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那个赵成谋他失踪了,到底是死了还是畏罪潜逃了?”
三贵这么一问,所有的人都惊讶起来。
“畏罪潜逃”这四个字,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赵成谋会因这个原因而逃跑。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赵光印老人。
老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水,三贵看在眼里,感觉这位老人内心似乎很不安。
“老爷爷,您是不是有啥不好说的?那我说您点头或者摇头怎样?”
噗!
老人一口茶喷了出来,差点儿喷到三贵的身上。
幸好三贵从小板凳上闪身闪得快,否则会喷一身。
“你个臭小子,我老头子像是个怕事儿的人吗?我需要跟个犯人似的摇头点头吗?”
王四知道老人脾气古怪,忙解释道:“你老人家别跟他一般见识,年轻人不懂事儿,不会说话。”
“对,还是你会说话,你的话听着就舒心,这臭小子要不看他是丁寻的弟弟,我早把他轰出去了。”
三贵是多么圆滑的人,他知道这老头生气了,哥哥的事也少不了需要这老头的帮助。
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支持,也总比无人过问得好。
他连忙嬉笑着脸:“老爷爷,您别生我的气,我这人口不对心,其实没有啥坏心眼。”
“你想救丁寻?”老人眯缝着双眼。
“对对。”
“你想知道赵成谋的下落?”
“是的是的。”
“那好,那我来告诉你。”赵光印老人环视了大家一圈儿。
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唯恐听错了。
老人把杯子搁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我和你们一样都在这矿山,没见过他。”
大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是预料中的事儿。
的确,如老人所说,他又没下过山,他和大家一样,根本没见过赵成谋,哪会知道他的下落?
“老人家,那我们走了。”王四和蔡东旭等人都起了身,正要朝外走。
老人抬起手,朝他们大声说:“等一等!你们就问这么个问题就走啊?”
“可是问别的你也不知道呀。”
“你们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来,问问。”
“好吧,您知道赵成谋还有啥去处吗?”
三贵以为这话一问出,老人这回总要给个交代,好好回答一番。
尤其是老人微微一笑,十足胸有成竹的样子,更让人相信这回问对了。
“没有?但我知道他赵成谋的个性,我太了解他的为人了。”
“他要是真的杀人,他不会让别人动手,他会自己动手!”
王四和蔡东旭、王阿虎一听,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是吗?这个姓赵的果真会这么做?”
“当然,你们想想他是怎么对付我的?”老人很不高兴。
他好不容易说出重点,这些小子像是不相信他似的。
王四若有所思道:“你老人家提供的这个问题还真有一定的道理。”
“有用吧?”赵光印问。
“有用,我觉得有用。”
“那好,你们都听我的,今天哪也别去,你们一路从墨城赶来也累了,今天啥也别做,去睡他一天!”
“对!”王四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贵,你和老蔡、阿虎几个人要不今天就先休息,明天一早开始你们就在这山上山下到处去逛
逛。”
“逛逛?老王,我们还哪有心思到处逛?”
王阿虎不耐烦地驳斥王四。
本来大家都是接到丁寻的电话后,兴冲冲地赶来帮忙干活的。
谁能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形,叫他们心里哪里能安心去游玩?
“虎哥虎哥,你别着急,你们几位哥哥初来乍到的,还真应该先在这附近玩上几天。”
“你们看,还是三贵懂事儿。”王四赞道。
几个人在王四和三贵挤眉弄眼之下,起身和赵光印老人告辞。
“来吧,唐伍不在山上,就由我来安排你们住宿,你们跟我来。”
王四充当起了大总管,领着他们到了丁寻住的隔壁。
这里还空着几间宿舍,一直不明白丁寻空着他们做什么,现在总算是清楚了,他就是为墨城来的人预留的宿舍。
“这就是我们住的?”三贵看着明亮整洁的宿舍惊讶地问。
“对,俩人一间,会亏待你们不?”
“不不不,不亏待,正好我和阿虎一间,我们兄弟俩这几十年来在外混还真没分开过。”
蔡东旭笑嘻嘻的,别说让他住这么干净的矿区宿舍。
就是让他跟着丁寻住小山村茅草房,他也能乐呵上好久。
第二天一早。
蔡东旭和三贵等人在矿上的食堂吃过早饭,就和王四招呼了一声,然后几个人就走出矿山大门。
昨天那名保安老远见他们走路出来,便迎了上前,走到三贵右边。
“哥几个……走啊?”问得相当谨慎。
“不走,就是到处逛逛。”
“到处逛逛?这荒山野岭的有啥好逛的?还不如咱矿上的风景美。”
“瞧见这几位没有?这都是大城市来的我的兄弟们。”
“啊?”保安不知道他啥意思。
“他们在沿海开放城市长大,没到了咱们山里,好奇。”
“哦!明白了,明白了,想呼吸一下山里的新鲜空气?”
“你说对了,让开。”
三贵手一拨,把保安给拉到一旁。
他们几个人出了大门,沿着山路一直朝上走。
半天的工夫,他们六人把这座矿山绕了一半,大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个个腿脚发抖不会动了。
“哎哟,他娘的这山岭还真不是一般人上的。”王阿虎一屁股坐在路边。
其他人也跟着坐下来休息。
三贵还好,从小就在山里来山里去,锻炼得翻山越岭、爬数吊藤,无所不能。
他面不改色心气不喘地双手叉腰站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奚落道:“你们看看你们,这才走了一半的路,你们就怂了。”
“谁怂了?歇息够了再走!”王阿虎任由他说。
三贵抬头看天,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这天可真蓝呀,墨城的天蓝,但还是比不上我们水牛坪的天蓝。”
他陶醉在那片清澈的蓝天白云之中,好一会儿,头才低下来,视线慢慢下移。
“咦?那是啥?”他指着面前一棵树上飘扬的一块白色布条问。
王阿虎等人累得不感兴趣,纷纷摆手。
蔡东旭懒洋洋地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不是挂着的一件衣服?白色衬衫?”他惊异地瞪着那块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