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这番极近嘲讽的话,如同点燃了引线,刺得唐柔的愤恨到达了一个新的高点。
唐柔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两个丫鬟,再次扑倒了吴芷,面容狰狞的抓着她的头发和脸。
「我要弄死你!你这个***,你这个该死的***,我要弄死你……」
她是下了狠手的,一爪子下去,不是扯下吴芷的一把头发,便是在她的脸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疼得吴芷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试图反抗,却根本不是愤怒至极的唐柔对手,连几个丫鬟都拉不住她。
「唐柔你这狗东西,敢如此对我,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她越是这样说,唐柔下手便越狠。
没多一会儿,地上便到处是头发和血迹,看着十分恐怖。
「***你去死!」唐柔用力的掐着吴芷的脖子,脸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给我去死!」
吴芷被掐得眼睛翻白。
死亡的恐惧,如同一张阴沉沉的大网,将她牢牢的锁在其中,也让她一步步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不!她不要死!
她还没有成为摄政王妃,没有收拾了唐滢滢,是不能死的。
「救……」她朝天伸出手,眸中全是对活的渴望,谁来救救她。
突然,唐柔被人一脚踢飞出去,随之传来了一妖媚的女子声音。
「啧啧啧,这场戏还真是好看呐。」
得救的吴芷趴在地上,如离开水的鱼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脑子都是她还活着的念头,令她喜极而泣。
活着真好,活着真好。
红怜瞥了眼挣扎着还要打吴芷的唐柔,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再用脚踩着她的脸:「唐柔,你最好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否则我会让你明白何为生不如死。」
「唰」的下。
一把匕首架在了唐柔的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皮肤的刺疼,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唐柔的脚,刺得她脑子瞬间清醒,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不不不,我断不会做不该做的事的!」她还不想死。
红怜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脸,满眼鄙夷和不屑:「唐柔,你要记住一点,你早已不是那个受万人追捧的天下第一美人儿了,如今的你是过街老鼠。」
唐柔闻言,恨得发抖,全是唐滢滢那贱东西害的。
若不是唐滢滢用了卑鄙下作的手段迷惑了摄政王,摄政王是不会这样对她的,她也不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定要唐滢滢不得好死。
红怜看到她这副样子,站直了身体:「我这有个办法,能帮你达成心愿,但问题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我是不会平白帮你的。」
唐柔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求道:「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你能帮我达成心愿。」
「不准帮她!」吴芷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恨意滔天的低吼道:「我要将唐柔折磨致死,你不准帮她。」
是唐柔毁了她的容貌,害她变得如此丑,她又怎会放过唐柔。
「嘭」。
红怜一掌将吴芷拍飞在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你在命令我?」
吴芷一哆嗦,讨好的笑着:「不是不是,我哪儿敢命令你,我是瞧着唐柔没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看,唐柔名声尽毁,还成了人人唾骂的存在,帮她的价值不大。」
红怜说了句这是由我做主的事,不是由你做主,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吴芷再是恼恨羞愤,也不敢和
红怜对着干,一是红怜随时会杀了她,二是现在唯一会帮她的人只有红怜
但她将所有的事全推到了唐柔的身上,准备来日找个机会解决了唐柔。
任何觊觎摄政王的女人,她都会弄死的,连唐滢滢也不例外。
查看完药铺,来到了善堂的唐滢滢,拒绝了墨辰的陪同,在管事的带领下转着善堂,询问善堂最近的情况如何。
管事微低着头,恭敬的禀告道:「回摄政王妃,仍是有不少人盯着善堂的,但没谁再敢来善堂闹事了,最近善堂各方面都不错,住在在这里的人都很用心。」
唐滢滢颔首:「多注意点,以防让人钻了空子,或者是算计了善堂,另外,若是有人来闹事,只要不是善堂的错,只管动手。」
管事应了下来,说起了另一件事「禀摄政王妃,善堂里不少人想着做点小本买卖,一是想存点银子,二是不想事事都劳烦善堂,可他们又担心如此做会对善堂不好。」
唐滢滢能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她琢磨了下:「可以做小本买卖,前提是不能危害善堂,也不能做不该做的事。」
