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李熙程今天的心情绝佳,只因为今天国师喊他去春衫薄一聚。世人都知道,国师深居太史院,深受圣上的信任,现在他单独宴请自己,或许是皇上授意?
李熙程带着数十护卫上了春衫薄,春衫薄的老鸨眼见李熙程的排场,知道是了不得的排场,忙安排了上好的包厢,一低头就瞧得见楼下藏在帘后的花魁和一抹沟壑。
李熙程久等国师半个时辰不来,让老鸨先安排几个姑娘进门儿消遣,不多久,一个穿了透纱薄衫的姑娘进了屋子,只冲李熙程眨了眨眼睛,这位半大皇子的心跳了跳,有点儿口干舌燥。
接着,姑娘陪着半大皇子三杯子酒下肚,抹了红嘴巴的唇瓣儿在李熙程脸上印了两个湿糯糯的印记,半大皇子就没了主意,把这一行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半个时辰以后,李熙程带着姑娘去了前院儿的屋子,又把身边儿护卫赶出去,享受男欢女爱的风雅。
姑娘一进屋子就成了游曳水里的鱼儿,柔音耳语荡了屋子的气氛,三分湿气蒙了少年人的心,葱葱玉指装了轻轻挪动的扣,一声低吟充鸟儿的啼鸣,是勾人的靡靡之音,是不肯服输的血气方刚,是你来我往的棋逢对手。
磨了耳垂的酥,过了锁骨的痒,划了腰的柔,又亮了眼睛的男女风光。
少年人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美妙的姑娘,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叫人激灵灵颤抖的艳丽。
但这一夜,到了后半夜,忽然听一声隐约的闷哼,鲜血染了床第,性命入了地狱。
春末的青石板,垫着初夏的燥热,有些晃眼。
血的腥气横冲直撞扑了初夏满脸,抹了血红色嘴唇的姑娘,从里到外透着煞人的媚劲儿,于是这块地界儿显得妖冶。
掺了杀机的清晨,剐了清新,撕了明媚,煮了盎然。
身边儿时时刻刻有人护着的少年皇子死得凄惨,被赶出后院的护卫却毫不知情,只以为自家殿下正在享受美事。
杀人何须杀人剑,不见色是刺心刀?
这一天,圣朝多年来最受宠的皇子,就在刚刚萌动春心的年纪,掉了一颗头颅,碎了许多人的梦。
半个时辰后。
一处极深的大院儿里,一扇青竹排成的屋门被推开,于是屋子里的凉快和初夏的热气儿扑了个满怀,地砖上的潮气很快积成细密而微小的水珠。
“十三皇子死了。”国师掩上门,把外面的人气儿和烟火气推出门外。
崔家家主握了冰块儿在手里,足以寻常百姓家倾家荡产的物件儿就这么从手里流了出去。
“不错。”他的语气毫无波动。
这间屋子只要有他在,圣朝的风雨便挤不进来,一个皇子的死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产生什么波动。
国师说:“下一步,我们只需要将他的死,全都推给妖族也就够了。”
崔景说:“他既然是妖族的圣子,这件事情理由就是妖族做的,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死。”
国师感慨,“果然还是你更不要脸一些。”
崔景抬头,从国师进屋子以来,他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这位曾经的好友,他说:“我说的只是事实罢了,论起不要脸这件事,谁又比得上你呢?”
国师很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聊下去,问道:“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你来通知那些人了,毕竟,那个人很不好杀。”
崔景说道:“这件事我已经问过长孙顺德,该做的准备我都会做好,你只管设你的局。”
翌日,十三皇子的死远比当初六皇子声势来得浩大,短短一年时间里,皇上的两个儿子先后因为刺杀死去,更何况这一次死的是最受宠的儿子。
清晨,李唐扔了满地的奏折,满殿噤声的大臣,天下百姓眼里最有权势的男人此刻涨红了脸,极罕见地在朝会上大发雷霆。
国师站了出来,“陛下,十三皇子生前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妖族秘术的使用痕迹,另外,当初六皇子的死,如今也有了结果,罪魁祸首确定也是妖族。”
朝会过后,李尘被宣进宫里。
圣朝皇帝李唐的愤怒仍然不能停止,“这些妖族近些年怕是忘了我人族大军的威名,朕要你杀去妖族青峡,壮我圣朝威势!”
李尘一早也听说了十三皇子死的消息,现在听李唐要自己带兵围剿妖族,虽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他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又想不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再看李唐此时的盛怒,他躬身应下此事,“愿为父皇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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