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来。”
吕氏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老朱也不会跟她客气,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把吕氏的同党押上来,与吕氏同堂证供。
侍女环儿,太医于淳参与毒害朱雄英的人全都到齐了,锦衣卫出手,就没有落空的时候。
“陛下饶命啊!”
一见到老朱,于淳等人便忍不住跪地求饶,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敬畏。
洪武皇帝,杀伐果决,连那些无法无天的淮西勋贵都不敢在老朱面前明目张胆的龇牙咧嘴,何况他们一些不入流的小人物。
“吕氏,你可认得他们?”
老朱神情冷漠,不管是吕氏也好,于淳等人也罢,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不止要弄死,还要株连九族。
谋害他的宝贝大孙子,这些人就是死一万遍也不够赎其罪。
“禀告陛下,认得,此人是臣妾的侍女环儿,此人是太医院太医于淳”
吕氏一一指认面前这些人的身份,这些人都是她所熟知之人,说不认识,只会显得她更加可疑。
不过,认得于淳等人是一回事,承不承认毒害朱雄英又是一回事,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生机,她都不可能放弃。
“臣妾虽然认得他们,但臣妾可以发誓,臣妾绝没有参与谋害雄英,都是这些奸贼在污蔑陷害臣妾。”
吕氏失口否认毒害朱雄英的事实,即使人证物证俱在,都还死鸭子嘴硬。
她的内心还有一丝丝的侥幸,赌于淳,环儿等人不会供出她,一旦供出她,她们全部都要死。
不供出她,她以后还能厚待于淳,环儿等人的家卷,保证他们的家卷衣食无忧,当然,前提是于淳等人的家卷能够逃过老朱的怒火。
她内心不断的祈求,祈求老天保佑,于淳等人一定不能供出她,不然她就完了,她的儿子朱允炆也完了。
她还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君临天下,她还不能死。
此时此刻,除了祈求苍天开眼,她什么都做不了!
“咱什么时候说过他们跟毒害雄英有关。”
老朱冷冷一笑,吕氏看似心肠狠毒,实则蠢的要死,他还没放大招,吕氏就不打自招了!
吕氏脸色一阵苍白,老朱却不给她狡辩的机会,目光看向于淳等人,道:“都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毒害咱的大孙子的。”
轻描澹写的话语,却让于淳等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皇威浩荡,哪敢违逆半分,当即将毒害朱雄英的过程炒豆子似的全部吐了出来。
以重金收买太医于淳,让于淳配置慢性剧毒——蚀心丸,再将蚀心丸研磨成粉,混在朱雄英最爱吃的八宝羹之中,每日一点点,日积月累之下,朱雄英必然活不长久。
“该死的”
老朱怒火高涨,恨不得亲自提剑噼了这些混账玩意儿。
给他的大孙子暗下慢性剧毒,让朱雄英的身体出现异常,最后造成早夭的假象,这些人的心思太歹毒了。
“陛下,这一切都是太子侧妃安排的,臣也是一时湖涂,求陛下饶臣一命吧!”
于淳哀嚎不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妄想着能够活下去。
与吕氏合谋毒害皇长孙,别说是杀性极重的老朱,就是仁慈温良的朱标与马皇后,都不会放过他。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是剥皮揎草,还是五马分尸,亦或者是其他惨无人道的极端酷刑,就全看老朱心情了,他已是必死无疑,且会死得无比凄惨。
“咱问你,雄英食用那什么劳什子的蚀心丸有多长时间了,他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
老朱这一问,让于淳似乎找到了戴罪立功的机会,连忙将实情告知老朱。
“皇长孙殿下身体”
于淳能够混进太医院,自然不是什么蠢货,他亦深知毒害皇长孙,是百死莫赎之罪,一旦被查出来,他全家老小都要完蛋。
所以他专门配置的蚀心丸,虽是慢性毒药,却不含任何毒性,而是名副其实的大补之药,甚至可以称为虎狼之药,寻常成年人服用了,都会无比的难受。
朱雄英年纪小,身体未发育完全,将蚀心丸研磨成粉混进朱雄英的吃食中,其庞大的药力远超朱雄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会潜移默化的破坏朱雄英的生命元气。
久而久之,生命元气不断消耗,表面健健康康,实际上已是严重的内虚之状,只待生命元气耗尽,朱雄英便会早夭身亡,且查不出任何异常。
好在朱雄英现在服用蚀心丸的时间不长,对身体造成的内虚还不严重,只需停止食用混杂蚀心丸的食物,好好调理一番,便不会有大碍。
若是时间长了,过个三年五年,生命元气耗尽,朱雄英就真的死定了!
“还好,还好”
老朱不禁庆幸自己提前发现了吕氏的阴谋,要不然时间一长,他的大孙子就会离他而去,让他承受不可想象之痛。
随后,涛涛杀意不可遏制的从胸中爆发,吕氏,于淳,环儿一个个都该死,罪无可恕,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带下去,凌迟处死,诛九族。”
老朱做下最冰冷无情的判决,参与毒害皇长孙,于淳等人已是罪无可恕,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只是这一份惩罚来得太重,太残酷了。
“陛下饶命啊”
“求陛下开恩”
于淳等人哀嚎,哭泣,不断祈求老朱,却只看到了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眸,接着便被锦衣卫粗暴的带走,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吕氏,你可还有话说?”
朱标眼神复杂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吕氏犯下大错,已不可能活,他也不会放过吕氏,只是心中仍有一丝感慨,平时温婉大方的吕氏是怎么生出毒害朱雄英这等歹毒心肠的。
“哈哈哈哈哈”
她的丑事已经被于淳等人暴露的一干二净,从收买于淳配置毒药,到让环儿给朱雄英送吃的,每一步都完完整整的呈现在老朱,朱标,马皇后的面前,吕氏自知死罪难逃,也不继续装了,索性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凭什么都是太子妃,常氏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入太子府,从正门堂堂正正进入,而她只能从侧门抬进去?
凭什么常氏就能得到老朱与马皇后的青睐,对她却是连正眼看一眼都欠奉?
凭什么她一个大家闺秀,名门才女,会连一个武夫家的女儿都不如?
凭什么常氏的儿子,从一出生就得到老朱的宠爱,未有皇太孙之名,已有皇太孙之实,未来登上皇位,几乎板上钉钉,而她的儿子,未来顶多就是一个藩王?
嫉妒,不甘,怨恨造就了吕氏的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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