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伍正在和宾客们谈笑风生。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在门口的这一桌,大家已经把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在为他担心。
一直到晚上,宾客们都散去。
唐伍和叶雅心的洞房,被安排在金樽明珠大酒店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其他远方来的宾客都安排在酒店其他房间。
一切安排妥当,丁寻把外公和姚瑶、小宝送回家,等姚瑶和小宝都睡下后,他才疲倦地走进浴室。
刚洗了个头,浴柜上的手机就在震动。
他连忙抓过手机划开,是唐伍打来的,他有些迟疑,在停止震动点了接听键。
“丁寻,睡下了吗?”唐伍浑厚的嗓音传来。
“还没呢,大叔有事儿?”
“你要是还不困就出来坐坐吧。”
“出去……”
丁寻异常疑惑。
今夜可是新郎新娘洞房花烛夜吧?
这大叔一向最种古礼和习俗,此刻却约自己出去坐坐,难不成有啥重要的事儿要谈?
“怎么?困了?那就明天……”
“不,我现在就出去,去哪儿?”
“你到酒店来,咱们到一楼的咖啡厅坐坐。”
“好,我这就过去。”
丁寻到达酒店的时候,唐伍正坐在咖啡厅的一角等他。
此时夜深人静,偌大的咖啡厅里除了吧台还有两名服务生外,再没有其他的客人。
在这儿谈事到是非常合适。
“丁寻,你来啦!”唐伍站起来朝他招手。
丁寻走过去,唐伍拍着他的肩膀:“真抱歉,这么晚你都回家了我还把你叫出来。”
“没关系,我反正也睡不着。”
“可是……大叔,你把我妈一个人扔在楼上,我妈她……”
“没事儿,雅心她知道我下来。”
“丁寻,坐!”
俩人刚坐下,服务生就送来两杯白开水。
唐伍打趣地笑道:“现在已是深夜,咱们就不喝咖啡了,就聊聊天,喝点水,怎样?”
“行。”
唐伍又开玩笑补了一句:“要不要来点酒?”
丁寻“扑哧”一声笑出来:“在咖啡厅喝酒?”
俩人相视而笑。
丁寻的确赶路口渴,喝了一大口水之后,认真地盯着唐伍问:“大叔,这么晚你找我来一定不是光来喝喝水、聊聊天而已吧?”
“你说对了。”
“什么事儿?”
“今天白天的事儿你也知道,我没有慌张,是不想让你妈担心,不能让她紧张。而且我也不能让盯着咱们的眼睛看到我慌乱。”
丁寻由衷地佩服唐伍这点。
他永远这么处乱不惊、遇乱不变!
并且,以往每遇到事儿,他都能第一时间在头脑中反应出应对方案。
这一整天下来,唐伍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很显然,他这回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否则,也不会这么深夜找自己出来谈这事儿。
“这件事儿大叔怎么看?”
“什么人还会拥有那些照片?”
唐伍抬起头:“到底什么人有那些照片我不好说,这个还不能确定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咱们都一概不知。”
“不过可以知道一点,带着照片而来的人必定和潘新岳有关系……”
“可是大叔,潘新岳的社会关系已经很明朗,这么多年跟他关系最近的算是潘莹莹,但潘莹莹她做不出这种事来。”
唐伍侧着脸问:“那她的母亲呢?”
“他的母亲?王岚阿姨不像是会做这些事儿的人,她以往一向很痛恨潘新岳的所作所为,她不可能拿着这种照片要挟一个女人。”
“嗯,说起来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在唐伍的心里,任何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放过。
“当初潘新岳虽然销毁了照片,但他却保留了胶卷,并且这胶卷到底是他生前转给了别人?让人在必要的时候把这些照片发出来?”
“还是那胶卷无意中落到有心人之手,正好这个人跟咱们有过节?或者嫉妒咱们?这些咱们还不得而知。”
丁寻听了内心有些赞同。
“大叔,你是否有想到什么办法找到这个拥有胶卷的人?”
“目前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既然人家这么做了,就算不露出破绽,也一定还会再找咱们。”
“现在咱们在明处,对手在暗处,咱们就只有被动地等着人家来找。”
丁寻沉默下来。
这一次,他不能再让母亲受伤害。
若是那两张照片被人发到网上,对母亲的伤害绝对无法预估。
“看来拥有胶卷的这个人,他不光是来打击叶家、打击你母亲、更是打击你、也是来打击我。”
“我约你出来就是想和你推断一下,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做这些事?”
唐伍语气平淡地分析。
但在他平静的眼眸之中,却流露出坚定和冷戾。
这要是冲着他来的,他还感觉无所谓。
想要伤害雅心,坚决不能!
“一般会这么铤而走险的,一定是冲着某种利益而来的。”
“如今咱们手中有哪些项目是被人忌惮的?或着哪些利益被人觊觎的?”
丁寻想了想,说:“目前还真没有。”
“真的没有?”唐伍追问。
“确实没有,我可以肯定!”
“这就……”
唐伍也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唐伍慢慢地叹了一口气儿。
“也就是说,咱们让人盯上的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儿?”
“未来?”丁寻眉头一皱。
又努力想了想,说:“未来似乎也没啥事儿,咱们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轨,只需要顺利发展下去就可以。”
“并且,咱们目前的几家公司别人即使要盯上,也不是那么好抢夺的。”
“老爷子最近有没有什么打算?或者下半年有什么新的规划?”唐伍问。
“这倒没有听外公说过,不过,,天寻集团的事儿我也不懂,大叔难道也不知?”
“没听老爷子说过。”
“这就奇怪了,什么人这么盯着咱们?
唐伍轻轻敲了敲桌面:“该不会是什么人来寻仇来了?”
“寻仇?不太可能,咱们家还能和谁有仇?”
俩人嘴上说着,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把之前地宫那些人的亲属捋了一遍。
捋完都互相摇头。
那些都是底层弱势群体,他们知道自家人有错在先,况且还得到巨额的补偿,不可能再没事找事。
“大叔,会不会是和新南县的矿山有关?”
丁寻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和矿山有关?
”唐伍充满疑问。
“小子,你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丁寻连忙把身子坐直了些,对唐伍说:“大叔你看,我是这么分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