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战役,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结束了,让赵文昭等人连伸展腰骨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营帐,那两个副将和几位将军,向赵文昭抱拳行礼,「有殿下在的地方,都不需要我们这帮老臣了。」
「薛将军哪里的话,你是老臣,您征战四方之时,无忧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孩。」赵文昭谦虚地向薛老做了一揖。
薜老可谓是历朝三代的老将。在太祖时,不知为凤鸣开辟了多少疆土。
赵文昭怎敢在她面前自大,正当说着,外面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告殿下,几位将军副将,此次战役俘获了敌军六万,其中两万人重伤,一万人轻伤,另一万人死亡,而我方无一丝一毫之损。」
「好,敌军首级是何人取到的?」薜老大笑道。
但也赞叹于赵文昭这样的奇才。
「回薜老将军的话,是穆老大取的。」她是穆云手底下的兵,自己上司升官了,她们也是一道升迁的。
「穆云?怎么又是她,每一次功劳都是她抢的,一个瘦弱书生样,打仗比谁都狠,不愧是宸王殿下教出来的人哪。」
薜老佩服赵文昭的眼光,毕竟穆云刚入军营时,谁都不看好她?但唯独赵文昭慧眼识珍珠。
「传穆云来。」赵文昭轻声一笑,显然是默认了薛老话。
赵文昭回到自己的营帐,看到余宛容正在那里燃着熏香。
「今日怎么换了熏香了?」
「这是奴婢从进高丽城时买的,婆婆说有静心的功效,奴婢想着,殿下日夜忧思,用这香再合适不过了。」
「难得你有这份心,传膳吧。」赵文昭不排斥这个味道,所以也就没有怪罪于余宛容。
余宛容起身给赵文昭更衣,通过这些天来的侍奉,他多少摸到一些规律,所以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便没有束手束脚的感觉了。
赵文昭不但嘴巴挑剔的很,眼睛也是毒辣的很,不好看的不吃。
余宛容来自江南,自小也是喜欢琢磨吃的,自从他下过一次厨后,赵文昭便再也不吃军中的食物了。
赵文昭看着余宛容端上来的菜,唯独少了一味。
「南瓜盅呢?」赵文昭提箸却不下箸。
「殿下南瓜盅偏甜,少食为好,几天吃一次就够了。」宛容(后文中全部改为宛容)壮着胆子说道。
赵文昭虽是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宛容给她夹菜,布菜荤素搭配,倒是漂亮的很.c
他记得王府里的那位也不喜她吃甜,不知他现在会不会孕吐,有没有瘦……
因为军中打了胜仗,高丽也是卢西岛一座大城,军中的将士们兴奋地办起了晚宴。
赵文昭不喜欢这样闹热闹的场合,所以就一直呆所以就一直呆在营帐中。
宛容是军中唯一的男子,所以也未参加。
赵文昭一直在营帐中看着兵书,忽的听到了宛容的惊呼声。
声音虽小,但也传到了赵文昭的耳中,因为宛容的营帐就设在了赵文昭的旁边。
所以黑影掠过时,赵文昭也迅速的追了上去。
黑影的轻功很好,一直在赵文昭的前面,直至到了城外郊区的一片空地上,黑影停了下来。
黑影将宛容放置一旁,转头看向赵文昭,「一向听闻宸王殿下机敏过人,如今也是一位会被男色所迷的人啊。」
赵文昭听到黑衣人的话,迅速观察周围的情况。
「是五雷阵?」清冽的声音不见有一丝慌乱,反倒夹杂着一丝玩味。
「宸王殿下好眼力,不过这阵法已经启动了,发现的有些晚了吧。」黑衣人也不在意赵文昭
的蔑视,毕竟这世间可解五雷阵的人,微乎其微。
赵文昭不但不慌不忙的一步一步的走,每一步都灌输了内力,踩在了正点上,
每行一步,黑衣人的脸色都微变一份,直到赵文昭走出来。
黑衣人的脸色大变,「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这个阵法,本王儿时不知玩了多少遍的了,怎么还有别的招么。」
黑衣人提掌向前,君无优化解了他的掌风,真是越打越兴奋。
这黑衣人的内力与她几乎不相上下,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过,可打的时间越长,赵文昭就微微有些脱力。
赵文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迅速的流失,回想到自己在军中所做。
唯一出问题的便是今日刚点上的熏香。
赵文昭防御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对手的掌风也越来越凌厉。
恰巧,此时宛容醒来,因后颈疼痛而嘤咛一声,恰是这一声令赵文昭分了神。
黑衣人借此间隙,一掌打在了赵文昭的左肩,赵文昭吃痛后退,倒退几步后,赵文昭稳住身形,却喷出一口鲜血。
赵文昭知道,这一掌怕是黑衣人用了十成十的力。
如今她用所有的内力来防这一拳,却已经无力反抗了。
唯一觉得愧疚的,便是将无辜的宛容牵扯进来,却也无法护他平安。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走到赵文昭跟前,提掌打算给她最后一击,正当赵文昭明显感到掌风时,一声闷哼在赵文昭的耳边响起。
赵文昭见宛容的身体挡在自己前面,她急忙抱住将要倒下的宛容。
