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叶倾念哭的伤心,白氏夫妻俩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眸子里满是担忧。
“诶哟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念念,别哭了,快跟为娘说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倾念笑着摇了摇头。
“娘亲,爹爹,谢谢,谢谢你们还如此安康。”
夫妻俩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傻丫头,乖,不哭了,就算你以后嫁到将军府,也可以每天都见到我们。”
白氏宠溺的摸了摸叶倾念的头发,以为叶倾念是在担忧嫁人后的事情。
叶倾念点了点头,贪婪的看着白氏夫妻俩人的面颊,心里暗道。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还有好久不见!
叶倾念做梦没想到原主的父母,跟她现实中去世的父母居然长的一模一样。
就连性格跟脾气,都没有丁点儿偏差。
这或许便是上天给她的馈赠。
还有爹爹口中所说的三个哥哥,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现实中,为了她失去生命的哥哥们,长得一样?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了。
“叶老二!你们一家子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老太太发现自己被忽略,心里头的那个火啊“蹭蹭”的往上冒。
听到老母亲的声音,叶正堂像慢了半拍似的。
“啊呀,您看我这脑子,娘,您还没走呢?要不留下吃个晚饭?”
庆幸的是老太太没有心肌梗死,要是有的话,说不定已经被自家的儿子送走了。
她咬了咬牙,对自家儿子说道。
“滚一边去。”
最终还是将眼神看向了白氏。
“说吧,今天大姑娘这事儿,该怎么办?要不是二姑娘,她何至于丢了名声?这账必须要算。”
“娘,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大姑娘的名声是名声,我家念念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
春桃那丫头是不是也该跟念念身边的女婢,还有小厮一样,拉过来挨上几鞭子才对?”
白氏挑了挑眉,一脸温婉的说道。
老太太:二姑娘配的上“名声”那两个字?
“娘亲,今天春桃还说,她听到雅间里的小倌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要不让爹爹把她绑过来审一审,到时候啥都清楚了。”
叶倾念补充。
毕竟是养在贵女身边的丫环,多多少少也是身娇肉贵。
只要把人弄过来,她有的是办法让其开口。
“好,我这就去。”
叶正堂把官帽往脑袋上一扣。
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就跑出了门。
叶家一共就两个儿子,一个是大方叶正明,官居四品,任中书侍郎,暗地里早就成了太子党。
二房叶正明,官居从四品下,国子司业,保皇派。
由于为人木讷,死脑筋,在朝中树敌不少。
就这样的性格,老太太不偏袒大房,那才见鬼。
“叶正堂,你给我……”
老太太没来及开口,外面已经没有了叶正堂的身影,只能咬着牙跟白氏继续讨价还价。
“白氏,今天这件事,下人该罚就罚,春桃也不例外,但是,事情总归因二丫头起,影响了大姑娘的名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一些人的嘴,这钱必须你来出。”
老太太这话,白氏再明白不过。
每次来他们这边不是要钱就是要粮,反正总要从她身上薅走两块肉,心里头才满意。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媳妇家里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要养,总不能事事都顾着大房,今天到底孰对孰错,等审了春桃再说。”
白氏这次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从今以后绝对不会给大房哪怕一两银钱。
这些年来,他们二房年年都在补贴大房,原本想着大伯叶正明有本事,能在朝堂上多照顾照顾叶正堂。
可结果呢?
大伯不但跟太子一起弹劾自家弟弟教女无方,还把自家的亲侄女往火坑里推。
这口气到现在,白氏都堵着。
该孝敬老太太的一分不会少,但是想让她出给大房,没门!
“老二家的,你是不是还置你大伯的气呢?这件事你大伯也说了,他不弹劾,太子就会对付我们叶家。
你夫君毕竟是他亲弟弟,他知道轻重,至于二丫头的婚事,那是陛下做的主,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说道,仿佛受委屈的还是大房一般。
“娘,您说的倒是轻松,那震威将军府就是魔窟,前前后后进去了多少个女子,有活着出来的吗?”
此话一出,老太太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在她的心里,只有叶翩翩一个人的位置,所谓的二姑娘,也只是个多余的。
包括叶家的几个孙子,二房的她是一个都看不上。
但这些话,老太太并不敢明说,叶家男儿虽然都有官职在身,可家底子薄。
里里外外打点,都需要银钱。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次次忍让白氏,因为白氏的娘家不仅有钱,还是大溪国的皇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叶正堂刚出去不久,跟着他的小厮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放肆,如此大吼大叫成何体统,万一惊吓到老太君怎么办?”
小厮闻言,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太君,赎罪,小的刚才……”
“好了好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摆了摆了,懒得看他们演。
“回,回老太君的话,婢女春桃,自缢了。”
“什么?不可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叶翩翩,听到春桃自缢,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便冲出了大门。
毕竟春桃从小就跟着她,主仆两的感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一天之内,没了两个心腹,任谁都受不了。
“娘亲,我们也去看看。”
叶倾念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按理来说,春桃根本没有自缢的必要。
哪怕是要被叶正堂仗责,那也顶多是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决不会要她的命。
她怎么可能会突然自缢?
叶家两兄弟的府邸,离的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叶倾念几人一进门,便看到了摆在走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顺天府衙的仵作已经收好了工具,显然初期尸检是做完了。
“春桃,呜呜……春桃……”
这一次,叶翩翩是真哭得肝肠寸断,伸手就扯开了搭在春桃身上的白布,想要扑上去。
“当心!大小姐,碰不得,尸体有毒!”
叶倾念轻飘飘的朝着春桃的尸体扫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让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