管事表示明白,又说了善堂的一些事。
听着听着,唐滢滢听到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声。
顺着声音一找,便再围墙那看到了几只跳来跳去的麻雀,挥手让管事先退下。
等管事退下后,唐滢滢来到了围墙下,朝麻雀伸出了双手。
几只麻雀飞落在她的手掌心里,边叽叽喳喳的叫唤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唐滢滢眯起敏锐的眸子,红衣女子么……这个红衣女子果然是出现了,且帮唐柔和吴芷的便是这红衣女子,只是不知此人的目的是何,她背后的主子又是谁。
不过,现在得知了这些事,接下来只需盯着唐柔和吴芷,就有可能查到一些事。
「你们有查到佛子的下落吗?」她小声的问道。
几只麻雀摇了摇头,它们飞遍了整个西都,都没找到佛子的下落,也不知此人藏到哪儿去了。
唐滢滢不失落,也知要找到莲音没这么容易,如今的莲音名声尽毁,早已不是那个慈悲的佛子,而是一个恶毒的杀人魔头。
她请麻雀们帮忙继续盯着各方,追查莲音的下落。
目送几只麻雀飞走后,她单手托腮,站在原地想事情,有没有可能,红衣女子背后的人是莲音?
她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能下结论或者判断。
现在莲音不知所踪,钻出来一个红衣女子在帮唐柔和吴芷,这两人的目的是她跟墨辰,有没有可能红衣女子在的目的与她和墨辰有关?
唐滢滢将现有的线索全细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到关键点,便暂时将这一件件的事放在心底。
既然红衣女子要利用唐柔和吴芷,那她只需盯着这两人便可。
「在想什么?」
乍然听到墨辰的声音,唐滢滢的眉心跳了两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墨辰的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了一个问号:「我这……又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唐滢滢懒得搭理他,转身往善堂外走。
墨辰跟了上去,递给她一样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唐滢滢垂眸看去。
是一个丑不拉几的草编蚂蚱。
她一言难尽的望着墨辰:「……墨辰,你几岁了?」
墨辰也知自己编的不好,轻咳了一声:「这是我第一个草编蚂蚱,日后我会编的更好的。」
唐滢滢无语:「无缘无故的,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想哄你开心。」
墨辰的话,让唐滢滢的脚步一顿,多看了两眼那丑丑的蚂蚱:「便是你哄我开心了,又能如何?」
墨辰抿了抿唇:「我只想你开心。」
唐滢滢眨了眨眼,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你为什么想我开心?」
墨辰将蚂蚱放在她的手掌心,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唐滢滢,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清楚所有的事的。」
唐滢滢侧头哈了声,却又叹了口气:「罢了,你便是想明白了也没用,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你我不是一条路上的。」
墨辰闻言,板起脸:「不是一条路上的,我便将两条路铲成一条路!」
唐滢滢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无奈:「请你不要扭曲我的话。」
墨辰说他没扭曲唐滢滢的话,是在很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唐滢滢捏了捏眉心,不想再和他继续说下去,在墨辰没想明白前,继续说下去完全没用。
她继续往前走。
却被墨辰一把拉住,他很认真道:「唐滢滢,你能等我想明白吗?」
唐滢滢又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你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你要清楚一点,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不是你想明白了,我就得按你的想法来办。」
墨辰赶紧解释:「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唐滢滢抬手打断他的话,直直的看着他:「墨辰,是你没懂我的意思。」
「我不可能原地等着你想明白,我有我要做的事,有我要走的路,再有,你说让我等你想明白,你多久能想明白?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六年十年?」
这下墨辰明白了,心生愧疚:「抱歉,我只顾着我自己,没有考虑到你。」
是啊,他不可能让唐滢滢一直在原地等着他的,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唐滢滢闻言,缓缓了语气:「墨辰,你我真的不合适,可能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我对你的态度不同,不像那些人般讨好巴结奉承你,也不像那些女子般温柔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