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思怡被敲晕带下去,秦嫣玉眼中平静无波。
知道了苏思怡趁乱再来捣乱,差点儿把夫君气晕过去了,秦嫣玉这会儿对苏思怡的感觉很糟糕,真的不想看到她。
这样的苏思怡,跟平日里乖巧懂事忍让的样子,真的是相差太大了,让秦嫣玉都还不敢相信,刚刚那样哭闹,气人的,会是苏思怡。
让两个粗使婆子将苏思怡带下去,秦嫣玉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个变化。
而苏靖煦,也是对苏思怡满满的怀疑。
在知道了母亲被北胡大军俘虏,当了人质,以及知道了母亲得救,苏思怡的表现,差别太大了。
苏思怡,居然希望老夫人被俘虏,在阵前出事?
想到了这一些,苏靖煦就觉得心寒,可怕!
苏沐谦,则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跟大哥,二哥,一直都怀疑苏思怡来到苏家之后居心叵测。
只是,苏思怡平日里的表现,真的是太过完美了,几乎就找不到破绽之处。
可苏沐谦却也更加相信,人无完人,完人必假!
苏思怡的表现越完美,就让苏沐谦越觉得矫揉造作,太假!
这样,苏沐谦也越发怀疑苏思怡做事情的动机跟目的。
这一次,苏思怡心急地暴露了狐狸尾巴,终于是让父亲母亲他们都看清楚了!
苏思怡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留着是个祸害!
他也没想到,苏思怡居然这么希望祖母,大哥二哥都出事,被俘虏,被用来威逼父亲献城投降。
听到了祖母跟大哥二哥已经获救了的那一刻,苏思怡满是震惊,惊慌,却没有惊喜。
苏思怡这样的反应,让苏沐谦觉得很可怕。
甚至于,苏沐谦都有种怀疑,这一次祖母跟大哥二哥他们在常凌县出事了,连带着常凌县遭到北胡游骑兵的偷袭,被攻破,城毁人亡,就有苏思怡的参与。
可惜,他没有证据。
只不过,这一次苏思怡大概是以为计划完美无缺,即将达成,所以都不稀得再继续装模作样,直接在这里闹开了,才能够让大家都看清楚了苏思怡这美人蛇的真面目,结果,其实还是不错的。
想着这些,苏沐谦都恨不得赶紧将消息告知给大哥跟二哥他们了。
只不过,大哥二哥,祖母脱险,没事了,他真的很高兴。
得知大哥二哥,还有祖母出事了,被俘虏了的消息,苏沐谦真的是急坏了。
好在,好运气还是在祖母,以及大哥二哥这一边,他们都没事了。
太好了。
这样的结果,让苏沐谦终于能够安心了。
这个时候,同样激动得红了眼眶的付诺承,怀疑地扫了苏思怡被带走的样子,摇了一下头,又看向了手中的第二封信件。
这一看,付诺承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果然,他们这凌乐县里边,真的有内奸!
那些人,跟城外的北胡人勾结,出卖了苏刺史,出卖了他们,出卖了凌乐县的百姓,出卖了恽州,真真是该死!
抬起头来,看到刺史苏靖煦已经冷静了一些,状态也好了很多了,付诺承这才朝着他走了过去,将信件递给他看。
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苏靖煦,瞧见了付诺承的动作,还有脸色,心里头又是咯噔了一下。
接过了信件,匆匆地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苏靖煦瞬间就把信件纸张给叠了起来。
事关重大,他得避免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看到。
他一直就在怀疑,凌乐县,常凌县,恽州,接连出事,肯定是在他们里边出了内奸了,却没有料到,内奸,居然会是那些人!
而且,那些人还在东城门那里准备大开城门,放那些北胡大军进城!让北胡大军可以轻易攻下凌乐县。
那些人,真该死!
冷静下来之后,苏靖煦先朝着付诺承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到了角落里,低声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布格塔勒的阴谋已经暴露了,他们可以将计就计,将布格塔勒,以及城外的那一些北胡大军,统统击杀,为常凌县的百姓报仇雪恨!
等到他们两人商量好了计划,外边的天色已经开始放亮,城外,北胡大军的动静也开始传来。
听到了这些动静,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经要到了,苏靖煦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抹凛冽的杀意!
苏靖煦看了下外边的天色,再朝着付诺承点了点头。
付诺承领命,带着几个心腹先出去。
而苏靖煦,对妻子秦嫣玉说道:“夫人,这里战事要紧,你且回刺史府等消息吧,帮我顾好后方。”
知道了老夫人跟两个儿子都没事了,秦嫣玉紧那绷的弦得以松开,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的感觉。
在贴身婢女忍冬的搀扶下,秦嫣玉点了点头,应道:“夫君,战事紧急,你且去忙吧。妾身这就回去,会管理好刺史府,不会给夫君添乱拖后腿的。”
说完了这些,在忍冬的搀扶下,秦嫣玉朝着夫君苏靖煦点头行礼,这才稳稳当当地离开了城楼。
只不过,等到坐进了马车里,秦嫣玉才虚脱地靠在了靠垫上。
刚刚,为了避免让夫君跟着担心,秦嫣玉一直都在强忍着。
这会儿,她已经是有些坚持不住了,累得慌。
伸出了手,秦嫣玉温柔地抚摸着腹部。
这腹中的胎儿,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却也很是时候。
最近,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她还以为是得了胃病了。
却不想,请大夫把脉,她才知道是喜脉。
她本来是要跟夫君赶紧分享这个好消息的,可北胡大军犯境,夫君事情繁忙,秦嫣玉还没来得及去告诉他。
之后,老夫人跟两个儿子出事的消息传了回来,她差点儿就扛不住,连腹中的胎儿,都因为她情绪太过激动,险些保不住了。
受到了这一番折腾,秦嫣玉的身体很是虚弱,直接病倒了。
在知道了苏思怡上蹿下跳,跑到城楼这里来闹腾,秦嫣玉撑着病体赶了过来,处理好了事情,现在是真的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