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
这话如果对别人说,别人看在白茶的份上还可能考虑考虑。
可是织家本来就是脾气又直又爆出名的,织月更是脾气不好中的不好,被白茶这么一问能说不敢那岂不是啪啪打脸。
「哼,那白小姐可小心别伤到了。」织月眼中火光大盛,也不跟白茶客气,一个比之前大了两圈的火凤凰腾飞而出。
这次的火凤凰火焰呈朱红色,没有了飘忽不定的火苗,凝实的好像成了一个真正的火凤凰,每一根羽毛都活灵活现仿佛活过来一般。
还挺花里胡哨。
「看好了。」白茶的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原地,人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名为,火中取栗。」
周围的空气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能量波动,只见一道锋锐的剑气压缩为一点,直直的穿过织月凝聚的火凤凰划开了一道口子,甚至没有停顿,那剑气甚是没在火凤凰中掀起一点水花,直直的向织月迎面刺来。
这怎么可能,两股力量相撞怎么会一点都不抵消的?
织月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脚下火焰升腾就要向后腿,脖子却一凉,让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织月微微转头僵硬着身子斜眼向后看去,却见白茶已经改为反手握剑,锋锐的剑锋正抵在自己的脖子,而迎面刺来的剑气已经让织月避无可避,削掉了织月太阳穴旁的一缕头发。
「再给你两次机会。」白茶将长剑从织月的脖子上撤下来,随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退开了一段距离。
好快,怎么这么快?
织月看着退开的白茶惊魂未定,她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她终于开始用最认真的态度来对待眼前的人,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火焰长弓浮现,织月一拉弓,五把火焰凝聚的箭矢便出现在了上面。织月双眼微眯,锁定了白茶的气息,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白茶并没有阻止织月,放任织月将自己的攻击蓄力到最强状态。
五支巨大的火焰箭矢带着绚丽的尾翼奔向白茶,织月再次拉开弓箭想要趁着白茶对付自己那些箭矢的时候再来一发,却发现自己竟然瞄不准白茶。
白茶此时就像幽灵一般,像是空间在扭曲又像是她自己再扭曲,那五支箭矢飞到一半便向无头苍蝇一般开始乱飞,根本抓不到白茶的身影,织月试图瞄准白茶,看着那虚幻的身影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抹锁定的感觉。
转瞬之际,织月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顾不得搭弓上箭,凭着感觉举起手中的弓向前挥去。
只听「当」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明明是能量体的弓此时像是被切割的钢铁一般被平滑的削成了两半,过了两秒,这把弓仿佛才明白自己是能量体而不是真的弓,像是灰尘一般破碎在空中。
织月大口的喘着气,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她不明白白茶为什么会在短短几秒之内就能结束战局,这次从白茶动作开始到白茶再次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第一次还要快。
这就是世界前三强?织月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此名,欺诈。」白茶重新退开,看向不远处脸色苍白的织月:「还来吗。」
「……再来!」织月发了狠,眼神火热起来:「你们,都退远一点!」
「织月,这里是学校!」顾子探不满的说,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织月粗暴的打断。
「修理费老娘出!」织月双眼都冒着火,顾子探也不想和这泼辣的女人争辩,看了一眼顾明泽,只能退远。
「保护自己。」白茶没意见,她没回头,但是沧流哥顾明泽都知道这话是对他们说的,白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
静静的站在原地,和前两次一样依旧是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对于织月这种远程高爆发战斗力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断蓄力,可是白茶反其道而行之偏偏等织月蓄力完毕,偏偏织月的攻击还是无效,这让织月越发的气愤。
大地都在颤抖,仿佛又雷声从地核之中向上爆发,脚下的大地开始皲裂,裂缝不断蔓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大片范围。在裂缝之中仔细看能看到高温和朱红的颜色向上挤压、翻滚,蓄势待发。
突然,空间开始扭曲,这一片大地突然开始扭曲起来向上翻滚,就好像褪皮一般一股透明的膜开始向上反卷,将白茶和织月包裹在内。
白茶撇了撇嘴,一开始看织月那架势她刚想夸织月两句,结果接下来织月就玩了这出?这不是想不开么?
