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究其原因还是阿斯特里亚没有及时返回,这宫殿是以十二星宿的精神和肉体作为阵法支撑的,失去了阿斯特里亚就相当于失去了阵眼,他们的力量顶多发挥七成。
不过那次之后白茶也被罚了就是了,天知道管理军火库的人在看见差点被搬空的Z***火库哭的有多伤心,在大佬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掉脑袋了。
地狱之路狰狞而恐怖,空气似乎都因为邪恶而扭曲,无数厉鬼邪神从裂缝中爬出扑向荆棘,***座立于高空,双手结印。
「六道轮回皆因果。」***座的声音也带上了空灵,身为平衡木十二星宿精神力最卓越的人,他选择了和面前的女人硬碰硬。
「饿鬼道、畜牲道、地狱道。」
饥饿的冤魂和狰狞的野兽如浪潮扑向荆棘,地狱之路的诅咒让它们更强大,它们狂暴的冲像那不远处似乎有些迷茫的修女,想把她分食殆尽。
「地狱之中满是罪恶,【请】让我为你们解脱。」
荆棘上前一步,修女裙摆中露出光滑的大腿让人心神恍惚,上面的荆棘却越发刺眼,荆棘抬起头,她的眼睛很漂亮,是璀璨的银色恍若银河,却垂着眼眸好像没有什么精神似的。
地狱之路变了天,明明地下还是被鲜血浸染的、被黑色斑石扭曲的大地,天空却成了金色,暗色的地狱被照进第一缕圣光的时候,所有的饿鬼和畜牲就已经惊慌失措。
「迷途之人啊,【请】允许我断绝凡念。」
***座也惊了一惊,没想到这个荆棘的能力竟然恰好和自己是对立的,天堂之门和地狱之路相辅相成,相依相克,可是他的地狱之路却缺了最大的主角。
「镇守修罗道的修罗之王不在,怎么可能和有神的天堂抗衡呢。」
白茶扶着额角,漫不经心的说。
六道轮回已经尽数出现,牛头马面拿着锁链喘着粗气踏雾而来,庞大的肌肉硕大的兽头,就连锁链也无比巨大却不见黑白无常,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都前来,却不见阴律司崔珏。
「天神道不见天神,地狱道不见崔钰,修罗道不见修罗王。」白茶在台下看的好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把玩着手中判官笔的颜子卿,调笑道:「感觉如何,有没有点愧疚?」
颜子卿无奈:「老大,你又打趣我。」
当初他植入了基因之后突然变成了神笔马良,就是有个缺点,太费毛笔,每画一笔就得断一根毛笔,每次出去战斗都得背满满一个背包的毛笔。
最后白茶实在受不了了,那时他们和阿斯特里亚关系还很好,特地拉着他和去找***座,开了地狱之路之后冲到地狱道就把崔钰的判官笔给偷了出来。
这判官笔是真好用,从来用不断,就是崔钰为此和颜子卿僵持了好久,最后两个人竟然融合了,以至于每次***座使用六道轮回白茶都要嘲笑他们一次。
毕竟若非颜子卿,***座这地狱道也不至于若是一员大将,而***座没啥好没驯服的人竟然被白茶的人融合了。
据***座所说,除了冥王之外最能用的就是崔钰,冥王他是请不动的,能请动的鬼将还少了一个,天神道就更别说了,***座就从来没沟通成功一个天神,这个天神道顶多就只有个辅助效果,而修罗道,修罗王***座见都没见过。
古籍中记载,六道轮回之中三恶道中地狱道最兴盛,饿鬼道最划水,畜牲道最没用,三善道中修罗道为首最为神秘,天神道最为繁荣,人道最为没用,若是凑齐六道轮回的六道之王,这六道轮回足以天下无敌。
当然,就是这么个说法,天下无敌不存在,六道轮回之王也是绝对凑不齐的。
神王面
子都大,能被你一个凡人随便催动那还不乱了套了?动根手指头都是给你面子。
可是比赛就是这么残酷,你不行就是你不行,荆棘都修成神格了,真神和小鬼比谁赢简直一目了然,这可不是数量能弥补的。
「你的罪孽竟如此深重了,【请】允许我,为您定罪。」
天空的云彩被染成了金色,每一道金色雷霆降下地狱之路的怪物都是哀嚎一片,***座飞快结印,每一掌都是凝成实质的金色,荆棘也回以颜色,她的神印竟然更加璀璨。
「……嗯?」
看台下,白茶挑了挑眉一个坐起身,定睛看去,荆棘腿上的荆棘果然已经脱落,这金色荆棘并非力量,而是束缚,束缚着荆棘的力量,是荆棘的警戒线。
金光闪烁,浓郁的金色光团凝实到就仿佛那是一团带着金色棉絮的胶状液体,隐约间,底下的人能看到有一个奇怪生物的虚影浮现。
那是蛇形的体态,长着六个翅膀,四个头,两个翅膀遮脸的部位,两个翅膀遮脚的部位,剩余两个翅膀飞翔,伴有狮吼声却是人面。
「炽天使。」***座终于变了脸色,在看对面荆棘已经不见瞳孔,眼白中只有刺目的金色,仿佛已经身为了无欲无求的神。
金光爆破,裁判组全部出动却还是被金光攻击的节节败退。
真正的强者都是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力量的,就好像一开始白茶评价***座那样,不能控制的力量都是失败的,而如今裁判组三十六个人被击退,这显然也是荆棘失去了控制。
***座修的是六道轮回,六道轮回毕竟有个人道,更加亲近更容易修炼一些,但是真的接触到神格的时候还是有所欠缺,在炽天使的神格出现的那一刻,六道轮回就连带着***座一起被锁了起来。
轰鸣声过了好一会才平息,***座双臂交叉成十字挡在面前,看着裁判组都被炸飞心想可能要受点伤了,看来他的黄金铠甲又得修了,可是他只听到了轰鸣,竟然没有痛感。
「沙加,以前你教我打不过就认输,现在你自己倒是忘了。」
声音很清冷,也很熟悉,这个声线在他很久以前就听过。
那个时候这孩子还小,甚至还喜欢在他怀里撒娇,也是这样傲娇的声线只是现在更多了几分冷漠。
