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鱼低头,指了指司音音的脚,和在她之后自己的脚,“看清楚,我是在你们之后才进来的,我只是恰好在隔壁,听到了这里有人尖叫才过来看看的。”
司音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怎可能在隔壁,明明——”
“难不成在隔壁的人不是我是你?”司羡鱼打断她的话,先将一军。
司音音一噎!
她这话要怎么说,如果说自己一早在隔壁听墙角,那就和她对凤斯年说的话有出入了。
只能咬着牙,憋红了眼眶。
“让开!都让开!”
忽然一队身着银色铠甲的禁卫军冲了进来。
“听说这里出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尸体呢,犯人呢?”
最近是万寿节期间,帝京城中又有各国使节团在,更是要加强巡逻。
所以一听说这里出了事,在附近的禁卫军立刻就赶了过来。
然而一拨开人群,统领却是不由得一愣,“五王爷?”
凤斯年轻咳了声,脸色严肃,“本王恰好路过此地,人都已经死了,找仵作来验尸吧。”
“是!”那禁卫军正要转身,突然家边踢到了个什么东西,俯身捡起来,“这是什么?”
凤斯年随意一瞥,顿时瞳孔一缩!
一把抢过了那腰牌。
禁卫军统领不由得多看了凤斯年一眼,“五王爷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吗?”
司音音顿时不高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斯年连忙把她拉到身后,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是吧,但我不确定在我们来之前,这里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禁卫军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危,他们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即便是皇子,他们也是不会卖面子的。
看到什么,必定如实向上禀报。
如今在这死了北莽使节的房间里,找到了东宫之人的腰牌,但第一个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却是五王爷。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腰牌可能是凤斯年为了栽赃凤临渊而故意留在现场的。
毕竟,皇权之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统领,“你们?”
视线在凤斯年和司音音身上扫了个来回,抱拳,“那就只能不好意思了,要麻烦两位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什么?我也要被带回去?”司音音想要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你们要想知道什么,应该带我姐姐——”
她伸出去的手指在半空,却忽然发现刚才站在门口的司羡鱼,已经不见了踪影!
司音音声音控制不住地一扭曲,“司羡鱼逃跑了!”
统领,“谁?”
司音音着急忙慌说,“就是我姐姐,丞相府的嫡女司羡鱼,我明明是看到她和这几个北莽国使节在一起的!现在使节们死了,她却不见了!”
凤斯年,“你不是说司羡鱼是和几个陌生男人在一起吗?”怎么突然又变成北莽使节了?
司音音像是朵被吓坏了的小娇花,簌簌发抖,“我……我本来也以为是陌生男人,当时离得有点远,但是现在看到这几位死去的使节,我才忽然认出来,我姐姐之前就是和他们在一起的!”
统领也着急了,一抬手招来了一队人,“你们在这里看着,谁也不准离开,其他人跟我走!去找司羡鱼!”
……
司羡鱼快步在人群中穿梭。
还随手从小摊上拿了个狐狸面具遮挡。
妙音坊的事情就是她故意为之。
天机阁交代的任务她完成了,但完成的过程中岔出来的支线这可不是她能管的。
她就是要把水搅浑,不然怎么有好戏看呢?
“都找仔细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跟我来!”
“人刚刚才出来,肯定走不远!”
禁卫军大肆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行人无不避让。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禁卫军一直就是他们开罪不起的对象。
司羡鱼低垂着头,脚步飞快,一下转入个巷子!
下一瞬却发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进了个死巷子。
顿感不妙,立刻就要退出去。
斜刺里突然伸出只手,一下抓住了她!
司羡鱼心脏一跳!
抬头的刹那,猝然撞进一双黑到泛着幽蓝的眼眸中。
“跑到哪里去了!”
两名禁卫军一下转进了巷子。
司羡鱼手上的面具一下被夺走,她也被人一推,后背撞上了墙壁。
凤临渊俯身,一下压了下来,凉薄的唇碰触上她唇的同时,面具遮住他们半张脸。
“哎哟!”
已经到了巷子口的禁卫军立刻脚下一个踉跄,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
口中还喃喃念着,“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这么奔放了吗?”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帝京的花灯会一向还有个情人会的别称,每年可都要成就好多对好姻缘的啊!”
“真是羡慕啊,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家里还不给我张罗张罗,我这心里真是着急啊!”
“得了吧!你现在就是个普通小兵,要找个好媳妇还是多挣银子吧!”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司羡鱼眼见着凤临渊苍白的耳尖变得越来越红。
她怀疑再这么下去,凤临渊有会把自己烧死的可能,动了一下。
凤临渊瞬间退开,“咳!刚才是个意外。”
他原本只想做做样子,谁知道低下头的时候没把握好,一下过了头。
司羡鱼举起手,“殿下放心,我发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凤临渊忽然觉得这事不大对劲,忍不住蹙眉,“怎么说的好像本宫才是吃亏的那一个?司羡鱼你身为一名女子,这种时候起码要有该有的羞耻之心!”
司羡鱼指腹擦过唇瓣,凤临渊看着她的动作,脑子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变得更快了。
对面的小女子却是神色淡淡,“我来自乡野,不懂礼数,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说白了不过是殿下和我碰了一下,只不过碰到的地方稍微特殊一点而已,完全不必介怀。”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在医者面前,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病人。
司羡鱼早就把这种习惯融入到了生活里。
尽管对面的凤临渊非常符合她口味的秀色可餐,但她可没忘了对方在书里的设定,是个喜怒无常,暴戾残忍的狠角色!
要是表现出对他的垂涎,那她是嫌自己的炮灰盒饭领得不够快吗?
凤临渊眸底的怒火反复跳跃了好几遍,压下熟悉的狂躁,他用不近人情的冷厉声音质问,“所以禁卫军为什么要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