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菁琼听着不禁笑了,这心眼儿是真实诚。
“一码归一码,我俩手头暂时还有钱,如果后续花没了,再说花没的,况且……我或许能想点儿办法,多挣一点。”
陈东:“?”
陈东听得愣住了一下,这年头想要赚钱哪有那么容易,而谢菁琼则是盘算着。
如今想做买卖大赚特赚那肯定是不成的,就连青山屯那两个厂子都是打着为集体搞创收的名义,当然赚到钱也是真的一起分的。
挨家挨户,按照人头分配的,几乎每人都能拿分红,而像是江家和大队长李全国,还有在厂里上班的那些人,则是分红拿得更多些。
但有件事别忘了,这地方紧挨着香江城,如果能渡江,走完水道通过海关就能到香江!
那边的情况要好些,在那边儿她完全可以大展拳脚,她甚至可以购一批国债,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和境外的一些东西搭上线,这时候已经有了股市,只是炒股这事儿尚未传到国内。
谢菁琼思忖许久,最终找到了江战霆:“霆霆,长江两岸,咱们不能只找咱这边的一岸,还得去对面,但香江那边关卡比较严,咱俩能不能想想办法混进去?”
对江战霆她是有话直说的,因为她已经想明白了。
两口子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彼此的另一半,如果跟自己人还要客套来客套去的,那还不如趁早离了,外人是外人,自己人是自己人,这方面可含糊不得。
江战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能是能,不过得等等。”
谢菁琼:“?”
疑惑地看着他,他立即挺直了腰板儿。
“忘了?你男人我之前去单位报到了,我这次来这边也是跟上头申报过的,可以临时把工作关系转到这边来,这边也有相关部门。”
谢菁琼:“???”
又懵了。
江战霆难得见她这一脸傻乎乎的模样,可稀罕死了,一把就将人搂住了:“等我跟当地部门联系联系,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对岸。”他这么说。
谢菁琼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她豁然开朗。
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很多事,只要有他在,都能省很多麻烦,简直是迎刃而解。
……
这是一个小渔村。
“哎唷,大妹子,你们是从北方来的吧?”
晌午时分,谢菁琼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她衬衫袖子卷在胳膊上,黑裤子也已经撸到了膝盖,两只脚上沾满了黄泥,脸上也脏兮兮的,满头大汗,就连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
她点着头,“嗯,是北方来的,东北。”
一个农村大姐惊讶说:“你这可完全听不出来,怎么一点儿那边的口音都没有?”
谢菁琼失笑,然后甩了甩手,看向前边那条河,河水浑黄浑黄的,河边有人在打渔,远方的河岸上也飘着十几艘小船,有人正在水下打捞。
可谢菁琼不禁在想,水下能见度不高,而且这水又浑,人在水下怕是睁眼都困难,不过她空间里有一批防水手电筒,另外还有护目镜潜水设备等。
不过那些东西远超如今这时代,高于目前的科技水平,如果没个合理的借口,是真的不能轻易拿出来,不然没法解释那些东西的来路,而且也容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她一边和这位当地的大姐闲聊,一边蹙着眉在思考这事儿,如果水下探测设备等等能全部拿出来使用,无疑能加快进展。
但怎么往外掏是一个问题!
“嫂子!!”
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谢菁琼回头一看,就见陈东从车上下来,后头是抱着几个大饭盒子的江战霆。
他们来这儿已经五天了,不过谢菁琼和江战霆分开行动,她主要负责沿岸打捞这一块儿,而江战霆则是和当地部门取得联系,得到对方的支援,巧了,之前崔军蘅他们经历的那场水上枪战,正好是那个单位负责追查的。
这几天江战霆整合了一些线索,全是跟一个叫荣川的人有关,而崔军蘅他们之前执行的任务是为了秘密护送一位身在境外的华裔科学家回国,不过那场任务算是失败了,那位科学家似乎掌握着什么秘密,在即将靠岸时便被对方派人击毙,谢老爷子也是因此才被波及的。
“来,快吃!”
江战霆来到谢菁琼这边,打开了饭盒子,三菜一汤,还有两盒白饭。
陈东已经吃过了,他在这片小渔村长大,去和熟人唠嗑去了,而之前那位跟谢菁琼闲聊的大姐也很识趣,立即把树下这块大石头让给了这小两口。
“哪来的红烧肉?”谢菁琼一脸吃惊,这边海产丰沃,主吃河鲜,红烧肉这东西不是没有,但南北两地的饮食习惯差距太大。
比如这满满一大盒子的红烧肉全是北方那边的做法,另外竟然还有铁锅炖出来的大鹅?
江战霆摸了下鼻子,说:“正好单位那边有位嫂子是咱们那边的人,托她帮忙做的。”
这才几天而已,小媳妇儿就累瘦了一大圈儿,江战霆是想方设法的想给谢菁琼补补,免得再瘦下去都没肉了。
谢菁琼不禁一笑,然后夹起一筷子红烧肉放进他的饭盒里:“快吃,别光顾着我,你也吃。”
“嗯!”
江战霆也咧嘴笑了笑。
可就在两人吃完后,正准备把饭盒子收起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声浪。
“黄叔,你回来啦?”
陈东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车把子上还挂着一大兜香蕉水果,立即打了个招呼。
对方从车上下来,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掏手绢抹了一把汗:“嗯,回来了,家里老头说想吃香蕉了,这不,我从城里买的,给他送回来。”
谢菁琼和江战霆对视一眼,接着,小两口眼角一抽,颇为无语地看向对方。
正好对方也一眼看过来。
“哎唷我地老天爷呀!”
扑通一声,黄志超栽了个大跟斗,连人带自行车的整个摔在地上了,脸色煞白,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陈东:“???”
一脸茫然。
“黄叔?黄叔你咋啦?”
黄志超哆哆嗦嗦地指着河边那棵大树:“你你你,你俩咋在这儿?”
艾玛,这是黑白双煞啊,这是两尊阎王爷啊!这两口子怎么在这儿啊!
一下子,黄志超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