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倒是不错。”
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寇仲让朱厚照不禁大为欣赏。
几人之中,师妃暄是个无脑圣母,侯希白,徐子陵皆是舔狗,唯独寇仲还是个正常人。
本身在修行上就天赋异禀,对兵法战术更是独有造诣,寇仲,出身虽平凡,人却很不凡。
面带笑意的看着寇仲,朱厚照那颗惜才爱将之心又在蠢蠢欲动。
当他的目光扫到徐子陵,忍不住摇了摇头,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当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还不得好死。
自己死也就罢了,生死相交的兄弟也被他给拉下水。
有徐子陵这么个能够交托生死的兄弟,是寇仲的幸运,亦是他的不幸,舔上瘾的舔狗,兄弟在他心中只能排第二。
“寇仲,扬州双龙,有没有兴趣投入本座麾下。”
朱厚照并不着急杀了几人,反而笑呵呵的对寇仲发出邀请。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寇仲在兵法战术上天赋极高,稍微培养一下,又是一名能够坐镇一方的大将。
“想不到堂堂中书令大人都听说过我们扬州双龙的名号,陵少,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幸运。”
寇仲咧嘴一笑,苦中作乐。
“我们是幸运的,无意中修成了长生诀,认识了娘,认识了妃暄,这辈子也算不枉了。”
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皆已明了对方心意。
扬州双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生死相许,情义相交,寇仲徐子陵的兄弟感情可谓感人至深。
“哼”
朱厚照冷哼一声,极其不悦,两个正儿八经的神州俊杰,竟然认一个搅乱神州的高丽女当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他也知道,傅君婥确实对寇仲徐子陵有大恩,没有傅君婥,这两人或许早就死在了宇文化及的手里。
知恩,感恩,是很好的道德品质,只是寇仲徐子陵认高丽女当娘的行为让他多少有些不爽。
不爽归不爽,却也能够理解,他轻声开口道:“寇仲,本座给你一个机会,为本座做事,这几人,本座便放他们一回。”
寇仲闻言,顿时怦然心动。
他与师妃暄,侯希白只能算是泛泛之交,此二人的死活完全可以不管,但他不能不管徐子陵。
一起从扬州走出来,发誓要名扬天下,徐子陵就是他的半条命,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徐子陵死在他面前。
“中书令大人所言可当真。”
寇仲并不介意给朱厚照卖命,对他这种草根而言,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满足,但他害怕被骗,毕竟一路走来,他与徐子陵被骗的次数太多了。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然而站在万万人之上的豪门贵族也不见得有多高尚,欺骗,信手拈来罢了。
“本座一言九鼎,没有骗你的必要。”
朱厚照微微颔首,他能够理解寇仲的顾虑,甚至有些可怜寇仲。
纵观寇仲的人生旅途,真就是写满了悲哀二字,不是被骗,就是在被骗的路上,最后还遭最信任的兄弟背刺,可怜啊!
“放了他们,我帮你做事。”
寇仲毫不犹豫的答应朱厚照开出的条件。
重情重义,是他最大的优点。
当然,也是他最大的缺点,这就导致他只适合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不适合当一个领袖。
“哈哈”
朱厚照笑了笑,寇仲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个经典名梗。
“我认钱不认人,给我钱,我帮你做事,既然你找我,做不做都要给。”
虽然差别很大,却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身上杀气消失不见,徐子陵,师妃暄,侯希白身上禁锢解除,得以恢复自由,手脚都能动了。
“仲少,你”
徐子陵看着寇仲欲言又止,用兄弟的自由,来换取自己的生,他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座山,极其难受。
没完全被名为“师妃暄”的剧毒侵蚀之前,在徐子陵心中,好兄弟寇仲才是最重要的。
师妃暄,侯希白亦是心有愧疚,低着头沉默不言,却是没有胆量说出同生共死之类的话。
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寇仲用自由来换取他们的生,他们便不该辜负寇仲的好意。
起码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人性。
“没事,能活着就不错了,何况我只是给中书令大人做事,又不是要死了。”
寇仲摆摆手,浑不在意道。
只要徐子陵能平安无事,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生死相许的兄弟,不需要衡量太多。
情义,是纯粹的。
徐子陵感动不已,抬头看着朱厚照,语出惊人:“扬州双龙,一体同心,中书令大人既然收下了仲少,不知愿不愿意连在下也一并收下。”
死亡边缘徘回一遭,他算是看明白了,世间没有什么比兄弟更重要。
逐渐在心底扎根的“师妃暄”之毒,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顿悟了。
女人,只会影响他的思维判断,兄弟,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买一送一吗,哈”
朱厚照稍微愣了一秒,收了寇仲这个兵法奇才,徐子陵就自动送上门来了,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平心而论,他是看不上徐子陵的,为了舔一个女人就能够背刺生死与共的兄弟,让兄弟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这样的人品,着实堪忧!
但,既然都送上门来了,岂有不收的道理。
扬州双龙,一阴一阳,一动一静,离了谁都不行,气运相连,相辅相成,他倒想看看,是否真是那般玄奇。
“你们,滚吧,本座喜得爱将,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目光回到师妃暄与侯希白的身上,朱厚照很不耐烦的说道。
一个无脑圣母,一个愚蠢舔狗,杀了,都嫌脏了手。
师妃暄,侯希白已经深刻体会到朱厚照的恐怖,哪敢多言半句,饱含歉意的看了寇仲徐子陵一眼,随后狼狈离去。
信心满满的来,狼狈不堪的走,师妃暄,侯希白两人心绪万分凌乱,尤其是师妃暄,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慈航静斋的名号在朱厚照这里不好使了。
“慈航静斋,不用留了。”
待师妃暄,侯希白两人离开后,朱厚照澹澹的说了一句,刘瑾瞬间会意。
敢跑到他面前大放厥词,不知所谓,师妃暄将会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慈航静斋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