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风沙和赵仪谈至尾声,薛伊奴神情不安地过来道:“房判官来了。”
两人一起转目。
一个浓妆的妖冶女子领着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
其中有男有女,女则膀大腰圆,男则高大魁梧,手持棍棒锁链之物,一下子便围住了观棚。
附近看客纷纷凑来,毕竟谁都爱看热闹。
赵仪的随从堵住了观棚的入口不让人进。
“赵将军千万莫误会。”
房判官隔着围栏冲赵仪行礼:“毕竟出了些事,我必须带她回去询问对质。这不仅是咱们这儿的规矩,想必在赵将军那儿也一样,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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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伊奴俏脸色变,心知她这一去,肯定讨不到好,不由自主地往赵仪的身后缩躲。
赵仪赶紧向风沙打眼色,心道幸亏有这小子在,否则这一番话我还真应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薛伊奴被人带走。
风沙则翻了个白眼,冲房判官斜眼道:“我看谁敢打搅小爷我的兴致。”
他在北周连个官身都没有,救兵到来之前,并没有什么正经办法,只能学着赵大公子当个不讲理的纨绔。
房判官上下打量风沙,嘴上问道:“不知这位小爷是哪家的小爷?”
要不是有赵仪做陪衬,尤其有副使的叮嘱,使她不得不谨慎,否则绝不会这么客气。
风沙大咧咧地道:“你管得着吗?”
房判官心下暗怒,尚不敢发作,向赵仪道:“赵将军的朋友还真是不同凡响。”
赵仪巴不得风沙和教坊司的人发生冲突,闹得越大越好。手机端:
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还不如笑而不语。
房判官被赵仪的笑容弄得心里发毛,眼见附近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硬着头皮冲薛伊奴道:“你最好自己过来,千万不要等我揪你过来。”
薛伊奴偷瞄赵仪一眼,不敢吭声。
“就算有人能护你一时,难道还能护你一世?”
房判官厉声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谁也帮不了你,更不可能把你带出教坊司,否则将被视为逃奴。”
她一直很谨慎,并不想与赵仪发生正面冲突,对来历不明的风沙也提着小心,仅是一个劲地恐吓薛伊奴。
这一招的确很有效。
赵仪微不可查地皱眉,发现人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居然仅是咬死薛伊奴,丝毫不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薛伊奴脸色苍白,以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生出保护欲望的神情凝视着赵仪道:“奴奴不能连累仪公子,我,我该走了,后会有期。也请风少多多保重。”
赵仪正色道:“不要怕她,我不信她敢越过我抓你。”
房判官大声道:“赵将军,凡事总要讲个规矩。谁家的人,谁家里管,越俎代庖,岂非乱套?相信赵将军也绝不会答应别人替你发号施令。”
事实确实如此,赵仪只能闭嘴。
房判官趁热打铁道:“将她带上来。”
两名壮妇将一名身材纤细的少女架了出来。
薛伊奴叫道:“冰冰。”正是刚才那位跑来报信的少女。
冰冰被堵了嘴,满脸惊惶。
房判官冲薛伊奴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刚才还替你通风报信,你不光要自己着想,也要为她想想,对不对?我数三声,你再不过来,知道后果。一……”
薛伊奴顿时绷不住了,急忙忙地向往外跑。
赵仪眼疾手快,一下拉住她的胳臂,低声道:“不要上当,就算你过去,你们两个也不会有好下场,不过去起码能保住你。”
房判官顿时冷着脸努嘴。
架着冰冰的两个壮妇揪起她的头发,另一个人抓起一方板子左右抡开,啪啪地打脸。
仅是三两下,冰冰的俏脸就高高地肿起,泪涕俱下不说,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全被又重又快的板给打了回去。(ht/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显然没想到人家真舍得下手,毫不怜香惜玉。
赵仪一面拽紧薛伊奴的胳臂,一面转目瞧风沙,使眼色道:你怎么还不上。
房判官下手太快,风沙没反应过来,眼见一位妙龄少女瞬间面目全非,还当着他的面,心里冒火,笑道:“难得见到个比我还嚣张的,你找死啊!”
房判官装作没听见。别看她下手挺狠,其实很有分寸,一直都是针对自己人,并不想节外生枝。她认为自己占住道理,对方再恼火也只能干看着。
赵仪果然干看着,仅是神情阴婺的很。
风沙则有一句没一句地撩拨。诸如老女人心肠毒,丑女人心肠狠之类,反正没一句好话。
对方足有二三十人,也不知深浅,仅凭纯狐姐妹恐怕会有危险,绘声跑去搬救兵,尚未来得及赶回来,是以他不敢轻易冒险。
平常出行,风沙的护卫其实不少,剑侍和弓弩卫加起来至少二十余人。
但是,他不会带着这么多人逛街或游玩,否则什么都玩不了,所以除了绘声和纯狐姐妹等贴身保护之外,余人一般候于马车,以防万一而已。
风沙说话太刺人。周遭看客心有戚戚,同样恼火的很,跟着起哄。薛伊奴哭惨了,奈何被赵仪强拽着,根本过不去。
房判官被风沙撩得心头冒火,终于忍不住吼道:“闭嘴。”
“我说我的,你打你的,刚刚好而已。”
房判官使劲瞪着风沙,似乎想牢牢记住他的样貌,咬着牙道:“臭小子,你太嚣张了,迟早我会让你会后悔……”
这时,风沙总算看到绘声带着人散入附近的人群之中,森然道:“我数三声,再不停手,你马上就会后悔。一,二……”其实是在向绘声等人下令。
房判官满脸冷笑,侧头道:“没吃饭吗?打重点……”话语陡然顿住。
自风沙一开始报数,绘声等人便准备动手,待数道三时,诸人几乎同步跃出人群,转眼之间把他们这一群人给围住了。
本在围观的看客发觉气氛不对,生怕殃及池鱼,开始偷偷地溜走,又舍不得真走,多半仅是退远了些。
房判官不禁慌张起来,色厉内荏地连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造反吗?”
风沙理也不理,下令道:“打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