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喜床上, 春意交颈着一对璧人。
娄路回从睡梦中醒来,半梦半醒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馨香, 怀中镶嵌着软乎乎的娇躯, 他勾起唇,下意识的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是了...他结婚了。
娶到了他一见钟情的那朵芙蓉花。
今天,就是他们的新婚日。
从今往后, 大姨子再也不能阻止他抱着媳妇儿睡觉了,他们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
被欢喜冲昏头脑的娄团长智商直线下降, 抱着人好一顿稀罕后,才轻手轻脚的松开。
然后稍稍向后挪动些许身体, 低头打量着依旧沉睡的妻子。
甜甜很美, 他一直知道, 但这会儿她面向着自己, 雪肤红唇,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着, 与大红色的枕被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叫从前偏甜美的长相,莫名添了股妩媚。
娄路回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只知道清醒过来时,脸已经与妻子的近在咫尺。
而自己的唇, 即将印上了那娇艳的微肿红唇上。
就在他欲要落下吻时...一段记忆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然后, 他整个人就僵硬了。
醉酒后,人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种是完全没有记忆, 另一种则是记忆分毫不差。
而娄路回显然是后面一种。
他好像...发了酒疯来着?
不仅非要抱着人一起睡, 还将妻子的脑袋跟手臂撞了好几次?
想到这里, 娄路回立马伸手去摸甜甜的脑袋与手臂,确定没有摸到肿包,也没看到青紫才放下心。
也在这时候,他才感觉到锁骨的位置有点疼...对了,甜甜最后气的咬了他一口。
原因好像是...他将人亲的衣衫半退时,睡...睡着了?!
想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后,娄路回再次滚动了几下喉结。
...情况不大妙啊。
甜甜虽然长相甜美,但...生气起来是真会挠人的。
就在他想着应该怎么哄人时,怀里的人翻了个身,紧接着,浓密的睫毛也颤动起来,显然是要醒了。
果然,那小扇子般卷翘的睫毛,只忽闪了几下便睁开了。
娄路回硬着头皮问:“醒了?”
田宓平躺在床上看着人,迷糊了几秒后记忆迅速回笼,她柳眉轻蹙,刚想要说话,就见人抬手揉眉,一副酒后宿醉的模样。
田宓...
田宓憋笑配合:“这是头疼了?”
娄路回心下微松,继续做虚弱状:“嗯...有点胀痛。”
还胀痛...田宓心里都快要笑抽了,面上却配合的坐起身,一脸心疼的扶着人躺下:“那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泡一杯浓茶。”
以为逃过一劫的娄路回一脸乖巧的躺回被窝里。
直到喝到齁甜的茶叶茶,他才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人看穿了。
他艰难的咽下口中味道奇怪的茶,...也笑了。
好吧,是他幼稚了。
反正娄路回已经认命,只要跟对象在一起,他就会做出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以前从来不会做的幼稚事情。
他单手一勾,让人趴在自己的身上。
田宓哼笑:“下次还敢骗人吗?“
娄路回仰头亲啄了下妻子的红唇,低笑保证:“不骗你。”
“这是第一次,要是还有下一次,我就给你...唔...唔...”
威胁人的狠话还不待放完,便被男人一口吞没。
两人虽然都是生手,但最近没少偷着亲亲。
新婚小夫妻,随时随地都会燃烧起来。
所以,渐渐的...亲吻便不够了。
再接下去,一切都顺理成章,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磕绊,甚至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老实说,当一切匆匆忙忙结束后,田宓是舒了一口气的。
第一次,对于女生来说,真的不怎么友好,尤其对方还是个身强体壮的,那滋味,绝了,反正她是完全没有享受到。
娄路回好像也不是很舒服,方才脖子跟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最关键的,某人好像伤到了自尊心。
田宓内心好笑,她不知道这个年代的人,有没有了解这方面知识的渠道。
她虽然也没有经验,却知道,男人第一次时间是比较短的,但她才不会傻乎乎的去跟他科普呢。
她是小仙女来着。
想到这里,田宓难得良心发现的亲了亲男人的脖子,以示安慰。
不过显然,田宓知道的也只算纸上谈兵,就比如床上未尽兴的男人是惹不得的,只是一个清浅的吻,就将自己再次送入了虎口。
再然后,田宓深刻的体会到了男菩萨腰部的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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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田宓是被饿醒的。
就很离谱,明明昨天晚上入睡前,她还加了餐的。
田宓探手拉拽了下床头的电灯线,等昏暗的卧室亮堂起来,她才蹙眉举起手腕,眯眼看着上面的指针。
嗯...比她预计的要好一些,才...上午十点半。
她深吸吐口气,又在房间里瞧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罪魁祸首。
田宓没急着起来,而是平躺着挪动了几下四肢,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艰难下床。
其实没有特别特别的疼,但就是哪哪都别扭。
卧室的衣橱上,镶了一面半身镜,穿戴好后,田宓习惯性的照了一下。
啧...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唇色却红润饱满,也算是另外一种美了。
算了,看在自己这么漂亮的份上,就不跟臭男人计较了。
田宓将自己哄好后,便开了门走了出去。
“醒了?”听到动静的娄路回放下手上的活计,面上带着笑,快步迎了过来。
“你这是在包饺子?”
