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认为在哪儿种植更好?”
姚瑶见邓长根在问,一定有他的用意。
便也反问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丁寻已经和她商量好了,在除水牛坪村之外的其他村种植都行。
但是,邓长根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山民,对土地比她和丁寻更了解。
“除了水牛坪村山多田地少之外,我认为其他村都可以种植。”
“是吗?大叔请继续说下去。”
姚瑶内心喜悦,这和丁寻告诉她的一致。
看来果然是要多听老农民们的意见,他们对耕种的经验,可不是书中能学到的。
梅凤也好奇地问“为啥水牛坪村就不能种植?是因为那里有矿吗?”
邓兴旺老人在一旁听到他们问这些,顿时兴致来了。
自己滚动着轮椅靠过来。
“梅凤这孩子只说对了一半儿,水牛坪村多是石头山。”
“田地也多为沙地,种花生、种西瓜可以,别的不行。”
“当然,那个村也有少量的农田可以种庄稼,能种苎麻的地太少了。”
“往年为啥各个村家家都能有余粮?唯独水牛坪村家家的粮食不够吃?”
“原因就是他们种庄稼的地太少,只能那种的花生、地瓜到其他村换粮食。”
老人说起过去的岁月时,眼里泛着光。
姚瑶发现,那是泪光!
“原来是这样。”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们来找你们真的是找对人了。”
邓家三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春英在旁见了,转头靠在大庆肩头默默的哭泣。
姚瑶知道她这是在喜极而泣。
多年的付出总算快有些成效了,终于换来了他们对生活的信心。
离开巫山村。
一路上姚瑶直看着窗外笑。
蔡东旭一边开车,一边也为她和丁寻感到高兴。
这也算是出师顺利,在他看来总之是吉兆。
几天后,丁寻那边传来消息。
经过多天的忙碌,矿山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工人们的思想工作也做通了。
矿山为国有,原“水牛坪矿业公司”改名为“华钻矿业”。
并且聘请丁寻为总经理。
大概是领导们考虑到丁寻还在忙别的事业。
这个总经理的职位比较特殊。
破例为“总经理”的职责作了新的定义。
他不必每天守在矿上,除重大事件须由公司开会商定之外。
矿上大小事情必须经过丁寻的点头或盖章。
换句话说,“华钻矿业”的一切事务还是丁寻说了算。
丁寻腾出了双手和姚瑶专跑办厂的事儿。
新南县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放弃矿山的事,每到一处办事都得到优先的照顾。
只过了半个月,福利院全部搬迁完毕。
傍晚,丁寻独自一人走进福利院。
意外发现已经腾空多时的福利院里,有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惊讶地朝那人走过去。
“唉!恐怕明天就再也见不着这里喽!”
那人一声叹息,语气中充满不舍和无奈。
“请问您是……”丁寻问道。
那人回过头来,盯着丁寻看了好几秒。
“你是……丁寻?”
“您认识我?”
丁寻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在新南晚间播报节目里看过你。”
“介绍一下吧,我是这个福利院的院长,昨天刚从国外回来。”
“原来你就是院长?”
丁寻连忙伸出手去。
院长握了握他的手,又叹了一口气。
“我这大半年都在国外考察一些先进的养老院,所以咱俩这是第一次见面。”
“是呀,没想到还是这个时候在这儿见到您。”
丁寻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对这位五十多岁的院长心怀敬意。
据说当年这座福利院,还是他亲自带领村民们一砖一瓦建成的。
他担心院长会责怪他说服了县府搬迁福利院。
“搬了好哇!搬了好!”
“……”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福利院要搬迁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您不怪我?”
“我不怪你,这座福利院的确太老旧了,厨房和餐厅那座楼已经成了危房,还有那座,都是危房了。”
院长指了几座楼说。
“虽然我很舍不得这里,但是说句实话,这儿湿气太重,的确不利于老人和孩子们住。”
“往年我申请过搬迁,可是咱们新南是穷县,折腾一下要花好多钱,就搁置了。”
“现在你来新南投资发展,带领贫困山区脱贫致富,这不仅利国,更是利民,这个搬迁理由很充分。”
丁寻看着,感觉这位院长不但没有责怪自己。
反而还带着满满的感激?
“院长,新地址您去看过了吗?”
“去看过了,我一回来就先去了新福利,老人和孩子们对那儿非常满意,我也就轻松了。”
“那就好,对于使福利院搬迁的事儿,我心里一直很内疚。”
“所以你这会儿就到这儿来忏悔?”
院长笑着打趣道。
“我……我想来看看……”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必内疚,你已经为新福利做了很多了,空调、洗衣房、烘干房,这些都是你出钱做的。”
“院长,以后福利院还需要啥,您尽管对我说。”
“害,能需要啥呀?比起老福利院来已经是非常现代化了!”
院长满意地笑着。
这让丁寻心里轻松了不少。
“小伙子,准备啥时候拆迁这里呀?”
“明天就动工,您看,我带来了摄像机,准备把老福利院拍下来,存在新福利院里。”
“哎呀!你这想法好啊!这可是咱们新南福利院的历史。”
院长一边说着,一边也掏出自己的手机。
“你拍摄你的,我也拍一些将来好作为院内历史存档,以后这些都是回忆呀!”
于是,俩人分开行动。
直到把福利院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拍下来。
“好了,我这手机里第一次存这么多照片。”
院长满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丁寻收起摄像机,说:“我会让人把这些视频做好,到时候发给您。”
“好的好的,你这小伙子办事儿真是心细,我都没有想到这事儿。”
院长满脸感激,不停地说。
最后,他依依不
舍地站在空旷的福利院大喊一声:“老哥老姐们,我们搬迁了!跟我走啊!!!”
丁寻看得一脸莫名。
他刚想问,院长回头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挥了挥手,小声道:“走,咱们出去说。”
丁寻扛着摄像器材紧跟上他。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福利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