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许搬进来!”
赵光印老人把住门口,不让他们把家伙什搬进去。
众人一阵愕然,不知道这位老人是啥意思,个个一脸莫名地看着丁寻。
丁寻连忙走到老人身边,低声说:“前辈,这是我们村的大叔大婶们,他们见咱们来了特意做了一桌酒菜来……”
“我知道。”赵光印把丁寻拨开,走下台阶:“大家别搬进去,桌子就摆在院子里,大伙儿和我们一块儿坐下吃!”
丁寻一听,原来这老前辈是这个意思,便松了一口气。
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大家帮着把桌子凳子摆到了院子中间。
赵光印、唐伍、王四、林庆福、丁寻等人落坐后,来的村民也都坐了下来。
赵光印一反常态,不仅喝了酒,还和村民唠起嗑来,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丁寻兄弟,往年你们一家在村子里,我们这几家人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们家,是吧?”那名中年男人问。
“是的大叔,我还记得我八岁那年差点儿淹死在河里,别的小伙伴儿都跑了,就在我快要溺死的时候,是你赶来把我救起。”
“唉,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谁路过见了都会救的。”
“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一杯。”
丁寻给自己杯里倒满了白酒,端着杯子走到中年男人面前。
“大叔随意,我先干为敬!”一仰头,一整杯白酒下肚。
看得在场的村民一阵唏嘘。
“啧啧,丁寻不仅人出息了,酒量也跟着涨啊。”
“可不嘛,记得丁寻以前是滴酒不沾的,这应该都是在大城市里练的。”
“大城市里不仅练酒量,还养人,瞧丁寻都养白了。”
“瞎说,人家本来就皮肤白,这点儿像他母亲。”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唐伍怕丁寻尴尬,端着酒杯站起来为他打圆场:“大家别光顾着和丁寻说话呀,来,我敬大家一杯!”
“咦?这位不是……”
“邻村的杠头?”
“没错,正是邻村的杠头!”
唐伍被他们认出来了,脸上笑眯眯的。
“哎呀,我说呢,你好些年没有来过我们村了。”
“是呀,我也奇怪怎么村子里有白喜事都不见杠头来呢。”
“你们不知道吧?杠头叔可在大城市里发大财了。”
“是嘛?杠头,你快说说,你在大城市里是做啥的?”
“还做杠头吗?”
“对,还经常做杠头。”唐伍笑着回答。
丁寻连忙说道:“唐伍大叔和我妈结婚了。”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转而又一个个目瞪口呆,显得事情超出他们的想像。
丁寻知道他们一时还从心理上接受不了,便继续解释道:“大叔一直就不是杠头,他早年就是我外公的得力助手。”
“杠头早年就是你外公的助手?那他……”
“是的,大叔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杠头不是他的主业。”
“噢!我明白了,杠头大叔是偶尔兼职,风水、杠头都是他的爱好而已。”
那名中年男子一听,算是搞明白了:“这么说来,唐伍现在是你的继父?”
“是。”
“这样也好,你母亲还那么年轻,不该……”
后半句应该就是“不该守寡”,他们还不知道傻娘和丁大有没有圆过房,更不知道丁寻不是丁大有的亲生子。
“对了,听二有叔说傻……丁大婶的病治好了,是真的么?”
对于这些好心村民的询问,丁寻都一一点头:“是的,我妈已经恢复神智了。”
“你们瞧,我一直是怎么说来着?”中年男子特别兴奋起来。
“你说,丁大婶绝对是有钱人家出身,完全不像是个真傻子。”
“对对,还是你眼光好!”
中年男子得意地说:“这话我说过无数遍,你们还不信。”
满脸都写着“我眼光不错吧”几个字。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酒足饭饱之后,几个婆娘来把残羹剩饭给撤去了,抹干净桌子,让大家围桌继续闲唠着。
正谈笑间,村子里骚动起来。
远处传来奔跑声和大喊声,村子里的狗狂吠起来、在村道上悠闲散心的鸡、鸭、鹅被奔跑的人们吓得到处飞窜。
“发生啥事儿了?”中年男人坐不住了。
他跑到院门外去看,拉住一名正在疾步的村民:“大林,村里发生啥事儿了?”
“找到矿了!度假村的刘总他们找到矿了!咱们要村发达了!”那人匆忙回应几句就跑了。
一时间,整个村凡是在家的村民们全往山上跑。
中年男子也坐不住了,返身跑进院子:“刘家找到矿了,我上山去看看去!”
“那我们也去!”在坐的村民也纷纷起身。
等他们都走了,丁寻、唐伍等人依然淡定地坐着。
就好像这事儿和他们完全无关,也不是啥要紧的大事儿。
好一会儿,林庆福也坐不住了。
他看向赵光印:“老师,莫非他们是找到……”
“不可能!那个洞口我让丁寻封上才没几天,刘家那帮笨蛋找不到那儿。”
“那他们说找到矿那是……”
王四也纳闷儿了,其实他也坐不住。
“那应该是陈耀轩当初没有挖到的矿。”唐伍淡淡地说。
丁寻点点头,他也想到是那一处。
赵光印“嚯”地站起身,由于速度快了一些,完全没有和他的年龄成正比,因此他差点儿没站稳。
身边的林庆福迅速扶住了他。
“走,咱们也瞧瞧去!”老人一挥手,瘸着腿就走。
大家连忙背上自己的背包,多余的物品就放进了丁家的老屋里,丁寻锁好门,带着大家山上。
此时。
刘永亮父子也正朝山上赶。
刚上完岭,刘方仁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大喘气,一回头,就看见山下丁寻一行人。
他惊诧地指着山下问:“永亮,你快看看那些人是不是丁寻他们?”
刘永亮也停了下来。
他的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是他们,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得到消息一定会山上来。”
“可是,咱们并没有挖到矿呀。”刘方仁有些不安。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儿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自己在后山找矿,把敌人骗到前山来,这不是请人来监督自己么?
“爸,您这就是死脑筋,陈耀轩那矿里有没有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势要造起来。”
“造起来?造啥呀?你是骗丁寻他们上钩?可你和老赵的计划不是这样啊。”刘方仁听得脑仁都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