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宛的包里还是塞了剧本的,但是她没有拿出来。
这阵子没有网没有事做,她已经把剧本给背熟了,虽然也知道要是最后落选了,她就浪费了很多时间的,但好像也并没有后悔。
外面都是一群互相竞争的人,由于时间紧张,这群人好像也没个互相聊天的时间。
一个一个的被喊了进去。
等在外面的人都有些煎熬。
渐渐的四周就已经有了声音,渠宛也还是安静的坐着。
很快就轮到了渠宛。
渠宛放在了自己的包,然后跟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
就像之前参加的试镜一样,中间坐着导演副导演还有编剧,甚至也有几个投资商。
渠宛走到最中间,跟着一行人鞠躬,“下午好,我是渠瑾这次来试镜女主。”
导演点点头,“剧本看了吗?”
“看了。”
“好,那边有台词,你拿着演一段。”
渠宛拿到手看到自己要表演的这段是女大学生刚去支教的时候,第一天到了村里,对所有的一切都很憧憬。
这段并不难。
渠宛点点头,扫了一眼台词,然后放下了纸张。
来试镜的不乏又很多一线的女星,她们个个都是有备而来,所以就算是不看剧本背台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渠宛并不是很突出。
这一段其实不难演的,应该对他们来说这里是最容易的部分。
渠宛演起来也容易,毕竟她脱离校园也并没有几年,所以让她演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确实很简单。
她一直都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也确实算是涉世未深。
这段表演完了,渠宛再次鞠了躬,看着面前的这些导演们,也没指望能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副导演开口说,“还有一段你继续试试吧。”
“好。”
这段和之前的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支教女老师被欺辱了之后从村里逃回了自己的城市,逃回了家,她用很长的时间才从那段阴影里走了出去,并且成为了一位女记者。
几年之后,她由于工作需求竟然再次折返了那个曾经让她窒息的地方。
那边爆发了一场强悍的感染病。
很多人身上出现了溃烂,而且发病率很高。
她们需要实时的报道这边的最新情况,配合医护人员安置援助这些患病的村民。
她看着这些人里有曾经她教过的学生,有看着她痛苦却并未伸出援手的陌生人,还有曾经给予了她帮助的好心人。
甚至还见到了当初欺辱她的那个老光棍。
当年她逃出来之后就报了警,她被毁成了那样子,可是并没有真正的给他判刑多长时间,他们轻易的钻了法律的空子,仅仅被关两年就被放了回来。\./手\./机\./版\./无\./错\./首\./发~~
而此时这人全身溃烂的几乎让她认不出了,对她施暴时猥琐的一张脸也全部溃烂了。
胳膊和腿上更是烂的严重,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
女记者忍着恶心跑出去吐了很久。
这次只派了她一个记者过来,她大可以折返,等到上面再次派人过来,就可以成功的拖延时间了。
这里的病情很严重,只要稍微拖延几天,他们或许都会死。
女记者么想着,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敷衍他们,拖延他们。
医护人员看她吐的很惨,给她递了纸巾和水。
“你刚来不习惯,我之前看到这些胃里也真的很难受。”
记者问到,“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可以申请调去其他的岗位。”
可医生对着她笑了笑,虽然带着口罩,但是记者能感受到那就是个温和的笑,他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医生就应该救死扶伤,如果。(下一页更精彩!)
谁都想着退缩,那永远都不可能战胜病魔。”
记者又问,“如果你救的那个病人是个坏人,他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你还愿意就他吗?或者说救了他会后悔吗?”
医生又笑,“救人是我的职责,我负责救助所有人,只要他们是病人,我就得救,就算是死刑犯在执行死刑之前也有医治的资格,他做了坏事自然有律法可以惩治他,或者说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做人不累就好。”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当然不可能解开记者这么多年的心结,那是她的梦魇这辈子也消除不了。
可她在看到那些人病发,看着他们痛苦的***,看着她曾经熟悉的那张张脸虚弱,痛苦的扭曲时,她还是心软了。
她想起了刚来这里的时候,村口的大妈总是给她送一些自家腌制的小菜,她不认识路,那些学生们会每天接送他上下课,就连那个折辱她的坏人都曾经在她到来的第一天给她指了路,亲切的喊着她丫头来这里教娃娃啊。
那瞬间记者哭了出来,好像一个都能想通了似的。
她不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工作就是工作,她的工作现在是配合医护人员救治他们。
渠宛演的这是这一段。
她痛彻心扉的捂着脸哭了出来,哭声中有着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也有着作为一个人的同情。
室内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许久之后导演亲自递了纸巾过去。
“谢谢。”
渠宛的声音有些发颤,然后借过了纸巾。
站起身之后还是礼貌的鞠躬,然后才背过身去擦自己的眼泪,还控制了一会儿情绪。
她以为导演们还会问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什么都没问,就让她走了。
渠宛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进去就是演了两段,演完就走。
她的包还是放在原位,渠宛走了过去拿上了包,然后径直的离开。
许多人的视线都留在了渠宛得背影上。
“完了,她都过来试镜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能啊,刚刚可是姜泽语亲自送她过来的,姜泽语在电影圈一直都很受欢迎的,说不定都已经打好关系了她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而且她家境那么好,哥哥还是大总裁想要什么角色没有啊,肯定都已经定好了,我都不想再进去了。”
“好歹试一试嘛,也不是那么肯定这个角色就是她的啊。”
“是啊,说不定我们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渠宛走的很快,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最后都说了什么。
出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姜泽语带她疯玩了一上午,所以的压力都宣泄了出来,去了现场她已经没那么紧张了,甚至在进去了之后,面对着一群人她也没什么触感。
尽人事,听天命。
她只要努力了,最后的结果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自己满意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