娄路回牵着人去了洗漱间,小两口都爱洁,所以他们的洗漱间比大姐家的弄得还要讲究,晾衣服毛巾的加长架子,水泥切成的洗漱台,洗漱台上面的墙上还镶了一张半身镜子,就连木制的泡脚桶跟浴桶也各准备了一个...
“包的羊肉饺子,别的我也不拿手。”娄路回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小妻子才回她的问题。
“唔...回回辛苦啦!”田宓接过牙刷,嘴甜的哄人。
“咳...不辛苦,你才辛苦了...昨天...你不生气?”娄路回隐晦打量妻子的神色,发现她气色不大好,相较于以往明显苍白了些,昨天他是有些过了。
田宓准备喝水的动作一滞:“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答应过不骗妻子,所以,他虽窘迫,却还是老实交代:“之前,有听战友们说过,新婚第二天,会被妻子甩脸子。”
“你们...还聊这些?”田宓一言难尽的看着丈夫,感觉自己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了。
娄路回赶紧摇头:“我就听了一耳朵,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旁人谈论这种事情的。”笑话,自己的妻子,自己宝贝的恨不得藏起来才好,他才不会跟旁人说这种私密的事情,别以为他不知道,队里多少牲口后悔错过了妻子。
虽然得了丈夫的保证,也愿意相信他的为人,但是田宓还是嘀咕了句:“男人八卦起来,就没有女人们什么事情了。”
娄路回摸了摸鼻子没回话,却也不愿意离开,就那么倚靠在墙上,盯着人刷牙。
怎么...会有人不管做什么,都叫人心生欢喜呢?
田宓牙才刷到一半,就感觉后背一重,男人就跟一只巨大的抱抱熊一般贴了上来。
她无奈又好笑:“泥度不先涨唔...”
娄路回将下巴放在妻子纤瘦的肩膀上,闻言笑着蹭了蹭她的侧脸:“不嫌脏。”说着,还探头亲了人脸颊一口。
田宓翻了个白眼,却也纵容着他的黏糊,就当自己背了个大号毛茸茸了。
于是接下来,两人像是连体婴一般,走哪黏到哪。
等田宓全部梳洗好后,才拍了拍一直扣在腰间的大手:“好啦,我饿...”
话说到一半,感觉到手上的触感不对,田宓低下头,果然看到了一双沾满面粉的大手。
而她特地翻出来的大红色小袄子上面,已经沾染上了一层白。
田宓深吸一口气,不能气,今天才新婚第一天,她的小仙女形象要维持住。
可是这衣服,她是特地留着结婚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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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时候,汪旅会针对这一次家属不遵守纪律的事件召开一次会议,到时候也会单独表彰你,并且发放奖励,你想要上台发言吗?”喂饱小妻子的五脏庙,再次做到桌边包饺子时,娄路回转达了组织上的决定。
田宓将手上包好的饺子放在男人排列整齐的饺子后面。
她包饺子喜欢捏褶子,饺子的形状也偏圆,而娄路回的明显就是把饺皮对折了一下,个人风格很明显。
田宓有一点强迫症,觉得自己那一只放在整齐的队伍中,浑身别扭,于是她又伸手,将之拿到另一边,单独排列,才觉得舒服了:“奖励不是给过了吗?昨天穿的衣服不就是?”