***座半蹲在地上,抬起头。
世界赛偌大的擂台上,巨大的水晶灯吊在高顶,刺眼的光让面前的少女有些梦幻,少女伸出的手还未放下,她挡住了余波,沙加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白茶的掌心有一块烧伤。
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平衡木的这个擂台上,他也这么挡在她的身前过,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厄尔比斯。」***座呢喃着,眼神有些复杂,裁判连忙上前判定了胜负,荆棘也已经从失控中回过神来。
荆棘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样随时会失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在白茶出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回过神来,捡起已经掉落在地上的金色藤蔓重新缠绕在自己身上。
身着黑白服饰的修女看上去文文静静,甚至是柔弱,柔弱到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少女被病痛折磨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细看能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仿佛随时就能倒头睡下,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仿佛在大喘气一样。
另一个排场的大擂台胜负已分,屏幕上名字随时都会变幻,擂台不止一个,消息却是随时更新并且会集合消息的,而屏幕上,排名第七的名字已经消失,换成了向楠。
「真是想象不到,竟然已经把你逼到了动用底牌的地步,而你还是如此冷静的模样。」***座站起身,上前给了白茶一个大大的拥抱:「厄尔比斯,我知道你的希望女神的信物还在你身上
,真的不考虑回来吗。」
白茶没有拒绝,任由自己曾经的小叔叔抱了抱自己,瞄了一眼台下的一个方向,冷声道:「回来?回来抢你们老大的位置?」
「他不是那样的人,当年的事应该是有误会的。」***座想要挽留,却被白茶打断。
「我当然知道有误会,沙加,这些道理我当然都知道,再说了他本来也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选择了沉默而已,我当然不会判定他有罪。」白茶耸耸肩,似是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很讨厌那种一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保持中立,最后还非要劝身在世中的人放弃仇恨,把爱播撒人间的圣母而已。」
包括阿斯特里亚,也包括中立派,所以白茶一直都称呼白术为阿斯特里亚,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舅舅,也再也没我称呼他的原名。
宫越辰配,他都不配。
白术坐在台下,大擂台上有扩音器,不管是什么声音都能从台上准确的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再说了,白茶和***座说话也并没有避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并不小,只是阿斯特利亚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任由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好像一座没有感情的机器盯着前方。
有的时候连白茶也不理解,白术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茶一直觉得白家和平衡木是敌对的,白术做的很多策略也确实如此,有很多次白茶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但是有些时候,白茶却又觉得白术和自己并不是敌对的,他从来不对自己释放出任何厌恶或者欢喜的情绪,就连他那边的人对自己释放善意,他也依旧面无表情。
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一种破罐子破摔吧,总之,白茶不理解。
【哔——】
【白,来一下,这个蛊我忘了怎么解了。】
是向楠的声音。
向楠此时在六号大擂台上正在给已经昏迷的梦清欢施针,直接把梦清欢扎成了刺猬,梦清欢确实很厉害,这次向楠用了压箱底的蛊虫才打败向楠,这些压箱底的虫子不出意外的话向楠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了,谁知道第一次用就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白茶:「……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会虫子。」
她看到那些毛茸茸的东西就恶心,怎么可能还去用啊,不用又怎么会,不会又怎么会知道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