幽咽道,
“高兴!”
“高兴也不能喝这么多啊,对身体多不好啊,要是喝醉了我不在你身边,没人照顾你,你多难受啊。”陶扶疏舀了一勺子银耳汤,吹了吹,
“张嘴!”陈游周傻傻的笑了笑,眼睛闭上又睁开,靠在陶扶疏的肩膀上,望着近在迟尺的粉脸,他亲了一口。
亲完,傻乐着笑了,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样。男人喝醉,就是脱下防备和伪装的时候,单纯且懵懂!
陈游周的眼神直勾勾的,陶扶疏也直勾勾的望着他,两人眼神交织,荷尔蒙迅速的扩散。
“我……”陈游周乐道,
“喜欢你!”
“二货!”陶扶疏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呢,憋了半天就这,她没好气的白了眼,
“知道了,再吃一口,回去睡觉!”
“和……陶老师睡觉吗?”
“你小点声……”陶扶疏面色羞红的朝周围看了眼,好在大家都在和身边的人聊天,她滴咕道,
“是的啦!”
“那去睡吧。”陈游周哈着酒气,站起身来,
“谢谢大家,我……实在是扛不住,先上去休息了。”
“我扶他上去。”陶扶疏把陈游周的胳膊放在她的脖颈上,和大家道别,
“失陪了,大家吃好!”陶扶疏架着陈游周往酒店的电梯口走去,可陈游周却歪歪斜斜的根本不好好走路。
“陈游周,你能不能走直线?”陶扶疏恼火了,白了他一眼,
“你一直把我往左边挤干嘛?”陈游周用胯部撞了下陶扶疏的胯部,又往右边倒去。
“不是你在往右边倒吗?”
“我……”陶扶疏想发火,想到陈游周喝醉了,她只好作罢,生气的用胯部还击陈游周,
“你不许说话了,再说话我把你扔地上!”
“呃……”陈游周愣了愣,又控制不住的往左边倒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把我扔地上倒是无所谓,可洞房花烛夜,你就独守空房太残忍了。”陶扶疏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旁边的陈游周,伸出手拧在陈游周的嘴上,用力的拧。
“呜~”陈游周哭了。
“哼!”陶扶疏拧了下松开了手,奶凶奶凶的吓唬陈游周,
“在说真把你扔地上了,臭贫什么!”
“……”进电梯直上五层。陶扶疏搀扶着陈游周走进房间。偌大的房间里,陈游周倒在沙发上,感觉有些闷,下意识的扯了扯领结,却怎么都扯不开。
陶扶疏倒了一杯水,看到陈游周的动作,她赶紧跑过来,把他的领结卸下了,又去扯他的西服。
“翻个面。”陶扶疏推了推陈游周,可不管怎么使劲都没办法推开他,他没办法只好用冷水拍拍陈游周的脸让他惊醒了。
陈游周微眯着睁开了眼睛,陶扶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的西服脱去。
“你困了?”陶扶疏很诧异,蹲下身盯着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陈游周,有些遗憾,
“我明天的飞机,你是怎么睡的着的?”陈游周没有搭理陶扶疏,仍旧呼呼大睡。
陶扶疏没办法只好妥协了,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陈游周穿着勒的紧紧的衬衣睡觉,于是她磨磨蹭蹭的好久,把陈游周身上的衣服全脱了。
脱完,陶扶疏脸已经全红了。陈游周瘦是瘦,可白白嫩嫩的。衣服脱完了,陶扶疏索性打了打湿了毛巾,把陈游周全身上下刷了一遍,刷的干干净净的才满意。
将陈游周放到了大床上,闭掉了灯后,陶扶疏将身上的礼服全都脱下,走进了浴室里。
半小时不到,水声停住了。陶扶疏开始吹头发,将头发吹干后,披着浴袍走到了卧室里,脱掉身上的浴袍,坦诚相见的钻进了被子里。
“陈游周。”陶扶疏坦诚相待的贴着陈游周的,肌肤触碰,火一般热浪冲上了大脑皮层,她拍了拍陈游周的脸,
“我……我准备好了!”陶扶疏以为陈游周应该是在装睡,只是稍微有些累不想醒来。
如果刺激他一下,他肯定会像头饿狼一样醒来。可陶扶疏猜错了,陈游周这次是真睡着了,喝了大量的酒,又和亲戚朋友们人情交谈实在是太累了。
人一旦累了是什么都不想做的,只想倒在床上就睡。陶扶疏说完后就羞臊发闭上眼睛,心情激动的等着陈游周扑上来。
一秒!两秒!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可没有任何她以为的事情发生。
陶扶疏勐然睁开那双漂亮的眸子,借着微弱的光,朝旁边看了眼,却发现陈游周呼呼大睡着,香甜的露着牙,根本没有醒来的踪迹。
洞房花烛夜,他……怎么睡的着的?
