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翩翩看到春桃的死状,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她以前不是没有见过自缢而死的人,但是像春桃这么惨的还是第一个。
只见春桃睁着眼睛,黑色的瞳仁已经不见,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了一般。
泛黄的眼白里,还有可疑的小虫子在蠕动。
她四肢扭曲,浑身乌紫,七窍流出的黑血,已经凝结成了黑色的血块。
黏在皮肤上,看起来格外的恐怖恶心。
显然是痛到了极致,被活生生折磨死的,也难怪叶翩翩会害怕。
叶倾念看惯了死人,比这更惨的死法,她都沾过手,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
春桃的死,让她想起了书中的一个主要剧情。
宫变那天,叶府全家上下二百多口人全部被抓,最后在大理寺的地牢里畏罪自杀。
死法跟春桃的症状一模一样……瞳仁被蚕食,浑身乌紫,七窍流血,四肢扭曲!
想到这一幕,叶倾念就感觉无比的窒息。
没人能够体会到那种失而复得,最后又怕失去的恐惧心理。
书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如同放电影般,在叶倾念的脑海里闪现。
她抽丝剥茧,拼命的想从书里,寻找一丝幕后黑手的线索,可直到将那本烂尾文过滤完,都一无所获。
此时此刻,叶倾念恨不得将那个作者家的祖坟刨了。
什么垃圾玩意儿,不会写就别写,烂尾算什么事?
春桃的死因,还有幕后的黑手,无论如何她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这关乎整个叶家。
叶倾念悄悄的移动到了尸体旁,手中冰针闪现。
“呲呲!”
刚碰到尸体,细细的冰针就变成了黑色,叶倾念连忙放开了手,任由冰针融化在了空气当中。
“陈仵作,白天我们家二姑娘的事情你想必也听说了。
这婢女八成是畏罪自缢,我们会自行处理,就不麻烦顺天府了。”
叶正明一脸笑意的说道,话里话外把叶翩翩的撇得一干二净。
仵作皱了皱眉,原本还想说这不是畏罪自杀,但这终归是叶家的家事。
左右不过一个家婢,死了也就死了。
“嗯,那鄙人就先回去了,侍郎大人留步。”
说完,顺天府的仵作便离开了现场。
“来人,把尸体抬下去,送到后山掩埋,注意不要碰到。”
说完,叶正明狠狠地瞪了一眼叶倾念,随即半点儿脸皮都不要的对叶正堂说道。
“青山,兄长知晓你一向疼爱翩翩,今天这事儿对她的名声影响很大,你必须出面打点一下。”
青山是叶正堂的字,取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凡事不必太过急躁,跟他这个人的性格还是非常稳合的。
“那是那是,兄长放宽心,等我处理好念念的事情,一定帮大姑娘打点。”
叶正明抿了抿唇,知道叶正堂是把这事儿记心上了,以后想要从白氏手里拿钱,怕是不大可能了。
“娘,您要跟我们一起回去用晚膳吗?”
走的时候,叶正堂特意提了一嘴。
老太太直接给他甩了一个大眼刮子,“滚!”
“好嘞!”
叶正堂拉着自家媳妇跟姑娘,一脸欢快的走出了大门。
这边,叶翩翩被下人扶着回屋之后,刚躺下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她不慌不忙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眸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半分哀伤,反而带着一脸的不解。
“主子为何要杀春桃?”
“春桃知道的太多了,主子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她走漏了消息,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黑衣人冷冷的说道,其实春桃的死的并不是他们动的手。
但是为了稳住叶翩翩,他只能将错就错。
“叶倾念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看不惯杀了就好,主子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弄的满城皆知?”
对幕后神秘人的行事,叶翩翩实在捉摸不透。
“啪!”
话音刚落,叶翩翩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你?”
她捂着小脸,满眼愤恨的看着黑衣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下一次,我们主子绝不会在出手帮你的小情人。”
说完,黑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间内。
叶翩翩站在原地,眸子里的恨意经久不散。
三年前,大溪国跟轩辕国视同水火。
因为宫家的战败,大溪国每年必须向轩辕国朝贡。
不仅如此还要送一名质子或质女过去待三年,建成两国交好。
就在叶翩翩去宫家取回庚帖的那天,她遇到了此生最喜欢的男人。
两人暗生情愫,经常私下见面,最后才得知他是轩辕国的2皇子,轩辕灭。
为了能跟2皇子长相厮守,于是叶翩翩亲自上书请命,去轩辕国当三年的质女。
作为四国第一贵女。
她去做质女,轩辕国面子上也有光。
叶正明的官职,也因叶倾念的无私奉献,从五品下直接升为了四品中书侍郎。
众人都以为叶翩翩情深义重,为了宮无妄甘愿受苦。
但却没人知道,她其实喜欢的另有其人。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帮她的小情人轩辕灭。
只要助二皇子登基,那她以后便是轩辕国的皇后。
叶倾念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便跟着叶正堂一起,去了国子监,打算接她三个哥哥下学。
出门的时候,叶倾念特意让母亲白氏帮她换了一身装扮。
并且把房间里那些跟叶翩翩一模一样的头饰,衣服,全部都换掉,这倒是让白氏有些意外。
毕竟以前叶倾念可是把那些当宝贝的。
见白氏一脸疑惑,叶倾念细心解释道。
“娘亲,以前我觉得大姐姐温柔贤淑,慧质心兰,是我该学习的对象,但是现在,我发现事实并不是那样。
所以这些东西,我想全部都换掉,我想做回自己,不当任何人的影子。”
白氏闻言,顿时喜极而泣,她没想到自家闺女终于能有如此通透的一天。
与其苦口婆心的劝道数年,不如她亲自体会一把世间的人情冷暖。
“嗯嗯,听你的全部都换掉,快去接你哥哥吧,下学时辰快到了。”
叶倾念点了点头,便跟着父亲出了门。
大溪国兴文,所以在教学方面还非常完善。
只要是普通人家考上学的,都能来国子监读书。
偶尔皇宫内,教皇子们的宗学太傅,也会抽空来讲课,这更加激起了学子们的求知欲望。
叶倾念跟着叶正堂刚赶到国子监门口,就看到一群学子在大门旁边,争得面红耳赤。
其中,三张熟悉的面庞,瞬间让叶倾念忍不住红了眼。
没有半分犹豫,她直接抬脚走了过去。
“凛然兄,你这脑子不会跟你家里那个妹妹一样吧?我听说她可是有京城第一大草包之称呢?”
“张兄,我们是在讨论夫子布置的课业,请你不要牵扯到舍妹身上,这不是君子作为。”
叶倾念的二哥叶柏然,为人淡漠,从不轻易与人争执。
但听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妹妹,眼中顿时生出几分不悦。
“啧,柏然兄,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家二姑娘本来就是草包,听说愚蠢是会传染的。”
“张兄你……”
“这位公子说的确实没错。”
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传进了众学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