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被困阵法内,外面根本听不见声音。
屏蔽阵只有玄学中人才认得。
若是只她和徐修士两个人,怕是分身乏术!
徐福从葛家出来,道:“不是没有办法避免。”
他指着葛家大门外一个用朱砂画下的圈:“贾大人,现在派衙役全县找,谁家门口有这样痕迹的,立即禀报。
这就是屏蔽阵的阵符,若是刚标下的屏蔽阵应该比这颜色要鲜亮些。”
平县衙役共计三百多人,有他们,之前凤小道长担心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贾亚海闻言立即回县衙通知各衙役。
从葛家离开后,凤小道长有一件事好奇:“徐修士,屏蔽阵一旦布下,除非有人打开,不然外人根本进不去。
那人既然利用山鬽杀人,为什么还要打开屏蔽阵?
这样让人一直发现不了不是更好?”
徐福扭头朝凤小道长看去,她两眼澄澈,正不解地看着自己。
徐福也不明白,特地解开屏蔽阵确实高调行事。
对方有意为之,是要制造恐慌?还是向世人昭示他的存在?
“徐修士?徐修士?”
凤小道长的手在徐福面前摇晃。
终于,徐福回过神。
“徐修士你在想什么?咱们快走吧,那边好像有几个人在看咱们!”
凤小道长小声道,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徐福看过去,与其说是看他们,不如说是在看凤小道长。
毕竟平日道姑少见,还是样貌这么清纯的小道姑,所以,才会引人注目吧?
徐福下意识挡住那些人看凤小道长的视线,道:“走吧,县衙给咱们安排了客栈,咱们去那儿休息。”
凤小道长闻声面露笑容:“平县考虑得正周到。”
客栈离县衙不远,像是早就收到知会,看到徐福、凤小道长过来,掌柜的立即带二人去天字客房。
二人住彼此隔壁。
掌柜的道:“二位道长,小店楼下大堂可用膳,二位可以随时下去用膳,钱县衙已经给过了。”
徐福表示知道了,二人各自沐浴完之后便下去用膳。
徐福吃饭不发出一点声音,动作矜贵得像个富家公子。
凤小道长有些好奇道:“徐修士,你是哪里人?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徐福朝她看了一眼,点头,算是默认。
“你问这个做什么?”徐福反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徐修士像有钱人家公子。”
徐福:“……”
徐福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会到金马道观做道姑?”
金马道观虽然有道姑,但并不多。
大部分女子都爱美,道袍穿在凤小道长的身上,除了那张脸,其他女子的美感全被遮得一干二净。
凤小道长笑笑:“我是被我师父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捡的,于是便带回了道观。
师父对我而言既是师父,又是父亲。”
凤小道长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在想到云可为的时候心里也有暖流,可还是不受控制地心里有些难过。
她没有爹娘,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如果死了,她便是孤儿。
如果活着,又为什么把她扔在路边?
凤小道长心里有股小小的委屈,就那一点点而已。
徐福手掌按在她的头顶,按了按她的道帽,道:“别想太多,好好往前看,你师父可是让你攒够五百积分才能去见他。”
提到积分,凤小道长脸立马垮了,她一个积分还没赚到呢,她要好好努力才行!
就在这时,贾亚海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在大堂吃饭,立马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衙役打扮的人。
“徐修士、凤道长,找到了!”贾亚海道。
随即又介绍了身边的男人,是捕班头役董迅克。
董迅克道:“二位道长,在西街许家,不过,许家像无人,敲门没人应。”
贾亚海大惊失色:“徐修士,那许家人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当即徐福、凤小道长饭也不吃了,便直奔西街的许家。
门口墙上的朱砂阵颜色还鲜亮,徐福心里松了口气。
董头役无法打开的门,被徐福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里面的人见开了,一个个惊喜不已,便要往外冲,可不知为何,“砰”地一声,像撞到了什么!
许家三人全部被撞得捂住了头。
不但他们出不去,就连贾仵作和董头役等人也进不来。
凤小道长自己沿着阵纹找到阵眼,这才能进去!
“!!!”
许家三人看着眼前能进来的徐福、凤小道长愣怔,不过,外面就是县衙的人,他们此刻也稍稍镇定下来。
见凤小道长穿着道袍,便对其道:“道长,求您救救我们吧!”
“你们从什么时候被困在这里的?”徐福问道。
虽然徐福没穿道袍,但他能走进来,想来也是有本事的。
许家人如实道:“我们也不知道,昨晚回来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便出不去了。
不管我们怎么开门,门都打不开,我还想翻墙出去,可这墙外像是有道无形的墙一样。”
他们一家三口,今天一整天都在呼救,可外面的人像根本听不见一样。
不过,他们是能听到外面声音的。
徐福提着许家三人将人送出去,让董头役带他们去客栈住着。
见徐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贾仵作问道:“徐修士,您留在这儿?”
徐福点头:“山鬽今晚应该会出现,那个布阵的人也可能会出现,所以,西街今晚要做一些布控,届时一并将人捉拿!”
因为担心董头役他们会让对方逃脱,于是让凤小道长和衙役们一起,躲藏在西街百姓家中,届时,里应外合!
徐福则一个留在许家。
“徐修士,你可一定要小心!”凤小道长提醒道。
徐福轻笑:“对付一只山鬽,你还不放心?倒是你,不能让那人跑了!”
凤小道长重重地点头!
徐福重新关上门,将整个许家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除了屏蔽阵并无其他。
天黑后,徐福点了会儿灯,察觉周围邻居都熄灯休息了,他便也跟着熄灯。
时间一息息地过去,终于,整个西街都变得鸦雀无声。
“咚”地一声,像有什么跳了进来,徐福抬眸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山鬽,果然和上次见到的一样丑!
见徐福躺在院子藤椅上,对方显然也愣了下。
不过,这样也省得它去屋子里找了。
山鬽朝徐福大步走来,欲伸手抓住他的头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可惜,却抓了个空,人从藤椅上没了?
“!!!”
倏地,山鬽感觉后背一阵剧痛,像有什么伸进了它的身体里。
“吼!”
山鬽疼得嘶吼,可当它转过身的时候,整具身体都傻了。
山鬽木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它怎么会在这儿?
再看向对方手里拿着的符箓,山鬽好像想起什么……
许家院子里发生什么外面根本听不见,大概过了一刻钟,许家门开了,山鬽满嘴是血地走了出来。
一个蓄着胡子的男人正站在巷子内等它。
躲在隔壁观察情况的凤小道长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徐修士出事了?
上次,徐修士明明轻而易举地就将那只山鬽魂飞魄散!
凤小道长微微蹙眉,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等下去,她相信徐修士!
男人朝院子内七倒八歪的桌椅看去,然后,朝山鬽招手,示意它回去了!
就在男人转身之际,那山鬽突然一口朝他脖颈咬了过去。
“!!!”
速度之快,男人差点没能逃过,感觉到脖子上的痛感,男人怒喝道:“畜生!”
“呵,你可比畜生还要畜生!”
一道男声从刚刚许家院子内响起。
徐福走出,快速在地上画了一个符箓,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