“哼,细狗!”陶扶疏生气的把腿搭在男人的腿上,抱紧陈游周,吧唧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给了亲戚朋友,也不知道给人家,咬死你,咬死你!”陶扶疏那个生气啊,咬在陈游周的耳朵上、脸庞上、嘴唇上、鼻子上,让牙印充斥着这个男人的全脸。
这一切做完,还不解气!她为了今天,花了好大力气备孕。她打开灯,把自己的口红还有眉笔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扔到了床上。
陈游周一丝不挂,仅仅只是穿了个四角裤,陶扶疏首先开始化陈游周的脸,在他眼睛上涂了黑黑的圈,又上了几颗像如花一样的美痣。
往下。陶扶疏在陈游周腰间画了好多只大小不一的乌龟,红的、粉的、黑的乌龟,真是没有绿色,要不然全给他涂满绿色。
再往下。陈游周的大腿上,小腿上,全都被陶扶疏画满了小乌龟。至于陈游周的胳膊上,自然也没有幸免,涂满了东西。
又摊开陈游周的左手心,用眉笔写了这样一句话,
“洞房花烛夜,扶疏老婆到此一游!”左手心写完,又摊开陈游周的右手心,她把玩了好一会,写下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扶疏老婆留!”写完,陶扶疏往后一倒,颇有些失落了,心里总觉得缺失某块东西。
于是,又拿起眉笔,在陈游周胸前留了一句话,写完她就开心了,抱着陈游周睡着了。
“……”翌日,陈游周醒了。醒来他脑袋还晕晕的,口腔和胃里极度的难受,他耷拉着脑袋,走到浴室里,想洗把脸。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愣住了。
“……啊,陶扶疏!”陈游周笑疯了,他的脸上画着熊猫眼,脖子上全都是口红印,他又气又笑,
“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陈游周退出浴室,回到床上继续研究陶扶疏昨晚给他留下的印记。
他身体几乎每一处都被造访了。全都是乌龟!手上还留着这个坏女人嚣张且很是强势的话,
“洞房花烛夜,扶疏老婆到此一游!”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怎么能让陶扶疏骑在他身上呢?
陈游周觉得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风头全被她抢去了。都怪昨晚喝多睡着了,当真是喝酒误事啊,本来昨晚该搂着她美美的睡上一觉,感受陶老师的温柔的……
“亦如春梦了无痕啊!”陈游周感慨,想把身上的痕迹洗掉,却发现他的胸前还有一段话。
陈游周通过自拍,放大了这句话,念出了声,
“你已经被我玷污了,再次见面,记得找我负责,洞房花烛夜,扶疏老婆子时留!”
“噗!”陈游周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也太不把他当人了,居然还留下这样的罪证!
陈游周本来还挺后悔昨天的醉酒,可有了陶扶疏这个罪证,他一下就不后悔了。
等他去京津,把这句话拿给陶扶疏看,拉到小旅馆当面对质,看她到底怎么解释!
陶扶疏飞京津了。陈游周也差不多该飞京津了。陈游周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所有痕迹全擦去了,唯独留了胸前这一句话,为了把这句话永远记下来,让这个女人彻底社死。
陈游周去纹身店,把她的字迹一比一还原的通过纹身形式印在了身上。
晚上,回到家里。陈游周迫不及待的拨通了陶扶疏的视频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陈游周鄙视着视频通话里的人,
“我一大早上起来懵了,全都是小乌龟。”
“我不知道。”陶扶疏憋着笑。
“不知道?那怎么我的手掌心里还留着某人得意的字句,某某人到此一游来着?”
“啊?谁啊?我吃醋了!”陶扶疏装聋作哑的戏精上身了,还假惺惺的揉了揉眼睛,
“陈游周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你不清白了,我现在心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