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哲然知道他的意思,说道:「先把你家人安顿好。」
他看向水生,「水生,你收拾一下去二楼,我儿子那间屋子先给你住。」
水生心里一喜,二楼可都是家人住的地方,自己能上去就表示没把自己当外人。
「好。」
水灵知道妹妹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是不可能让出来,所以只能委屈弟弟了,反正他现在也不需要分屋睡。
安顿妥当,三个老爷们儿坐在竹椅那边开始商议日后的安排。
水哲然说道:「胡大哥就按照刚才说的办,只要稳住县城,一切都好说。」
胡图心里还是充满担忧,毕竟这事儿闹的不小,自己也的确是逃了,上头那位只会把责任往外推,所以这个官能不能保住真不知道。
魏成林好奇的问:「你们商量什么了?」
水哲然微微一笑,「就是我们家出点粮食,大人出头赈灾,想吃饭的就帮忙盖房子什么的,总之人饿不死,县城还能重新修建起来。」
「这是好事儿啊,只要能安抚住村民,那大人的官就能保住。」魏成林一拍大腿,看水哲然的眼神都开始冒光,贵人,绝对是贵人。
水哲然点头,「没错,只要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府城就奈何不了胡大哥。」
胡图眼神坚定的点头,「好,就这么办。」
三人继续商量细节,水灵则去看胡图的大闺女,胡月月看起来很不好。
苏勤正给她做检查,之后皱眉问:「孩子昨晚生的?」
胡月月点头,「是,昨日他们说爹爹会丢官丢性命,我生气就吵了起来,他……推了我一下。」
林锦慧气的骂起来,「那些混账玩意,当初求娶你的时候说的都是屁话吗?现在这么作践你。」
胡月月微微一笑,坚强的安慰着母亲,「娘,我现在没事,就是孩子弱了点,等跟他和离后你可得养我啊。」
林锦慧被气乐了,「好好好,娘养你。」
苏勤皱眉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不好,如果不好好调理,以后可不能生养了。」
胡月月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嫁,有个孩子就足够。」
苏勤却不赞同,「你还年轻,今年才多大?难不成以后遇到合适的都不嫁?别想那么多,好好调养就没事儿。」
胡月月却不觉得自己还能嫁人,只想离开那一家恶心的人,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林锦慧想了一下说道:「先别心烦那些,好养着,如果你爹真的被免了官,我们就在这里起个房子,种点地也能活。」
苏勤倒是欣赏她的性子,笑道:「不说旁的,你们在这里盖个房子也好,没事儿回来住几日散散心。」
「嗯,是不错。」林锦慧这才去看她的外孙。
苏勤看了看孩子,说道:「我儿子用过的东西你们嫌弃不?不嫌弃的话拿来给你们用。」
林锦慧欣喜的看着她,「看你说的,能用你儿子的物件儿那是这小子有福气,哪里还嫌弃?」
苏勤也笑了,古时候捡别人家孩子衣服穿是有福气,所以并不会在意不是新的。
「行,看着孩子什么都没有,等我一会儿。」
苏勤去拿衣服之类的,林锦慧也没背着水灵,笑道:「没想到我还能找到一个交心的朋友,你苏姨本事可大了。」
胡月月精神不济,问:「娘……有吃的吗……」
水灵这才想起她是个产妇,站起来说道:「月月姐等我下,我去煮粥。」
林锦慧连忙说道:「我去吧,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忙碌。」
水灵失笑
:「怎么?不相信我啊,我娘的月子都是我伺候的,放心吧,你多陪月月姐说话,宽宽心。」
「这……好吧,我就舔着脸受了。」林锦慧是真的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水灵却觉得这一家人都挺可爱的,她去膳房找出小米来煮粥,粥里放了青菜,炖的烂烂的提味儿。
等粥端到屋里时看见母女在哭,不由得好奇的问:「哭什么啊?」
林锦慧连忙擦擦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月月姐受苦了。」
水灵有些无语,随后安慰道:「别哭了,月子里哭会坏了眼睛,林姨,我然你宽宽月月姐的心,你倒好带头哭上了。」
林锦慧脸上一红,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
水灵呵呵一笑,「月月姐吃点清淡的,估计你这会儿都没有什么奶,等几天再喝鸡汤,不然突然大补会……」她脸上一红,不说了。
林锦慧到没有多想,笑道:「不愧是神医的女儿,懂得真多。」
她伸手端过陶罐,发现里面是金米,心里感叹这一家人老实可交。
胡月月尝了一口,眼中浮现惊喜,「娘,好好吃啊,你尝尝。」
林锦慧噗嗤一笑,「行了,你赶紧吃吧,好好养身体。」
水灵走到门口,就听胡月月低声说:「娘,我这在人家坐月子,人家不忌讳吗?」
「这……要不我们去村里找个房子?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人家这可是新房子呢。」林锦慧懊恼的说道。
水灵可没有那封建思想,直接说道:「林姨,月月姐,你们别担心这些,我们家没那么多忌讳,好好养着吧。」
屋里母女俩面面相觑,尴尬死了,那么小声都被听见了。
不过同时又一笑,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定,人家都不说什么,那就安心养着吧。
水灵出去看见魏成林套了马车,于是问:「要回县里吗?」
魏成林点头,「是啊,这事儿不能耽搁,苦就苦一点吧。」
水灵点头,「现在苦一点,将来就不会苦了。」
魏成林呵呵一笑,他点点头,拉着马车离开。
说实话,水灵还挺不乐意这个县令被撸下去,谁知道新来的人会怎样?
水哲然从后院绕过来说道:「还得请村里人帮忙挖,新鲜的木薯剥了皮先蒸熟,然后混合杂粮来熬粥吧,这天气也没办法晒干。」
「好。」水灵点头,又问:「那我们用什么做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