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梦清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觉自己好像浮在云端飘飘摇摇,心脏好像被气泡水填充的满满的,经过剧烈的晃动,砰的一下酸酸甜甜的感觉就胀满了心脏。
「鹤……小小鹤,你说什么。」梦清欢呼吸急促,云鹤见惯了梦清欢不着调的模样,现在如此急切,急切的好像要昏厥。
「呃,师傅?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云鹤吓了一跳,她能感觉到梦清欢抓住她肩膀的手在颤抖,握的紧紧的。
「哪里正常了?你,你怎么连这件事都这么冷静,这是喜欢,是,是要在一起的意思!」梦清欢呼吸急促,他怔怔的看着云鹤,生怕这是一场梦:「我是你师傅,我,我……」
「?」
面对梦清欢的无与伦比,云鹤只感觉疑惑和不解,她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梦清欢反应这么大反而让她不解。
「可是,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吧?」云鹤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我和白小姐不一样,我是直的,我仔细接触过的异性只有沧流和师傅,并且陪伴最多的就是师傅,不管事日久生情的角度还是逻辑的角度都很通顺啊。」
说完云鹤又想了半天,好像是真的把这件事的逻辑捋了一遍,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一举动把梦清欢逗笑了,他是真没见过第二个和白茶一样理性的人,如今可算是长见识了,气的梦清欢直接把云鹤推到了墙上。
云鹤猝不及防被推倒,她对梦清欢向来没有戒备,只觉得背后一凉,她刚想疑惑的抬头就看见梦清欢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柔软的、湿润的,炽热的……云鹤能感觉到从梦清欢炽热的吻中压抑的情绪。
好奇怪,为什么理性开始混沌了?
朦朦胧胧的意识逐渐占据了云鹤的大脑,心跳随着迷蒙白雾的扩散逐渐加速,或许她应该随时保持警惕的,因为白小姐说过身为一个战士就是要随时保持理性和警惕。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朦胧和炽热,心脏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让她差点窒息。
明明失去力量的不是云鹤,可是当云鹤喘过气的时候她却是倒在了梦清欢怀里,她从梦清欢黑色的瞳仁中看见了许多和她心中一模一样的情绪。
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暖空气顿时争先恐后的挤进房间让房内的温度升温,甚至接下来将近两个星期云鹤都把梦清欢和白茶之间微妙的关系抛在脑后。
或者说其实她本来就是个木讷又迟钝的人,本就只是最合格的武器而已,充其量就是比狼末那家伙冷静。
直到有一次梦清欢带着云鹤逛街,云鹤眼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小姐?」
只是一个背影一闪而逝,可是云鹤却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把她浑身热恋的火焰直接浇灭,让她突然清醒了过来。
云鹤突然惊醒,她好像真的太久太久没有任务,太久太久没有和白茶联系,太久太久没有和大家一起训练了。
她是保家卫国的战士,现在她到底在干什么?
至少云鹤不想离开那里,在她浑浑噩噩的一生被救赎并赋予使命的那一刻,没有人比云鹤更清楚那些对于她的重量,可她现在竟然在享乐?
「白小姐!」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云鹤直接就想冲上去,可是她止住了脚步,她突然想到白茶会不会是在做任务,她贸然打断会影响白茶的计划。
话说回来,刚刚确实看到了几个熟悉又可疑的身影?
