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菁琼:“…………”
人倒霉喝凉水塞不塞牙缝她是不大清楚,但她知道人倒霉的时候肯定会看见晦气东西。
这不,就好比眼前这个江红玉。
她不禁感慨,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怎么不管在哪儿都能碰上江红玉?
而一想江红玉那个尖酸刻薄又自持身份十分傲气的性子,料想这人等下肯定得说点儿什么难听的,顿时,她又想叹气了。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无奈地看向江战霆,而江战霆好似在安抚她。
捏了捏她指尖,旋即阴着一张脸,又冷又燥地看向江红玉:“滚!!”
江红玉:“??”
她不敢置信地瞪起了眼珠子:“江战霆,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滚?”
她简直要气笑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姓江,我也姓江,咱们俩才是一家的!”
她又不禁剜了几眼谢菁琼,看谢菁琼的眼神活像在看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似的,仿佛谢菁琼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江战霆立即起身:“什么一家不一家?我跟我媳妇儿才是一家,你又算是老几?”
“滚!!不然别怪我亲自动手。”
他可舍不得让他媳妇儿受那破委屈,况且江红玉算个屁,江成斌一家子早就跟他们划清楚关系了。
哪怕祖上是一辈儿的,是一个祖宗的,哪怕他爹是江成斌的亲生大哥又如何?
总之这门亲戚他江战霆不认,那就是没有!姓江又顶个屁的用。
江红玉气得浑身直哆嗦,她身旁,今日倒霉被媒人介绍跟她相亲的乔疏风则是不禁摇了摇头。
之前见江红玉私下说人家的坏话,他就觉得这江红玉嘴坏,如今一听,敢情两家人还是亲戚。
就这事儿,但凡换个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做不出来,这江家的闺女真要娶了恐怕会变成火坑。
登时,乔疏风道:“江红玉同志,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我就不送你了。”
说完他就立即转身走人,免得被江红玉缠上。
他看得出,这江红玉应该是看上他了,好歹他家世不错,长相也不俗,被女人看上又不是头一回了。
但江红玉这种女人一看就不叫人省心,他可不敢娶。
娶妻当娶贤,不然真若是弄个搅家精回来,往后甭提过日子了,他整个乔家都得因为一个恶媳而名声扫地。
见乔疏风走了,江红玉先是一呆,旋即急了,也顾不上跟江战霆两口子计较了,连忙一水地喊着追上去。
“乔同志、乔同志?你等等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直至俩人一前一后的走远了,江战霆这才皱皱眉,重新坐回了谢菁琼身旁。
“媳妇,咱不跟她置气。”
本来气氛挺好的,但全叫江红玉给搅合了,江战霆这会儿是颇为不快。
谢菁琼摇摇头:“算不上置气,为了像她那种人实在是犯不上。”
“不过,这电影,咱还看不?”她问。
江战霆反过来问她:“你还想看吗?”
谢菁琼:“……”
不咋想看了,那气氛一旦错过就没了。
没等她开口,江战霆就懂了,立即握住她的手起身:“走,咱出去溜达溜达,晚上风挺凉快的,至于这电影……等下回你想看了,你跟我说,我再带你来。”
谢菁琼笑着靠在了他肩上,转眼,那气氛好似又回来了,两口子甜甜蜜蜜,顺着马路慢悠悠地走着。
享受着这清爽的夏季晚风,时不时地还打闹几下,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
等他们回到招待所时,江二弟他们已经睡着了。
因为是分别开的房,所以并不是住在一起的。
江战霆打了盆热水,伺候着小媳妇洗完脚,然后把水倒了,就掀被子上床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正正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
“大哥,大嫂!”
俩人起来时,才早上六点多。
江二弟他们提前买了包子油条和豆浆,还有豆腐脑。
大伙一股脑地涌进了江战霆和谢菁琼这屋,但凳子太少,实在是坐不开。
谢菁琼把六儿他们挨个抱上床,江二弟他们则是靠墙站着,一边说事儿一边啃起了包子。
“昨儿我跟老三老四到处看了看,就觉得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正好红星小学那边有套房子,地方挺宽敞,足够住咱们一家人,就是租金太贵了。”
“那地方是前后院连在一起的,后院还有片菜地,咱爹娘往后也能种种菜啥的打发下时间。”
“但前院原来是开门做买卖的,听说以前开了个饭馆,生意还挺火,但被国营饭店挤兑得做不下去了,这才关门出兑的。”
“咦?”谢菁琼听了这些话,登时眼睛一亮,她看向身旁的江战霆。
江战霆十分光棍:“咱家事情你做主,想咋整都行,不用问我。”
谢菁琼差点被他逗得笑过去。
她清了清喉咙说:“我是打算在县城开厂的,往后娟娟可以跟我一起干,但英英这边……我琢磨着,不如让她开个饭馆子?”
“啥啊??”
作为当事人,听见自己被点名,徐丽英猛地瞪了一下眼,她丈夫江三弟也有些发懵。
徐丽英是真有点激动,她觉着全家就她自个儿最没用了,之前帮孩子们办理入学手续时,她之所以主动揽事,主动跟着江三弟一起来县城帮孩子们租房子,就是寻思着想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
可这年月,那些工作岗位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人家要求不少,比如学历等等,又比如相关经验录取优先。
当然也可以顶替别人的工作,比如县城这边有不少人婆婆下岗儿媳顶工,但他们老江家在县城又没啥熟人,显然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买一份工作!
但徐丽英就觉着,真要是花个五六百块钱给自己买个岗位,那不是冤大头吗?当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呀,以至于她就这么被难在了这儿。
如今谢菁琼一开口,她只觉自己往后有事干了,总算不用闲的发慌了,当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但转念一想,徐丽英又不禁垮下了一张脸。
“大嫂,这恐怕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