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柜坊这场风流宴是武从灵拉着绘影张罗的。
表面的目的就一个,让风沙开心,讨风沙欢心。
这种场合宫天雪和伏剑自然不会缺席。
这主意就是初云出的,当然跟着武从灵一起来。
绘声、思碧、巧妍、林羊羊、江离离、张星雨自然全跟着主人一起过来。
还有岳湘、岳汐、陈璧等家世很高,无需去秘营锻炼的十几名新近婢女。
基本上全都是各地军使的女儿。
林羊羊把她手下百名美人一个不落带来当背景,烘托气氛。
还特意叫上了苏冷和主人夸过的青鸾及曲半衣。
几乎全是风沙的人,且都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还有一些,也不能算外人,比如楚亦心就是伏剑邀请来的。
张星火夫妇、房日星夫妇和夏冬,则是风沙亲自邀请来的。
他们这次立下大功,风沙已经完全视为自己人。
宫天雪、伏剑、武从灵和初云陪风沙喝酒聊天。
不管实际权柄大小,她们四个才是主人,够资格坐着。
因为周宪的关系,初云亦主亦奴。
风沙挺喜欢初云,便让她也坐了。
四女叽叽喳喳的,专捡些趣事说。
绘声和绘影负责斟酒和喂点心,思碧仔细剥果子。
巧妍温柔地给主人掏耳朵,林羊羊揉肩按背,张星雨蜷跪在地上给主人捶腿。
风沙难得这般轻松,十分开心,看武从灵都很顺眼,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
江离离忽然牵着小镜子过来,拉着女儿拜过主人之后,示意女儿给主人揉腿。
张星雨想了想,让了左腿。
江离离冲她感激地笑了笑。
林羊羊则招呼她过来接手,自己挺直娇躯给主人按头。
风沙没想到江离离会把女儿带来,伸手把小镜子抱到自己腿上,冲江离离道:“她还小呢!”
江离离忙道:“她这段时间跟着东果小姐,该学的也都学了,该会的也都会了。虽然年纪尚小,起码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不成问题,可以服侍主人了。”
这事她私下里跟主人提过好几次,主人一直没答应。
她觉得今天的气氛非常合适,趁机旧事重提。
见主人不吭声,又道:“如果她在主人身边长大,自然最贴心,用起来最顺手,也最忠心。”
风沙神色微动,认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尤其“最忠心”三个字,他的确非常看重,终于被打动。
于是让绘声回去跟东果说一声,把小镜子转到他的身边。
江离离十分兴奋,赶紧叫女儿向主人磕头。
风沙含笑夸了小镜子几句,余光发现马玉怜领着马珂润快步走过来。
脸上转过诧异,眼神闪起冷芒。
马玉怜应该在江城啊!怎么会跑来岳州,而他还不知道?
转念扫了武从灵一眼,不用多问,肯定是随武从灵来的。
马珂润不听命令,叫她送刘公子到大越,居然半途折返。
马玉怜居然也敢违命。
马玉怜当然知道自己犯了主人的大忌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伏身叩首道:“婢子知错了,求主人看在玉颜公主的面上,留婢子一条狗命,继续服侍主人。”
马珂润跟着趴下,埋着脑袋瑟瑟发抖。
本来正给主人捶右腿的张星雨跟着过去跪下伏首。
马玉怜和马珂润都是闽国宗室,马玉怜更是公主。
两女都趴下了,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包括宫天雪在内,谁都不敢求情,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本来春光明媚,一下子寒如严冬。
“今天难得开心,我不想大煞风景,罚当然是要罚的。”
风沙冷厉的眼神忽然转澹,若有所思地道:“你先留在我身边,我要亲手严惩。珂润你也起来,以后跟着玉怜,切莫擅自做主。”
他突然想到马玉怜为什么宁可违命也非要来岳州了。
起因就在于他气恼马珂润不听命令,从而忽视冷落。
在闽国宗室看来,没有宗室女在他身边,等同于天崩地裂。
马玉颜对他助力甚大,是他不够深思熟虑,不该如此草率。
马玉怜一听,喜从悲来,连连叩首。
只要主人肯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怎样都行。
至于被主人“亲手严惩”什么的。
她哪寸地方没被主人“严惩”过?什么丢人样子主人没见过?
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还求之不得呢!
马珂润和张星雨左右搀扶马玉怜起身。
绘声、绘影和林羊羊你瞥我一眼,我瞟你一下,最后又一起偷瞄主人。
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她们谁没被主人“亲手严惩”过。
这哪是惩罚,分明是情趣好不好。
显然主人不打算追究马玉怜抗命的事了。
看来马家姐妹还是很得宠的。
巧妍低着头,瞧着有些害羞。
她已为人妇,当然没有参与过,可是服侍主人的时候多少见过。
只是装成害羞罢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该学江离离,把女儿送到主人身边。
可惜年龄实在太小,只能过几年再说了。
思碧、江离离和张星雨没有经历那么多,但也嗅到当下的氛围。
各自红着脸,不敢抬头,不敢作声。
伏剑则在那儿正襟危坐装正经,在场大都知道她跟风沙的关系。
可是这层窗户纸一天没有捅破,她就跟宫天雪一样,只是侄女。
宫天雪适时道:“小镜子,走,跟姐姐去那边玩。”
风少把她视同己出,未有男女之心,可是两人非常亲近,没什么避嫌。
加上人在风月场,对男女之事并非全然懵懂不知。
感到气氛开始暧昧,她当然不会打搅风少的兴致。
获得郭青娥承认的武从灵虽然有身份,其实跟风沙没有多亲密。
是真正的懵懂不知。
不过,她聪明,多少看出些端倪,显得有些紧张。
她性子素来高傲,内心更是非常骄傲。
尽管被迫屈从风沙,实则很不情愿,不想成为玩物。
不免开始担忧风沙有什么特殊嗜好,她哪里受得了?
宫天雪牵着小镜子刚离开不久,场面乱得一塌湖涂。
这种全然没有外人的场合,自然随便风沙放浪形骸,想怎样玩就怎样玩。
只要他想,可以比纣王还昏君。
绘影离得最近,又亲昵地渡酒,被他一把拽到怀里。
结果绘声不高兴了,一个劲撒娇不依,怪主人偏心。
风沙调笑几句,正打算一碗水端平的时候,听得夏冬在栅栏外面轻咳一下,道:“风少,我可以进来吗?”
尽管被打搅兴致,风沙毫无不悦,反而高兴地站起身,迎出几步笑道:“当然,当然,夏姑娘是功臣,我……”
忽然住嘴,却是看见夏冬正亲昵地挽着李含章的胳臂。
而李含章正贼眉鼠眼地往里面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