“那个也是,不过应该还是会给予其他方面的奖励,你可以主动提,比如要奖金或者工作什么的,虽然部队也会给军属安排工作,但不可以随便挑剔,如果你想要上班,这就是一次可以挑剔的机会,只要你能胜任,毕竟,你可是救了两条人命,如果是军人,起码三等功起步了。”
“唔...上台演讲还是算了,我又不喜欢出风头,工作的话,我下午先去梅嫂子那边了解一下宣传干事的活计吧,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时间自由。”
娄路回轻笑:“好,这事不着急,晚点我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汪旅。”
“对了,你去喊妈过来吃中饭了吗?”田宓瞄了眼手表,都快十一点了。
乍然有了表,田宓时不时的就会瞄上一眼,倒不是显摆,只是觉得总算不是睁眼瞎了,真不容易。
对了,这快手表还是婆婆从北京买的进口表,老好看了。
娄路回被妻子问懵了,他是真忘了。
见状,田宓沉默了几息:“咱们以后还是生闺女吧。”
娄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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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娄先生弄了一大碗羊肉馅,所以后来又揉了一个面团,才将全部的羊肉包完,将近三百个水饺,也是蛮大的一个工程。
当然,被儿媳喊过来吃饭,一辈子没怎么下过厨房的钟毓秀女士,也动手忙活了个把小时。
后来,田宓干脆让娄路回喊了大姐他们一家过来,大家一起饱吃了一顿。
最后,所有人都捧着肚子,也还剩下一百多个。
吃完饭,稍作休息,娄路便回了团里。
最近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缺勤,哪怕今天是休息日,也到底不大放心。
而田宓,则挽着婆婆跟大姐的手,一起去了梅婶子家。
是的,因为梅婶子跟钟毓秀女士是闺中密友,所以梅嫂子就成了梅婶子。
当然,头一次以军人真正家属的身份上们,她很有礼貌的带了礼物...一盘羊肉饺子。
别说,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已经算是重礼了,不管是白面还是肉,都是精细食物。
汪旅应该跟梅婶子讲过她工作上的事情,再加上有婆婆钟毓秀与大姐田雨的双重身份加持,饶是性子疏淡的阮梅,也会因为这些锦上添花的身份,对着田宓有着天然的好感。
所以几人坐下后没多久,她就主动提出了可供选择的所有工作。
田宓不傻,从梅婶子说出来的几个工作,大部分都是文职的就知道,人家是真心想要帮忙的。
不过,这些工作中却没有宣传干事这一职位。
她与姐姐对视一眼后,也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什么,而是直接问:“婶子,我听我姐说,家属区有一个宣传干事的工作,是有人做了吗?”
“那倒是没有,你想要这个工作?”梅婶子惊讶了下,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娄家可不缺钱。
她温和解释:“宣传干事一直没有人接的原因,一个是动笔杆子,大多军属文化不够,文化够的,更愿意去做老师,或者去部队合作社做营业员,毕竟这两份工作体面工资也高,宣传干事活轻松,但工资要少上不少。”
不是田宓心飘,看不上那两份工作的差额,实在是她更想要一份时间宽松些的,而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
毕竟,她始终惦记着下海的事情,哪怕不是现在,等天热了,肯定也会行动。
但她面上没表现出来,而是不好意思问:“婶子,我方便问问两份工作的工资分别是多少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师的工资跟营业员的差不多,一个是32.8元,一个是31.6元,宣传干事的话要少三分之一,才22.4元,不过你们的票补都差不多,但票补很少,比如布票,可能攒一年,都不一定够一件褂子的。”这时候还没有什么保密措施,大家的工资都很透明,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阮梅便也直说了。
钟毓秀其实觉得儿媳选那个宣传干事挺好的,他们家又不缺钱,就他们两口子给孩子们的,都够他们吃穿不愁一辈子,还能养娃,更何况儿子的工资养家也是绰绰有余了。
但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会多嘴,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喝茶。
其实田宓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宣传干事来的,于是她又问:“那不知道,宣传干事主要做什么?”
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阮梅也不惊讶了,她细心解释:“工作不难,一个月大概要出两三次文章,内容只要跟紧当下的政策就好,一开始有弄不明白的话,也可以参考部队宣传部贴出来的...”