「白茶,我就不信你这还能躲!我可是能耐高温的,我看你怎么办!」织月咬着牙,她已经蓄足了力气。能量在翻滚,那带着裂缝的地膜化为一个圆球将两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红光闪烁,赤色的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从四面八方奔向白茶。
还挺倔强。
白茶在心中默默摇了摇头,温室里的牡丹花开的再漂亮也不知道怎么在不同的环境下生存啊。
外面,几人看着都感到紧张,沧流很平静,他知道白茶是在教他所以死死的盯着白茶的一举一动,而顾明泽实在太紧张,已经抱住了沧流的胳膊,就差把腿也缠上去了。
「丢脸。」顾子探嫌恶的撇了一眼缠在沧流身上的顾明泽,有点嫌弃。
顾明泽没说话,他还是不敢和自己大哥争吵,却也不理会顾子探,只是抱着沧流的胳膊更紧了一点。
红色的球体原本只是有些淡淡的红色的透明球体,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越来越浓厚,就连外面的人都能感觉到温度的不断升高。即便如此,这炽热的球体中却有一道气息越来越强盛,清冷、阴暗、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
炽热的热浪不断扑向那越来越强大的起势,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都被无形的压力给排开,像是海浪拍在高高的山岳之上根本无法再前进半步。
这次白茶没有躲,她选择了和织月的力量正面对冲。
只听「铮」的一声,那细微的声响犹如波动了一下琴弦让所有人的神经都跟着跳动了一下,紧接着银色与墨色交替闪烁了一下。众人只模模糊糊的看见白茶封在剑鞘中的剑在一瞬间出鞘,像是银色的闪电。
墨色乍现如龙腾九天转瞬而上,银光一闪如长虹贯日寒风飒起。而那红色的屏障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吹气的时候气势汹汹,炸的时候很快便破碎了一地根本挡不住白茶那几乎要破开苍穹的一剑。
眼看那长剑上黑暗之力闪烁,如黑色的蛟龙袭向织月,只听「轰」的一声嗡鸣,只见空中光剑漫天飞舞,无数光剑同样组成一条金色长龙和黑色的蛟龙撞在一起。
这一击白茶显然收了力道,即便如此,顾子探召唤的光剑也被消灭了七八分,剩余的冲击波直接将织月撞飞出去老远,撞在树上半天没缓过来劲。
一条淡金色的小龙挥舞着自己小小的魔翼绕着顾子探飞了一圈才降落在顾子探的肩上,背上淡金色的鳞片还被黑暗之力侵蚀的呈现出暗色。
「剑术我只通不精,做不到人剑合一,剑意你应该要自己领悟了。」白茶回到沧流面前将手中的剑还给沧流:「领悟几分。」
「五分。」沧流接过剑,垂头行了一礼,老老实实的回答。
「三剑最主要的是什么。」白茶继续问。
「精神力的集中,极致的速度,和起势。」沧流回答。
白茶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别人说五分是谦虚,你是真的只
领悟五分。」
说罢,白茶又看向顾明泽:「你觉得呢。」
顾子探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就凭自己那干啥啥不行的能力白茶居然还有心多嘴问一句自己弟弟,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在这需要给顾明泽面子吧?
「呃,就算你问我。」顾明泽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说:「我是感觉都是精神力吧。」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编瞎话。」顾子探听不下去了,出口就责怪自己弟弟:「乱说话很丢……」
「他说的很对啊,怎么了吗。」白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斜斜的睨了顾子探一眼:「你插什么嘴。」
顾子探嗓子一噎,没想到白茶会这么不给面子,只能悻悻的闭了嘴。
「说原因。」白茶懒得机会顾子探,这家伙还真是,当着大家的面指责顾明泽不觉得自己不给顾明泽脸面,结果等到他被指责了,又觉得自己被驳了脸面。
是双标还是习惯了?
「啊?哦,这个啊,我记得梦老师给我们上小课的时候提过一嘴,说精神力可以控制力量。」顾明泽挠了挠下巴,有点不自在:「我个人觉得哈,第一次好像是凝实,第二次是用精神力干扰了锁定,第三次是精神力蓄力然后大爆发……呃,我乱说的,猜的。」
「猜的?猜的挺准,去买两张彩票吃穿不愁想不开当什么兵。」白茶怪异的笑了笑:「好吧,我同意了,之后你们俩正式组队,让沧流听你的。」
「哦……嗯?啊?」顾明泽吓了一跳,直接跳起来缠到了沧流身上:「我?算了算了算了,哪有让废柴指挥的。」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算了,一脸的惊恐,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沧流连连摇头。
他哪敢命令沧流啊。
「这是沧流提出的啊。」白茶笑道:「刚刚我说的同意是对沧流说的。」
顾明泽:「?」
短暂的沉默,顾明泽腾的一下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连往后跳了好几步,惊恐的看向沧流:「哥?你认真的?」
沧流撇了一惊一乍的顾明泽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白茶的话,顾明泽直接风中凌乱。
「主人?」路西法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白茶身后,他原本心情烦躁又低落,但是看着白茶勾着唇角心情颇好的样子,他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不少:「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白茶努了努嘴,示意路西法看向一旁的两人。
几步之遥,顾明泽正惊慌失措七手八脚的问着沧流各种问题。沧流稳如泰山站在原地,时不时低低的「嗯」一声。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