黑衣人皱眉想要再来一掌,却被后来的一人阻止了。
暗卫同样一袭黑衣,赵文昭看到暗卫身上的纹路,便知道他是皇家的人,「杀了她。」
说完就不在理会,只是去检查宛容的伤势,肋骨断了六根,伤及肺腑,救不回来了。
「宛容……宛容……」赵文昭拍宛容的脸的手都是抖的,她没有想到宛容会冲上来替她挡下这一掌。
「殿下……殿下没有事吧?」宛容费力的说出的第一句话,仍旧是关心赵文昭的。
「本王无碍,可是你……」赵文昭不知道怎么开口。
「殿下……不必这样的,奴婢……一条贱命,不值得一提,殿下,殿下安好,奴婢就知足了。」宛容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是那样的笑容在赵文昭的眼里是那样的刺眼。
宛容说完那句话后,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呼吸愈发急促。
「殿下,奴……奴婢现在,不好看了,殿下不看……」
说完,宛容的手就从赵文昭的眼处滑落,无力的垂在地上。
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盆,想要帮她擦拭身子,赵文昭看着宫女的手慢慢靠近,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滚……」
她现在说一句话都是费力的,她最不喜的就是别人触碰她的身子,偏偏这个宫女还要犯了忌讳。
看着宫女的着装,这里是凤鸣皇宫没错,「谁让你来照顾本王的?」
宫女只是看着赵文昭唇齿微动,急忙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还有咽喉,表示自己听不到也说不出话。
赵文昭皱眉,「聋哑人」宫中怎么会有聋哑人?这种人即便是做粗使丫头都未必能过得了审核。
正当二人在这里耗着的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进来了,赵文昭叫来人是赵文澜,莫名的松了口气。「皇姐……」赵文昭想坐起身来,可无奈自己浑身松软无力。
赵文澜冲那还跪在地上的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赵文澜半搂着赵文昭,让她坐起身来,顺便在她后面放了一个靠枕。
两人凑的很近,赵文澜都可以闻到赵文昭那自出生起便自带的幽兰香。
「阿昭的身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闻啊。」
还是原先那般温润的嗓音,可是,赵文昭却从中听出了危险的信号。
「皇姐,我为什在这里,为什么,不送我回王府?」赵文昭的话里带有着试探的意思。
「阿昭,这里不好么,这里可是皇姐特意为你收拾出来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皇姐,你到底想做什么。」赵文昭的声音变得生硬了一些。
「阿昭,皇姐这些年为你做的还不够多?你为什么看不到皇姐。」赵文澜用手抵住赵文昭的后颈,用额头抵着赵文昭的额头。
「皇姐对阿昭的好,阿昭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因为我们是亲姐妹……」
「别说我们是亲姐妹,阿昭你不懂,皇姐心意于你啊。」赵文澜抬头看向赵文昭,眼中带有贪恋和痴狂,有些吓人。
「皇姐你疯了,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更何况,我们是亲姐妹啊。」
「是,我是疯了,你知道我是何等的怨恨自己并非男儿身么,不过阿昭别怕,你若是在意世人的眼光,那皇姐就护着你。你不必做什么,一切都有皇姐在呢。」
赵文澜说完,不等赵文昭再说些什么,便起身到了门外,站在门口。
「阿昭,好好吃饭休息,倘若你想要逼朕,朕不介意拿王府来开刀。」
赵文昭看着赵文澜离开的背影,她知道赵文澜没有开玩笑,她相信,她定能做的出来。
王府内,金月顺房梁而下,没有吓到安哥儿,反倒是惊到了进宝。
「我查到了,赵文澜在宫里藏的是个女人,怕那人正是你那个心爱的宸王殿下。」
金月是小安哥儿冬日里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加之金月又是异族女子,发型本就与众不同,小安哥儿向金月招了招小手,「头,头,我要。」
金月为难的看了眼温侧君,却看到对方的一个眼神,任命的坐在小安哥儿旁边,任由小孩子揪拽。
「咱们的人还没有渗透到宫里,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温塘由进宝给他染着豆蔻,「血红色」鲜艳的很。
「近些天,我和锦玉轮流守着德安贵子宫门口,是德安贵子先打听到的,我们顺便偷听来的。」
「德安贵子为何怀疑?」温侧君吹轻吹着指甲上未干的汁液。
「德安贵子怕皇帝护着那个人独宠后宫,便让人去查,但查的东西却让德安贵子大发雷霆。」
「也对,像德安贵子那种一辈子都没有过独宠的男人,最为嫉妒被独宠的男子了。」
「怎么样,什么时候去救你心爱的宸王殿下?」
「到了夜里,赵文澜要在前宴主持大局,宫中的锦衣卫怕也半数以上被调到宫宴周围,那个时候,刚刚好。」
「那我和锦玉去?」
「不必,让三个金牌子去就行,你们嘛,咱们一起过一个好好的夜里等着宸王殿下回来。」