云鹤皱着眉正在思考,梦清欢抱着一大袋水果走了过来。
「想什么呢,诺,
排了好久的队买的冰淇淋,巧克力的。」梦清欢笑嘻嘻的把冰淇淋贴在云鹤脸上,看着云鹤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奇怪:「怎么了?等久了?我又不可能丢,这么大个人了……」
「师傅,我看到白小姐了。」
云鹤一句话,梦清欢的笑容顿时一僵,或者说他是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师傅,不对啊,为什么已经两个多月了,白小姐都没有找我了。」云鹤站在商场的中央,明明人头攒动,可是她却觉得大家都在避着她,以至于她自己都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是不是,白小姐不要我了。」
「咳嗯,想什么呢你,是我私自带你出来的而已,因为我需要照顾……」梦清欢不知道多少次在这个话题上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只是这次他有点僵硬。
他只是被封印了力量而已,并不是脑子也丢了,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发现有可疑的人在这城市附近了,他也看到了影子和白茶来这里踩点,他每次都避着,没想到这次被云鹤撞到了。
「那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你的,为什么要到这个城市。」云鹤有点难受。
白茶不要她了。
短短六个字好像一把大手掐在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在黑暗中等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未来。
「你……我和白茶申请过假期的,你……」梦清欢再次找补,可是平时百试百灵的招式这次却突然不管用了。
「那假期是什么时候。」云鹤看着梦清欢,哽咽着。
这可能是两人从认识以来第一次冷战。
或者说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夜云鹤梦到了很多,梦到了自己童年遭遇的霸凌和父母的虐待,梦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母亲杀害,梦到自己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被母亲强行塞下生的血肉。
当云鹤被惊醒,时间不过凌晨一点,她只睡三个小时在梦里却好像轮回了一个世纪。
云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一回头却发现身边的床铺是空的。
被褥是凉的不像是临时起夜,窗户敞开一条缝不像是仔细的梦清欢干的出来的,反倒是像为了方便翻墙回来特地留的。
可是梦清欢都已经没有力量了,而且不知道世界大赛的伤还在不在,他这是去哪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鹤非常不安,根本睡不着,想了想,云鹤也从窗户翻了出去。
原本是为了散散心顺便找一找梦清欢,可是半路还真被她无意间找到了。
偏僻郊区的小巷子,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这个人云鹤熟悉,好像是光明一派的织家人的后代,以前调查云鹤的时候注意过,好像是织月的舅舅织云,而他身后跟着的就是梦清欢。
已经成为真正【鹤】的云鹤视力惊人,舞于九霄不过转念之间,再加上她对梦清欢无比熟悉,一下就确定了梦清欢的位置,紧接着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织云。
想了想,云鹤干脆跟在了梦清欢身后,她觉得她还是不要去找梦清欢比较好,免得打乱了他的节奏。
绕过看守、绕过复杂的地形、避开反侦察……这些梦清欢做的纯熟,他不过是失去腾云驾雾的力量而已,面对普通人他依然游刃有余,看的云鹤十分惊奇。
果然,师傅不愧是师傅,如果是她可能好几次都要被发现了,但是梦清欢身为普通人却躲的非常自然,若不是她完全觉醒了血脉力量恐怕她也会被梦清欢发现。
她果然还是差了不少火候,以后还要加倍努力才行。
云鹤思索着,风受她驱使很好的掩盖了她的气息,也带来了周围一切的消息,她默默的跟着,看着织云到了
老巢刚打开门就被梦清欢用匕首抵着咽喉给推了进去。
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云鹤叹为观止,以前梦清欢的力量太过强大,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力压人,如今失去力量的梦清欢身为普通人近战技巧真的惊艳了云鹤。
云鹤本以为梦清欢是白茶身边的辅助,却没想到梦清欢也能拥有和白茶差不多凌厉的近战技巧。
「我劝你招了比较好,我这个人其实脾气也不太好哦。」
房屋内的声音朦朦胧胧的被风带给云鹤,云鹤警惕着周围的警卫只等一个不对就冲进去把梦清欢救出来。
「呵,这不是背叛深渊的家伙吗?怎么?背叛了之后还想掺和一脚?」织云看着自己脖颈处大动脉银晃晃的匕首笑的有些勉强:「不管怎么说,应该也不关你的事了吧。」
「确实不关我的事,织云,但是你们如果聪明一些就应该离这座城市远一点,你们明知道我在这里。」梦清欢冷哼一声,显然,没有丢掉脑子的他并不好糊弄:「我在这里自然要维护我自己的生活,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没规定是你的城市吧?人嘛,皆为利来皆为利往,我们来挣钱你还管一管啊?」织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一疼,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梦清欢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吓的噤了声。
「我再说一遍,我的脾气可没比白茶好多少,把牙给我咬紧了,别让我心情更差。」
匕首带着血腥气再次抵在了织云喉咙,梦清欢眼中戾气更盛,再次逼问:「我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大哥,你也听我说完,对,对不对。」织云咬着牙,冷汗在额角大颗大颗的冒:「你也是知道我们的,一个实验项目是绝对保密的,我们来这里是秘密,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也知道的不全,秘密怎么可能让一个人全知道啊。」
这个梦清欢倒是相信,一个人知道一点然后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消息确实是基本操作,否则目标太具体简直是送死。
「那你具体是要做什么总归是知道的吧,如果真的是为了科学实验我可以不打听你的秘密,但是属于哪个项目没有不能说的吧。」梦清欢冷哼一声:「别告诉我就连这事你也有苦衷。」
「喂喂,大哥,你可是影子的叛徒,我们可以对白茶说,对你就免了吧。」织云咬着牙,笑嘻嘻的说:「你现在是普通市民却刺伤我的手腕可是属于违法的动用私刑啊……」
「少废话,怎么?不能说?」梦清欢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那你可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才行。」
「这……因为……」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