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霎时惨叫。
谢菁琼竟然活生生地掰断了她的手腕子,令她疼得脸色煞白,表情都狰狞扭曲了起来。
“哎呀,表姐这是干什么,表姐好大嗓门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作为始作俑者,谢菁琼竟然还拍了拍胸口,那水灵灵的模样,真是要多单纯就多单纯,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江律他俩早就傻了。
连忙跑过来:“大伯母,没事吧?没吓坏吧?”
“该!坏人一个,让你吓我大伯母!”二宝江澈瞪着叶依倩,恨不得再补几棍子。
谢菁琼笑眯眯:“律律,澈澈,大伯母没事儿,走,咱去公社,不理这种不相干的人。”
说完,她又似笑非笑地瞥眼叶依倩,见叶依倩抱着手腕子疼得脸发青。
“呵呵,”她笑得可高兴极了,也愉快极了。
活该~
而断了一只手的叶依倩,则是一脸的狂怒。
“谢菁琼!!”
贱人,这个死傻子,竟然敢对她动手。
果然翅膀长硬了想飞了。
她脸色一狠,像在琢磨什么阴损歹毒的主意,看那一大三小的眼神更是冷飕飕的。
眼刀子都飞了出来。
……
因为遇见叶依倩,俩孩子心情不大好,谢菁琼看得想笑,顺手揉了揉俩孩子的小脑瓜。
“好啦,不许苦瓜脸,大伯母这不是没事儿吗,”刚要不是顾忌这两个孩子,她可不止掰断叶依倩一只爪子那么简单。
笑死人了,那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眼珠子里全是算计,而且之前看她的眼神充满贪婪,想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想薅她羊毛?呵,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大伯母,往后咱不和她动手,咱一见她就跑,免得她伤着你,知道吗?”江律一副认真叮嘱的模样。
谢菁琼又想笑了,在这孩子看来,她这个大伯母是个必须重点看护保护的对象,哪怕她已经用实力证明她并没有江律想象中的那么弱。
“放心,她打不到我,只有我收拾她的份儿!而且我跑起来可快啦,”她冲着江律诙谐地眨眨眼。
江律忧心忡忡,完球,大伯母果然不大聪明的样子,看来回头得跟家里说一声,多留几个人在大伯母身边,不然……
叶依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大伯母真出了什么事儿?
不!
江律摇晃着小脑袋,他拒绝去想。
大伯母能抓兔子,能摘果子,还给他们橘子吃,这么好的大伯母万一没了,让他往后上哪儿再找一个?
于是江律板着脸琢磨起来,心想危机要扼杀摇篮里,他得好好保护大伯母才成。
不久,这一大两小到了公社,这边墙壁上刷满了特色标语,很有上世纪的年代感。
比如“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战天斗地,其乐无穷”,还有“时刻准备消灭一切入侵之敌”,“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等等。
如今这年月贫富差距并不大,大伙儿身上穿的全是灰黑蓝三色的衣裳,看起来很朴实,并且这年月拥军,若谁穿上一身儿军绿色,那保准是整条Gai最靓的崽儿。
巧了,谢菁琼今日穿着洗旧的碎花小衬衣,和一条军绿色长裤子,黑布鞋是自家手工纳的鞋底子,但她天生皮肤白,长得又水灵,梳着两条乌黑亮丽的大辫子,小腰儿更是纤细,不盈一握。
如今走在公社的黄泥土路上,那回头率真是百分百。
不过,谢菁琼这次来公社,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又或者寻一条生财之路。
至于去供销社买蛤蜊油,那不过是借口而已。
从供销社出来,这一大两小就逛了起来,期间还买了几个大肉包子,人手一个,吃的齿颊留香。
不过,谢菁琼失望地发现一件事。
这年月工作岗位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没人脉,没背景,想找工作那可不容易,而且谢爷爷是个文化人,小傻子哪怕不聪明,但从前也曾跟谢爷爷学过些本事。
比如这时乡下文化普及度不高,但小傻子其实是个识文断字的,这点很叫人意外。
可她全是在家自学的,并未正式上过学,所以并没有文凭,更何况还顶着个“傻子”的名声。
想找工作肯定更难。
谢菁琼心里叹了一口气,解决完大包子,从兜里掏出一张旧手帕擦了擦沾在手上的油,又帮旁边两个孩子擦了擦。
大宝江律依然冰山脸,板着小脸儿看着她,但目中泛起了异彩。
而二宝江澈呢,他一脸乖巧,满是孺慕:“大伯母,真好!”
孩子们愿意跟谢菁琼一起玩儿,彼此之间没代沟,而且从前小傻子傻归傻,但对在孩子们面前从不讲重话,总是温温柔柔的,那童言稚语又呆乎乎的模样,很受孩子们喜爱。
可这会儿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江澈仿佛从她身上看见几分类似母性的色彩,就感觉很温暖。
谢菁琼失笑,“好啦,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
她顺手揉揉江澈的小脑袋,正想说该回去了,但突然耳朵一支棱。
“铁柱,这不好吧?”
“我这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抓了,这可是投机倒把啊……”
一个中年男人佝偻着身子,鬼鬼祟祟的模样。
旁边的铁柱拍拍他后背:“爹,您把腰杆子挺直点,咱这可不是投机倒把,咱这是带着大伙儿搞创收,只要这批山货一卖,挣了钱咱们大队平均分配,这山货可全是咱集体的财产。”
集体?
谢菁琼眼神一亮,立即看向那边,但俩人已经推着单个轱辘的木板车走远了。
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