「成吧,不管怎么样,我都听你的。」金月撇了撇嘴,她也正好不想去呢,救那个女人,她心里还膈应的慌呢。
「金月姐姐,这次锦玉他们可都来了?」
「当然,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五个人都来了,谁都不缺。」
进宝偷偷一笑,那一举一动自然也没有逃过温侧君的眼睛。
温侧君无奈地垂眸,他知道这种事儿,无论他如何讲,进宝也不会听的,只有伤过一次,他才能懂。
皇宫内
德安贵子在赵文澜下朝后,休息在养心殿的时侯,便带人过去了。
赵文澜坐在软榻上,听着宫人的来报微一勾唇,挥手让宫人退下。
不多时,德安贵子便带着芸思来到了养心殿。因为这是属于家丑,德安贵子也没有打算闹大。只是让芸思跟了进去,其余的人都被他屏退了下去。
「皇帝,本宫为何过来,想必你也知道。」
赵文澜睁开假寐的双眸,「舅舅,这都快入夜了,您来做什么,朕确实不知道。」
「将阿昭放出来,本宫也可以恕你无罪。赵家世代清白,没想到出了你这样一个败类,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
德安贵子,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是气的不轻啊。
「是又如何?这皇宫之中,肮脏龌龊的事还少吗。舅舅,别说他人,就算是您,又有何清白可言?」
「皇帝是什么意思,本宫是你的舅舅,有你这样对待舅舅说话的?」
「舅舅?朕怎么记得,德安贵子一生无子嗣呢?」
或许是因为赵文澜的眼神太过玩味,太过于肯定,竟将德安贵子给惊住了。
「胡说,本宫为先帝带有两女,一为你,二为当今王,何谓无所出对。」
「对,是有一女,不过非二女,不是朕,也不王,记得一出生…便是个死胎吧。
高贵君的女儿,却仍存于世,朕想,德安贵子…你恨吧,当初一次次的痛下杀手,你可曾心软过?」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德安贵子稳好身形,多亏芸思在一旁搀扶着,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不只是朕,阿昭,她也早就知道了呢。」
这下芸思也扶不住了,德安贵子蹲坐在地,芸思也随之跪倒在地。
赵文澜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德安贵子妄图干预朝政,以其位至尊,仅以软禁为戒,来人,扶德安贵子回宫。」
不多时,这一条皇令,震惊朝野以墨丞相为首的,墨家门生跪在勤政殿外,为德安贵子求情。
可皇帝拒而不见。
永和宫内
德安贵子一回去便病倒了,因为后宫干涉朝政是大事,德安贵子犯此戒律,无人敢为其请太医。
芸思在屋内急的来回踱步,「皇帝……真是好狠的心呀,不但撤走了全部的宫人,如今连太医都不允许请了。」
「呵,她们赵家的女人,心都是冷的。」
德安贵子也不介意,「过几日,本宫怕是要病逝了,只是连累了只是连累了你。」
「德安贵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若不是德安贵子,奴才也活不到现在啊。」
芸思心疼的看着德安贵子,看着芸思孩子气的模样,德安贵子也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便闭目养神了。
熬着熬着,这个年夜终于到了,墨长清早早地入了宫,而沈世佳也递了牌子回本家。
偌大的王府里,除了几个位分低且在家里不受宠的以外,就只剩下温侧君还有没有家的晏侧君这两个主子了。
就连卢氏也得了恩许,回了娘家府上。
语昕还有追风从两日前就再也没有在王府里露过面。
温侧君抱着汤婆子。站在那连廊底下,枯藤垂落下来,倒是让景色显得有几分凄凉。
「进宝,安哥儿被宫里的人抱走后,这园子里少了几分吵闹,多了几分静谧,倒是有了几分诗情画意的感觉。」
「主子,你这是想小世子了吧,不过是参加个夜宴,况且贤德君上向来疼宠宸王殿下,对待小世子也是百般疼爱的,主子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
这心里就是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我这眼皮子从今天早晨起来后,便一直跳个不停,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啊。」
「主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怕是小世子第一次离开主子,主子心里不舒服罢了,再者,这次小世子回来了,主子也不能亲自给小世子喂饭穿衣这些事情了。」
「为什么啊,他还小,难不成让你们喂,你们笨手笨脚的,我可不放心。」
「主子,您的孩子也有六七个月了,太医说了,切不可愁思过度,况且,原先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有多么想啊。」
「总感觉今夜的行动会出差错,要不多派几个人过去帮衬着?」
「主子,咱们教中的金牌子,实力如何您还不清楚?除非是皇室暗卫,否则,教中长老的颜面何在?」
「成吧,但愿赵文澜没有因德安贵子一事而加强戒备。」
「德安贵子可是她亲手害死的,哪会有这么的戒备,若是遇到什么事就全心戒备,还作甚皇帝。」
