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三天,德安贵子的懿旨下来了,墨闻舟领着全府的人出来接旨,听着芸思读着里头的内容,晏千秋回头看了温塘一眼,两人的眼中,是同样的震惊。
等到墨闻舟接了旨,众人这才站了起来,等到芸思带着人走了,墨闻舟这才开口,「既然是德安贵子的旨意,那也就不用去管合不合规矩了,晏氏,温氏,你们两个好好准备,等到三天后,就跟殿下还有我进宫吧。」
「是。」
这德安贵子脑袋是昏了头不成?宫中的年宴,这样的大日子,哪里有侧室一同进宫的道理,就算是不参加宴席,那也是不合规矩的啊。
卢氏在一旁嫉妒的看着晏千秋还有温塘两个人,凭什么啊,就因为他们两个人养的孩子都大了,能够讨好人了?
「哎呀,晏侧君跟温氏可真是好福气呐,只可惜臣侍的泽姐儿还没有长大,还不到会讲话去哄人开心的年纪,不然呐,也可以去宫里,跟德安贵子亲近亲近。」
也就是卢氏这个傻子觉得进宫是个好事,晏千秋侧君的身份还好,但终究也是个侧室,等到了宫里头,都是三品大员的正房夫郎在一起,他们两个人,说起来好听,是宸王殿下的身边人,是得宠的人,但是,依旧是个侧室,跟主夫是不一样的。
「小孩子长得快,等到了下一个年节,泽姐儿也是个能够牙牙学语,能爬能走的时候了,到时候,再进宫也不迟。」.
墨闻舟看着卢氏,笑意盈盈的说道。
「王夫说的是。」
「你说,这德安贵子想孩子了,这两日把咱们传召过去,看看孩子不就成了?为什么一定要咱们在开年宴那日入宫呢,宫中规矩琐碎,稍有不慎,咱们就得又跪又拜的。」
晏千秋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进宫,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不是个能够讨人欢喜的小家伙,自己看着好,可是叫德安贵子舅姥爷的那么多,哪里就会对自己的儿子上心。
「谁说不是呢,只是这人呐,小的时候拼家世,出阁之后拼妻主,再后来,就是拼孩子,德安贵子把把这些事情都给经历了一个遍了,这不,就开始拼孙辈了。」
温塘也是跟晏千秋想的一样,宫里头,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根本就没法好好的舒心的过个年节,可是人在屋檐下,哪里不能够低头的?
就算是宫里头的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那自己也得去,大不了,就是老老实实,待在一处地方别乱动了。
「你这肚子,也微微显怀了,去了宫中,可得小心着点,别让人给冲撞了。」
这……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千万别说什么坏事的话,有的时候,好话不一定灵,但是有坏事的话,十有八九都得应上了咯。
「这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放心,这个孩子老实,也壮实的很,不闹人。
我前些日子不小心吃多了些橘子,肚子疼了一晚上,可是第二日一早,就没事了。」
晏千秋听温塘说这话,可真是又担心又气,「橘子吃一两个就够了,别贪嘴,有的时候,大人吃了不一定火气大,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定了,我听老人说过,这有孕的时候,橘子吃多了,这孩子生下来啊,就不是白白嫩嫩的了,而是黄橙橙的,跟橘子一个颜色的。」
「哎哟,你这话真的假的呀,这孩子黄橙橙的,那得多丑啊。」温塘身边没有什么老人跟着,进宝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他喜欢吃什么,进宝就能够整一堆给他吃。
温塘自小又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身边也没有爹爹叮嘱他以后怎么怎么样,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怀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是是,下次肯定是不能这样吃了,吓死人咯。」
看着温塘的模样,晏千秋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这个家伙,也是被人宠着,才能够这样跳脱的。
「等这孩子八个月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没法让你的爹爹来陪着你。」
晏千秋是没了母亲跟父亲的,可温塘,就纯粹是爹爹跟母亲在大老远,赶不来大都。
作者有话说:(德安贵子见了大皇女,心生欢喜,又瞧着其他命夫带着孙女么样子,就想到了宸王府的孩子。
宸王府的小世女没有办法走在人前,但是晏千秋生的孩子跟小世子是可以来宫里,让人瞧瞧的。
萧云在一旁说着,这小世子自小被温氏抚养长大,是离不开温氏的,但是,以温氏的身份,又不能够参加宫宴……
德安贵子说规矩是人定的,温氏既然抚养了小世子,那就带着小世子同晏千秋一起跟宸王殿下入宫参加年宴。
年宴开始,歌舞一起,温氏觉得这大殿之上沉闷不舒服,便去了殿外透风,巧遇了几个地位分的宫君。
那几个宫君一见到温塘,天黑了,这脸看的自然就没有那么清楚了,恍惚间以为看到了和亲出去的荣安郡公,又想着今年年节齐国的太女和太女妃来了,那这不就是荣安郡公么。
直接对着温塘行礼问齐国太女妃安,温塘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是拿荣安郡公的身份来谋划的,但是,自己知道,跟让别人明晃晃的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塘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进宝瞧着不对劲,赶紧开口呵斥,「大胆!此乃宸王殿下身边的温主子,哪里是什么齐国的太女妃。」
温塘心口虽然闷,但是远远达不到惊动胎气,无法平静的地步,可是想到了自己可是温家的嫡长子,是不知道有荣安郡公这号人的。
便在那几个宫君告罪离开之后,让进宝带着人,跟在他们身后,去打听打听,那荣安郡公是怎么回事。
进宝的脑子转的快,很快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便跟了上去。
把打听到的,听到的事情跟温塘说了一遍,温塘便借着这个由头喊腹痛,要传太医。
在有人去请太医的途中,他自己用随身携带的银针给自己的一个穴道扎了一下,造成胎像紊乱的假象。
这外头闹得一团糟,年宴自然是被毁了的,赵文昭听闻了墨闻舟动了胎气的理由,更是勃然大怒。
赵文澜心疼自己的妹妹,自然是将那几个地位分的嚼舌头根子的宫君给杖毙了,随后彻查,响喻六宫,若是有人再议论此事,通通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