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在京都城外五里的是天策上将宇文楚,原本以他的境界和职位,应该为圣朝开疆扩土,只是如今圣朝一统天下,就连妖族都被逼退在落羽原外,再也没有可开拓之疆土,他这个天策上将也就自然而然成了闲职,空有一身奈何巅峰的境界和实力。
褚英魂派来的人很快将魔物攻来的消息传来,没过多久,魔物来势汹汹,已经如铺在地面的乌云压了过来,只见一片阴影,还有令人胆战心惊的冲天气势。
宇文楚飞身而起,瞳术运转远眺,只一眼就看到了五里外褚英魂梁万大军的惨状,再看魔物却仍旧活蹦乱跳,最多折损十之一二,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不惊反喜。
“想我宇文楚早该为圣朝开疆扩土,建立不世功勋,只可惜生不逢时,空有一身修为。”他心下掠过这些念头的时候,不自禁想到某个已经叛出圣朝的皇子,“才会让竖子成名!”
他从未将李尘放在眼里,甚至落羽原一战时主动请缨,只认为一人足矣镇压当世忘忧之下的一切人物,只可惜最后被李唐驳回,心有不甘。
前不久又听闻李尘一路西行,镇压多处魔物暴动,一时间震惊圣朝,宇文楚更觉不屑,心道若非我被困于一隅,何至于世人只知李尘,不知我宇文楚?
他三岁修行,二十四岁奈何,二十七岁已经奈何巅峰,眼高于顶,以他的天资也的确可以目中无人。
眼前魔物虽然有滔天气势,他却挥起一杆方天画戟,神色里尽是兴奋,尤其是瞧着其中浮空的几只奈何巅峰,暗道既然那人能在落羽原一人大战十数奈何巅峰,我当然也可以!
他微微回首,对身后将士道:“儿郎们随我拼杀!不战而退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喊杀冲天,魔物和京都最后一环的精锐重重碰撞,魔物的阴云和圣朝将士的光明铠甲相逢,并很快融合在一起,中间穿插一地殷红。
半空中,宇文楚和三只奈何巅峰的魔物各施手段,旗鼓相当。
城墙上,一大一小两个道人站立,国师瞧了半晌,对身侧钟太白道:“你在这里瞧着,一旦宇文楚败北,你便立刻上前,不要让魔物接近京都。”
钟太白疑惑道:“师兄既然要我出手,为什么不是现在前去?”
国师瞥一眼宇文楚的身影,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的天赋虽然不错,却千不该玩不该把自己当做是九皇子李尘,现在如果上去帮忙,反而不讨好,这种事情何必去做?
钟太白恍然,再看宇文楚和三个魔物大战渐渐元力不支,叹息道:“这位天策上将比谁,非要和九殿下比?”
国师反问:“谁又不想做当世第一呢?”
钟太白没有做声,一直到国师离开去了皇城,他才低低地又反问一句:“当世第一有什么好?像九殿下那样吗?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偏偏被两族众人针对,听闻他如今正在四处走动解决魔物暴动,救万民于水火,这也只是因为他的德行绝佳,若是换成我,一定做不到这样。”
“更何况,做当世第一,在我看来都不如蹲在太史院里都蛐蛐玩儿。”
只是这些话,他是一定不敢和自家师兄说的,否则师兄一定会长篇大论,说什么气运之争。
皇城里,还在训斥二皇子的李唐被国师匆匆打断,“殿下,京都外有魔物暴动,至少十数奈何巅峰,如今已经和天策上将交了手,只怕不能支撑太久。”
李唐的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就极糟糕的心情这一刻乱得让太阳穴都突突跳动,再一看自己的废物儿子还跪在那儿,一时情绪激动又一盏热茶砸了过去,“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快去带着千牛卫去城外!”
二皇子被热水烫了一身却不敢吭声,只是耷拉着湿漉漉的脑袋出了大殿。
殿里静了半晌,李唐方才出声,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大发雷霆的并不是他,“国师,这方天地,如今变化真的大到这种地步吗?我圣朝,能否借着这变化,削弱世家,再延续千年?”
城外。
宇文楚已经落入下风,方天画戟挥出的锋芒虽然惊天动地,却每每被三只魔物联袂的秘术克制,他的胸膛喋血,那是方才被魔物的爪子划伤,差一点连心脏都被掏出。
他心头愤怒,狂啸中使出毕生所学,更让他不甘心的是,传说中李尘面对十只奈何巅峰的魔物仍然游刃有余,他们之间的差距,就真的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