「你啊,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还我当初清纯的进宝。」
夜幕降临,民间的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小孩子们放烟火,嬉戏玩闹,贵人们驾车入宫参宴。
不多时,清风楼的顶阁中。三名黑衣女子飞身而出。因为所有人都沉迷于这欢庆的氛围中,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们去往的方向是皇宫。
王府内,月娘、锦玉还有金月三人都呆在了玉溪院的院子里。
金月看着一桌子的菜,「寡淡无味,这宫里的菜品真是徒有外表没有内在,不如…我给你们烤野味吃?」
「金月,你还没有尝尝呢,怎么就知道不好吃,再说了,主子怀了少主子之后,生产后也没有恢复过来,闻不得油烟味,食不得油腻。」月娘在一旁阻止金月。
「月娘当真是心疼主子,哪像金月姐姐,就知道成天排斥王府。」进宝给了月娘一个福进宝给了月娘一个福袋。
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个约定,她会送他一支簪子,而他则回赠一个福袋,保她平安。
月娘如变戏法般,手中多了一支飞蝶流苏钗,「这是我去执行任务时,偶过齐国给你买来的,可能你不好戴,但是出嫁之时可以佩戴。」
进宝接过后,便对着镜子戴在了头上,「月娘,我漂亮么?」
「漂亮,我们家进宝可是最可爱的。」月娘疼宠的揉了揉进宝的脑袋。
「月娘,你随本教出来一下。」温侧君放下手中的书,由月娘扶着走进房中。
「主子,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地方?」能让温侧君用上本教这个自称,定不是什么小事。
月娘小心的将温侧君扶上软榻,静立在下首,神色也是严肃的很。
「你对进宝……是什么的感觉?」
「进宝?他是咱们里面最小的,对于我来讲,就像是弟弟一样的存在,主子你也知道,属下幼时走丢了一个弟弟,而进宝也算是属下的一个寄托了。」
温侧君了然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一直都没有纳侍,可是有心系的公子了?」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属下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月娘不着痕迹的掩盖了自己的异样。
「找到当年那个小公子的踪迹了,是云国钱尚书的儿子,钱书宇。」
「主子,你是怎么……」
「那年,你从云国回来以后,便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自此之后,你便一直常驻青楼楚馆,出入那烟花柳巷之地,身为你的主子,又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我怎么会不担心?」
「主子,让你操心了。」
「我这一次主动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其一,进宝心系于你,可你非良人,倘若那位小公子不存在的话,我或许还能为进宝争上一争,他未尝不会幸福,可是你心有所属。
其二,钱小公子出事了。」
「他出事了?怎么回事。」月娘心中一紧,可温侧君却看向了门外。
以他的内力尚可听出来进宝在外面了,可月娘关心则乱,丝毫没有注意到外界因素。
「他嫁人了,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但那女子却联合他母亲的政敌将其母打压,如今他已经是下堂夫了,我问一句,你可曾嫌弃?」
「嫌弃?怎么会,想到他离开我以后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他。」
「好了,你也别心里难受,我在得知这一个消息之后便派人去那边守着了,不会出事的,你若是想去找他,明日再走,现将这个年夜过完再说。」
「是,多谢主子替属下谋划。」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若是心情不好,就去找金月,金月正巧没人和她对打呢。」
「是,月娘明白。」
月娘出去以后,进宝这才从一旁的侧门进来,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都听到了?」温侧君心疼的将进宝拉至身旁,拿出手帕来给进宝拭泪。
「嗯,都听到了,那个钱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进宝说话仍然有些哽咽。
「是一个让月娘倾心不已,可是他却心有所属的男子,这世事就是这样的造化弄人,进宝,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以前是我们四个人把你给宠惯了,可是见到我和宸王殿下之间的事情以后,你还不明白么。
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想想比较好,我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