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鱼听到太岁二字,立即就想起来大黑佛母假身的那一团诡异的血肉。
传闻当中,这太岁就被人叫做肉灵芝,还真就是血肉的模样。
张子鱼看向释空云,见他还是淡然模样,年轻和尚在他身边轻轻扶着他。
说实话,释空云的态度让张子鱼很奇怪,因为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感觉,张子鱼与大黑佛母斗法就和刘若男求救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不知道是这个和尚佛法太过于高深,还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而言,对于张子鱼来说,还是大黑佛母的来历更加重要一些。
「大黑佛母的原身就是太岁?」
释空云点头,缓缓说道:「太岁有灵,食之延寿,食香火血肉,可增其型,如此数十年各部族拼杀不断,各自供奉,直到某一夜,太岁消失,苗疆各部横尸遍野,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说了一这么一个故事,似乎花了释空云大师的大半力气,他的声音小了许多。
年轻和尚真圆靠近他,附耳去听,然后才复述了出来:「后来许是传到了南洋,可能是马来西亚也可能是、缅甸,再出现的时候就叫大黑佛母了,陈氏宗族也是从那时候将这大黑佛母带了过去。」
释空云没有什么隐瞒的,当年告诉刘若男大黑佛母的来历,大体也是这般。
不过刘若男不是和张子鱼一样有特殊本事的人,因此释空云告诉她的更加简略,只知道陈氏宗族是从西南省请来了恶神大黑佛母。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大黑佛母有几个,真身在哪里了?」
张子鱼看着释空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释空云大师还是那般淡然模样,眼眉微微低垂,脑袋也是低下来,好似坐化一般。
他声音细弱蚊蝇,真圆和尚听了,才缓缓摇头的,答道:「师父说当年苗疆部族争抢太岁,具体是几个部族确实无人知晓。」
张子鱼露出思索之色,真圆看向他,出声问道:「施主可还有什么问题,师父他有些累了。」
释空云年纪的确不小了,虽然的确有些佛性在身的感觉,与常人稍异,不过还是垂然老者,疲累很是正常。
张子鱼轻轻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了,不过过后可能还要叨扰你们。」
真圆起身将张子鱼送出了房门,带着张子鱼向着寺院外边走去。
张子鱼还是走在这真圆的身后,前边真圆似乎是难得遇到了来访的人,嘴里倒是话不停。
他道:「施主所问的问题,六年前还有不久前的一个施主也是问过,不过师父都没有讲的那么细,未成想那真有这般太岁与邪神。」
「邪神,那神祇可叫大黑佛母,你也觉得是邪神?」
真圆一愣,连忙摇头:「施主,就算是叫佛母,也不过是模仿了诃梨帝母菩萨、大黑天王的姿态,如何能是正神。」….
诃梨帝母是佛教二十四诸天护法之一,祂的另一个名字会更加闻名遐迩,那便是叫九子鬼母或者鬼子母神。
「鬼子母,食人之子,佛隐其爱子,以济度之,使拥护三宝」
这就是记述九子鬼母的言述之一,既喜欢孩童,但又食人孩童,与大黑佛母颇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在祭品方面。
至于大黑天就是印度神话当中的毁灭之神湿婆的化身,在藏传的佛教当中也是有名的护法,象征了治疗与财富,这大黑佛母通体漆黑,又主诅咒怕是和他也有几分关系。
「真圆师父,这寺院该有不少年头了吧?」
张子鱼忽然扫视了这个寺院一眼,好像是要将整
个寺院结构印入脑海。
「足有一二百年历史了,不过一直都不怎么对外接待香客。」
「释空云大师一直都在这里么,不知今年高寿?」
张子鱼盯着真圆询问,真圆不知怎的,也没深思脱口答道:「两个甲子。」
两个甲子也就是一百二十岁,这年纪那可称得上是人瑞了。
一路送到了寺庙门口,真圆缓缓合上了寺院的大门。
张子鱼回身看着寺院,忽然笑了起来:「这寺院和壁画当中的背景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咧。」
寺院看起来的确是隐居之地,不过总给张子鱼很特殊的感觉,尤其是那个释空云大师——
夜幕,夜空无云,圆月高挂在天空,孤寂清冷。
张子鱼身形来来到了寺庙之外,月亮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与白天不同,这一座隐居的寺庙相比于白天,更加透着一股阴森感觉。
庄严肃穆的气氛褪去,更加多了一种寒意。
「这气息都藏得住,倒是有些手段。」
白天还看不大清楚,也没有时间细看,但是现在张子鱼的精神力扫过寺院周围,隐蔽之处没隔数十米,就有一个小童石像。
石像双手捂住眼睛,面对寺院,大半身体埋在地下,十分诡异。
这些石像的存在,就是一个小阵法,拦截了诸多气息和动静,叫人不易察觉。
张子鱼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探明这寺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不会被这些小童石像阻拦。
他身形一动,翻身上了围墙,然后轻手轻脚翻进了寺院当中。
进入到寺院当中,张子鱼顿时发现隐蔽之处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诡异灰雾,不多,但也不少,将寺院笼罩了起来。
张子鱼丝毫不觉惊讶,心道:「果然是有关系的。」
确实,释空云这老和尚太不对劲了。
大黑佛母一事他干涉其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本就是不对劲之处,必定是有东西护住他,这是其一。
而更加不对劲的就是他没有任何帮助刘若男他们的意思,若是常人自然好说,但是释空云可是得道高僧,毫不动容,偏偏他还能躲过大黑佛母的算账,那就有点解释不通了。
张子鱼眼下进来之后,就在自己身上贴上了敛息符,然后按照今日记忆,前往了释空云所在的房间。
整个寺庙似乎就是只有两个人,张子鱼找起人来倒是没有这么麻烦。
顺着今日的记忆,张子鱼很快就来到了释空云的房门之外。
他没有突门而入,而是在房间之外不远处的屋檐之上。
他定睛看向房间,精神力都还没有延伸,就已经是发现了此处的诡异灰雾比起其他地方都要多几分,而且在缓慢的向着释空云的房间涌过去。
石瓦坡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