这话委实是往嘴里头喂饭了,田宓秒懂,立马冲着人露出感激的笑。
见小姑娘一点就透,还笑的叫人心里软乎乎的,阮梅也为好友能找到这么好的儿媳高兴。
聪明、漂亮、有情有义,简直是婆婆心目中的完美儿媳人选。
这么一想,阮梅又有些羡慕好友了,于是她抿了口茶,接着道:“还有就是每个星期给家属们上一节课,这也就是最近才开始的,刘秀菊带来的后遗症,这种事情不会坚持很久,大约两个月左右,等所有家属们都记忆深刻后,应该就会改成一个月一次的思想政治课程。”
田宓再次秒懂,其实部队里战士们的思想政治课上的更加密集,这种频率并不高,但家属们闲散惯了,如今因为刘秀菊,从此要每个星期去听一堂大课,她想,大家定然要在背地里骂死她了。
“也就是说,目前每个星期,我只要上两三天的班是吗?”少上一半的班,却只少拿十块钱,这多划算。
“这个好,就这个,梅子,就给我儿媳安排这个。”见儿媳显然很喜欢这个工作,钟毓秀直接拍板。
阮梅白了好友一眼,然后看着田宓,做最后的确定:“你确定?工作定下来就不好再更换了。”
闻言,田宓作娇羞状:“主要我家老娄年纪不小了,我想着,要是怀孕了,我工作轻松一点,将来不管怀孕还是照顾孩子,都方便嘛。”
田雨悄悄伸手掐了把妹妹的腰,死丫头说话也不知道羞,才结婚一天,就怀不怀孕的,也不怕长辈们笑话。
然而,大姐绝对想多了,钟毓秀可太想要孙辈了,但儿媳跟儿子刚结婚,新婚燕尔的,她也是过来人,自然懂小夫妻想要多享受两口子生活的心态。
再加上儿媳年纪也不大,才刚满20岁,她实在张不了口催生。
却怎么也没想到,儿媳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真的,钟毓秀握紧儿媳的手,都快要感动哭了,未了还担心小姑娘有压力,反过来安慰道:“甜甜,生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咱们顺其自然,对,顺其自然啊。”
见婆婆都要哭了,田宓赶紧拍她的后背安抚。
其实这话也不全是哄人,她是认真考虑过的。
她很喜欢小朋友,这个年纪生正好,她想生两个,一男一女最好,离77年高考恢复还有差不多六年的时间,到时候也不影响她上大学。
不得不说,这一刻,阮梅承认她有些嫉妒了。
嫉妒好友的运气,她结婚晚,生孩子也晚,但她跟毓秀是同岁,可人家都要抱孙子了。
想想她家的逆子,过年就23岁了,还一点心思都没有,每次提到给介绍对象,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简直气死个人...
决定了工作,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天。
话题五花八门,反正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联络感情。
等告辞时,田宓还跟梅婶子要了些从前的宣传稿子,既然决定做这份工作,她就会认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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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钟毓秀女士拒绝了儿媳的热情邀请,坚持不做打扰小夫妻的坏婆婆,继续住在了好友家里。
这一行为,也是叫田宓感动又好笑。
娄路回回来的时候,田宓已经算好时间将晚饭端上了桌子。
“快去洗手,准备开饭。”婚宴上还有没有用完的食材,不多,但荤蔬各有个一两斤,司务长都让小战士给送了过来。
所以今天的晚餐很丰盛,除了中午剩下的水饺,田宓又做了条鱼。
娄路回脱了大衣帽子跟手套,挂在架子上面,才去了厨房洗了手。
他走过来,揽住妻子的腰,将人锁在怀里,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才坐下开动。
饭桌上,田宓跟丈夫讲了,自己已经确定了宣传干事这件工作的事情。
“你高兴就好,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娄路回给妻子挑了快鱼肚子上的肉放在她碗里。
田宓弯着眉眼将鱼肉放进嘴里:“星期一吧,这两天我刚好熟悉下宣传干事的工作性质。”
“不着急,慢慢来。”
“不觉得我选的工作工资太低了?”
知道妻子又在调皮,娄路回低笑:“放心,你的回回养的起你。”
“这下喊回回不害臊了?不是不让我喊吗?怎么自己喊?”田宓好笑的白了丈夫一眼,尤记得第一次,她学婆婆喊他回回的时候,他整张脸都爆红了。
娄路回显然也想起了之前的糗事,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私底下喊喊没事。”
偶像包袱还挺重!
“对了,你明天有时间吗?妈明天回去了,咱们怎么也要送送吧。”田宓换一个话题。
“送,我已经跟汪旅借了车,明天开车送妈去火车站。”说完这话,娄路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妻子的意思,他皱眉:“你也去?来回好几个小时,太冷了。”
孝顺父母的方法有很多种,又不是非得亲自送人才行,再说了,那是他妈,他送是应该的,甜甜又没这个义务。
田宓完全不知道自家丈夫超前的觉悟,只是好笑问:“难道不应该送?”
她倒也不是上赶着,只是人都是相互的,婆婆对她好不好,她又没眼瞎心盲到全然看不到。
再说了,这几天,她们相处的好好的,也不差最后送行这一哆嗦了。
“如果是担心妈生气就没有必要,她不会计较这种事情。”
田宓心说,一件两件三四件的...等失望攒多了,可就不这样了。
不过就是裹着大袄子坐几个小时的车,又算不得多麻烦的事。
她下意识嘴甜哄道:给妈送行,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妈对我挺好的,是难得的好婆婆,而且我也舍不得跟你分开呀,万一碰上雨雪,你回不来,那咱们说不定还要分开好几天呢...”
果然,这话一出,娄路回便不说话了,只是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
当时田宓完全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但等男人吃完饭,主动刷锅洗碗后,扛起她进洗漱间时,田宓懵了:
“我白天泡过澡了!”
“没事,我再伺候你洗一次。”
“我谢谢你,但真不用!”
“不用谢...”
“...”
最后,田宓嗓子都哑了...
是的,她就是猪,哄男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