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文昭赶来的时候,温塘已经是疼的面目苍白,昏了过去,躺在床榻上,身上也被太医给扎了银针。
「太医,温侍子如何了,他腹中的孩子,可有问题?」赵文昭看着还在给温塘施针的太医,直接问道。
「回宸王殿下的话,温侍子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伤心郁结,这才一时心气不顺,昏了过去,好在温侍子前三月有好好的照顾着腹中胎儿,这才没有让孩子有什么大碍,只是,这……」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赵文昭听闻孩子没事,而温氏居然是因为心气不顺,郁结于心而昏过去的,更是让她不明。
「只是,虽说胎儿已经保住了,但是,这毕竟是伤了根本,又出了小产的征兆,流了血这么多,只怕是日后要好好温养着,能不能把孩子足月生下来,还得是看温侍子能不能放宽心。」
太医看着赵文昭的脸,打了一个激灵,本以为伺候着宫里的贵人,已经是很容易掉脑袋的事情了,没有想到,这宸王殿下更是吓人,黑起脸来,她都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夜了。
「好,本王知道了,你施完针了么。」赵文昭面色不愉的问到。
「已经施完了,马上就可以将针收回,回王府后,只需要多喝几副安胎药,以及静神败火的汤药就可以了。」
「好,收了针,你就去开药,退下吧。」
「是。」
在看到温塘的面色逐渐红润过来之后,太医就将温塘身上的银针都给取了下来,赶忙对着温塘还有晏千秋行了礼,退下去写药方,熬药去了。
赵文昭看着还在昏睡的温塘,又瞥了一眼在一旁刚刚稳下心来的晏千秋,「晏氏,温氏可是从进宫之后,就一直跟你在一起?没有半刻离开?」
「并未,从入宫到现在,温氏一直都是和臣侍在一起的。」晏千秋听出了赵文昭语气中的怒气,他根本就不敢同殿下对视,若是……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告诉本王,他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心气不顺,情绪起伏过大,而且,还伤心郁结!他在这宫里,能够伤什么心!温氏究竟是干了什么,才会这个样子的。」
晏千秋闭了闭眼,这一刻,还是来了,从他听到那两个人开口称温氏为荣安郡公,齐国太女妃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头就开始犯嘀咕。
男子的心思总是更细腻一些的,稍稍一点传言,就能够让自己想象出一段故事出来,如今,更是有人完完整整的给他说出了真相,这样他,怎么去隐瞒?
「今个儿,本来好好的,只是,臣侍跟温氏觉得屋内憋闷,便去了德安贵子的梅园里走走,本以为今个儿年宴,应当是不会有人去梅园的,谁知道,凑巧就碰上了两位宫君。
梅园内灯光昏暗,让人看不太清楚脸,两位宫君都是见过荣安郡公的,一时间,将温氏……将温氏错认成了荣安郡公,竟是下跪给温氏行礼,称其为太女妃,这才……」
赵文昭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言论,晏千秋却不再敢往下说了,谁不知道这荣安郡公就是宸王殿下心中的一根刺?说出来了,就是要做好承受宸王殿下怒火的准备。
恰巧这时,墨闻舟从外头走了进来,「哟,这是怎么回事,晏氏怎么跪在地上,青郢,快去把晏侧君给扶起来。」
随后,墨闻舟走到赵文昭身边去,「殿下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温氏有什么事?」
赵文昭抬手攥住墨闻舟想要给她揉太阳穴的手,「没什么事,只是被几只灰毛鼠给冲撞了而已,年宴已经到了尾声,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你跟晏氏先带着孩子回去。
安哥儿跟晏氏亲近些,就让安哥儿先住在晏氏哪儿,等到明个儿
,本王再带着温氏回府。」
语昕方才跟赵文昭说,太医说温氏还没有醒,如今,没有喝安胎药,还是不要擅自挪动的好。
「是,臣侍明白了。」墨闻舟瞧着,这是要开始着手清理清理这后宫中多嘴多舌的人了,自己留在这里确实是不合适,给赵文昭行过礼,便带着晏千秋离开了。
「刚才,可是出了什么事?」
齐国太女看着周围的大臣都在议论纷纷,自己也听不清她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能是问这身边的侍卫,她们的耳力好,自然是能够帮她听一些事情的。
「好像是宸王殿下身边一位备受宠爱的侍子出了事,那位侍子还有着身孕,所以,宸王殿下也是担心的很。」
「原来是这样,罢了,左右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等到一会儿年宴结束,咱们就回驿站,等到改日凤鸣皇帝召见完,咱们就立刻启程,回齐国。」
「是。」
赵文昭就静静的坐在屋内等着,赵文澜同萧凰后也跟着赶过来了,三个人都坐在这屋里头,这配房本来就不大,几个人坐在这里头,内室床榻上还躺着一个,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压抑了。
进宝端着热汤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文昭阴沉沉着脸,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还在昏睡,自然是感觉不到,但是,进宝可看到了啊,这眼神,就像是要生吃活剥了自家主子一样。
「奴婢拜见陛下,宸王殿下,凰后主子。」进宝放下手中的汤药碗,赶紧跪下给屋里头的三位主子行礼。
「起来吧。」
「多谢陛下,殿下,凰后主子。」
因为温塘还在昏睡,进宝手中的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好在这汤药也没有晾凉,便放在一旁的橱柜上。
「今个儿你主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晏氏说,是被人认错了人,可是认错了人说清了不就过去了?怎么就能够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后面,你们还遇到了什么。」
赵文昭的声音冷的像是能够掉出冰碴子来一样,进宝不敢怠慢,赶紧跪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