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这本事?”宴阙觉得有些惊奇,接着又无所谓的摆摆手,“那你看吧,看看本王到底是什么命格。”
他说得随意,显然是不相信楚落辞真有看相的本事。
可楚落辞却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激起了一丝好胜心。
“王爷将手给我。”
“既然王爷对自己的姻缘耿耿于怀,那我便替王爷看看姻缘吧。”
宴阙只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掌,托住了自己的大手,那手有些冰冰凉凉的,肌肤却十分细腻,让他的心也跟着一动。
可握住手的那个人,却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楚落辞看的很上心,因为她发现宴阙和手相确实有些奇怪。
“王爷,你这姻缘很奇怪呀。”
宴阙无所谓的饮了一杯酒,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王爷的手相以寿命线中节为限,上半段犬牙交错,预示着王爷的前半生,与多位红颜交缠,姻缘不稳,这些交杂的线,却没有一条是正宫,预示着王爷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合适的姻缘。”
宴阙淡笑了一下,“那岂不是说明,之前替我看手相的算命先生说的很对吗?”
“不不不!”楚落辞摇头,又指向他的手掌,“可是王爷的后半段掌间纹路,却是清清白白。”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王爷后半段的各条掌线,一目了然,没有什么错综复杂的痕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走向,但这并不是好事,这也预示着王爷的后半生,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宴阙一挑眉,“这不还是说明本王要孤独终老吗?”
楚落辞摸了摸鼻子,又抬头看向宴阙的脸。
“可是王爷的面相却不是一辈子没有姻缘的面相啊,这可奇怪了。”
楚落辞被激起了兴趣。
“不行,我再替你看看,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看漏了。”
她重新抬起宴阙的手,凑近一些去看。
温热的呼吸都几乎要打到宴阙的手掌上,宴阙只觉得手心一热,忍不住就想将掌心合起来,却被楚落辞轻轻拍了一下。
“替你看相呢,别动。”
宴阙终究不动了,任由楚落辞一直看着他的掌心。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宴阙以为楚落辞壶胡诌不出什么的时候,楚落辞却突然松开了他的手。
然后摸着下巴,神色怪异的看着他。
宴阙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了?”
“王爷你很可怜啊。”
“孤独终老就算可怜了?”
“不不不,”楚落辞摇头,“比孤独终老还要可怜。我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重新仔细查看一番,发现王爷的手掌上有一条细如牛毛的纹路,这条纹路,从你生命线中途突然岔出来,与王爷的姻缘线和生命线纠纠缠缠,竟是从前半生一直纠缠到了后半生。”
“这不是好事吗?说不定这就是本王的姻缘呢。”
“可是这线出现的突然,而且若隐若现,又与其他线交缠在一起,隐隐的还有截断王爷生命线的趋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说明这个人是突然出现在王爷生命中,未来又与王爷纠缠一辈子的人,甚至有可能给你带来生命危险。”
楚落辞又摸了摸下巴。
“要不下次进宫,我当着贵妃的面替王爷看看手相吧,你看,王贵妃觉得我是红颜祸水,明明就不是嘛!真正的红颜祸水是未来要与王爷纠缠一生的人,甚至王爷还会为了她性命攸关呢。”
“这可比我这个将军府的嫡女要危险多了呀,不行不行,我要去劝劝王妃,让她别盯着我了,我多冤呢!”
楚落辞说得认真,宴阙却没往心里去。
楚落辞亦是如此。
看手相,看面相,虽可勘测一些未来,寻得几分此人将来的轨迹,可是要知道,人定胜天,未来很多事情都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的。
她虽有此本领,却也不敢妄言断定一个人的一生,看过了也就算了。
楚落辞替宴阙看手相的结果,说不上是好,也说不上是不好。
一个不愿相信,一个没放在心上。
因此这件事情也就算接过了。
只是此时的二人,尚且不知道,今日楚落辞一语成谶,未来两人的命运缠缠绕绕,几舍几分,又聚聚合合……
……
竹叶青这酒,初喝下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还会觉得口中好甜,回甘无穷,可是这酒的后劲却很大。
两个人一连喝光了三坛竹叶青。
宴阙这个酒量不错的人,都觉得有些不胜酒力,更别提楚落辞换了一具身体,以前这支身体可是滴酒不沾,因此三坛酒喝完,楚落辞已经醉了。
一开始宴阙没发现她喝醉了。
因为楚落辞喝醉之后显得很乖,正襟危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直到宴阙发现她一直看着一个方向,足足看了好久,他盯着楚落辞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楚落辞眼中尽是迷茫的神色,显然已经是醉了。
只是宴阙没有想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楚落辞喝醉了,竟然这么乖。
“喂,醒醒,该回去休息了。”
“嗯,休息什么?这酒好喝!我还能喝!给我满上!”
楚落辞说着,还要伸手去抓酒壶。
宴阙想拉却没有拉住,酒壶到了楚落辞手中,她举着酒壶往杯中倒酒,酒壶里是空的,自然倒不出酒来。
楚落辞突然抬头望着宴阙,将酒壶塞到了他的怀中。
宴阙疑惑地望着她。
“王……王爷,这酒这酒壶有问题!”
“哈?”
“这酒壶有问题啊!王爷!酒壶口堵了,酒倒不出来!”
听到她这么说,宴阙差点笑出声来。
楚落辞怎么这般可爱?
“没有堵住,酒壶是好的,只是酒被我们喝光了,该去休息了。”
“胡说!你胡说八道!我还没喝够呢!”
楚落辞又将酒壶夺过来,想去看这酒壶到底坏了没有。
两人争夺之间,酒壶险些落地。
多亏宴阙眼疾手快,将酒壶接了过来,放在桌上。
他半推半抱地拥着楚落辞,往房间走去。
楚落辞仍然是头迷茫的望着他,嘴里喊的却是其他人的名字,“映红,你怎么长高了呀?你怎么比我还高了呀?”
楚落辞这糊涂鬼,竟是将宴阙认成了映红。
说完又伸手摸了摸宴阙的胸膛。
“你长高了,还壮了!胸膛,硬邦邦的!你这样以后没有男人喜欢……不,不对,男人都是坏蛋,他们都以貌取人,你,你别怕,就算你到八尺,就算你身上硬邦邦的,本小姐也,也一定替你寻一个如意郎君!你别怕啊映红!”
宴阙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楚落辞还在摸着宴阙的胸膛,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她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疯卖傻吃豆腐。
宴阙索性将她推到床边,坐下说道,“你真的喝醉了,快睡吧。”
“哦,天是黑了,该睡觉了,可是我还没洗澡呢,一会儿帮我洗澡!”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抓宴阙的手,“我好像真的喝多了,有点晕,你替我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宴阙的脸称一下全红了,想甩开被楚落辞拉着的手,却没有得逞。
楚落辞还在纠缠不休。
“我命好苦啊!以前都是别人伺候宴阙那个臭男人洗澡!映红,你今天伺候我洗澡好不好?替我搓搓背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