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比做容易,自然,说出来的,就比做出来的好看,骆清杨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挑拣着自己喜欢吃的。
身边伺候着的家仆给骆清杨布菜,而那李家夫郎,光是盯着肉吃,一口接一口的,就没有停过。
那孩子还是小脸的,不敢吃相太难看,骆清杨就示意身边的人去给孩子盛一份米粥来喝。
勉强的吃了一碗牛乳花生甜粥,又吃了一些热菜后,就骆清寒就将筷子放下了,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父子两个吃。
看得出来,这父子二人是真的没有吃饭,三岁的一个孩子,都能够将一整碗粥给喝掉,也是能耐的。
「我有些困了,你们先吃,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了身孕之后,就总是觉得困倦,而且,提不起精神来。」
「明白,明白,我都是生养过的了,自然是知道有孕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的。
只是,我还是多说一句,你啊,月份大了,快生了,还是得多走动走动的,毕竟生孩子也是个力气活,看你的样子,其实,也不缺力气吧,就是疼的难受。
你多走动走动,也能缓解腹痛的,生孩子的时候顺利一些,也方便。」
骆清杨听了李家夫郎的建议,也知道他是好心,这个人除了贪心一点,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他微微点点头,就自己扶着腰,护着肚子往内室里去了。
李家夫郎吃完了,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骆清杨大着肚子,最是容易出事的时候,他蹭蹭饭还行,但是,若是真的碰上了什么大事,让人给怨上了可咋整……
骆清寒睡了得有一个时辰了,突然被一阵腹痛给疼醒了,这种疼痛,让骆清杨一下子就清醒了,这是……快要生了!
可是,他记得这城里的大夫说过,生孩子之前,是有一阵子胎动的,这个时候,万万是不能够太急切的,所以,骆清杨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深呼吸,吸气……呼气……
「啊……哈嘶……哈」可是理论是那样的,但是真的疼起来了,就是骆清杨这样的一个汉子都受不住,这种时候了,骆清杨还能够分神去想……
还好怀有身孕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安阳,安阳那样怕疼,她怎么能够承受的住这样的痛苦呢。
就在骆清杨自己默默的忍受着疼痛的时候,听到外头有声响,还有宫人内监上前迎接的声音……
是安阳回来了吧,嘿嘿,她还是念着自己的,若不是为了给他做午膳,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快的回来。
安阳世女大步走进内室,就听到了骆清杨呼吸急促,而且,还有着微弱的忍痛声。
「阿杨?阿杨……」安阳世女走到了内室,看到骆清杨侧躺在床上,脸色疼的都发黄了。
「安阳……你回来了啊,我,我好痛啊,咱们,咱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好不好。」骆清杨本来觉得自己能够忍住这样的疼痛的,可是在看到安阳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卸下了自己的脸上,委屈巴巴的跟安阳控诉着。
「阿杨,这是怎么了,肚子疼?让人去喊大夫了没有,你,你自己就在这里干忍着?」安阳世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碰触骆清杨什么地方了,只知道骆清杨现在很难受,而且,疼的要死。
「阿杨,这是怎么了,肚子疼?让人去喊大夫了没有,你,你自己就在这里干忍着?」安阳世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碰触骆清杨什么地方了,只知道骆清杨现在很难受,而且,疼的要死。
「别这样兴师动众的,我听大夫说过了,这……现在还只是产前阵痛,还没到发动的时候呢,等到羊水一破,我就该生了。
安阳,你放心,我身子好着呢,肯定能够给咱们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大闺女出来,女
儿能够给您传宗接代,而我,也最喜欢女儿了,或许,会很像你呢。」
骆清杨都疼的肚子抽抽的,可是还从安阳的面前耍嘴皮子呢,安阳都想要教训教训骆清杨了,可是看他疼的难受,自己又舍不得……
赵文昭又昏过去了一次,这次的事由,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骆清寒听人来报,说是赵文昭自己在旭辉堂外头走了走,就昏过去了。
赵文昭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她迷迷楞楞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窗外那昏暗的光线。
「来人。」初醒的赵文昭,声音有些沙哑,可是依旧挡不住那声线中的生硬。
「奴婢在,不知贵主子有何吩咐。」骆清寒派下来的那名婢子进门后就跪在门口,等候赵文昭的下文。
「骆清寒呢。」赵文昭满意的看着那名婢子的表现,倒是一个识趣的。
云芝听到赵文昭口中的名字心下大惊,能够如此自然的直呼王上的名讳定然是久日成习,想来这位主子是真真受宠的吧。
「回贵主子的话,王上回宫处理政务了,说是让贵主子好好休息,晚膳王上自会回来陪贵主子用。」云芝低首恭敬的回话。
「嗯,我知道了,过来,更衣。」赵文昭掀开身上的被子,看向床前的西洋落地镜,镜中女子神态慵懒,发丝虽乱,却媚态横生。
云芝听到赵文昭的吩咐起身上前,打开一旁的衣柜,「贵主子,这些衣服都是前些日子王上特意吩咐内务府为您做的,不知贵主子要穿哪一身?」
赵文昭看着衣柜里的衣物,轻轻扫一眼,开口道,「就那件吧。」纤纤细手轻轻一抬,云芝就极其聪慧的将赵文昭中意的那件衣物拿了出来。
柔和的杏红色绣喜鹊登梅舒袖小袄,又配上一条八宝流苏璎珞海螺纹绛紫色马面裙,头发梳成一个寻常的平髻,随意簪上几支玉簪、翠钗便是。如此一身装束,依旧挡不住赵文昭那万千风华。
「你叫什么名字。」在云芝跪在赵文昭脚边,为她整理裙摆的时候,赵文昭开口问道。
「奴婢贱名云芝。」云芝给赵文昭整理好裙摆后,伏首回道。
「嗯。」
赵文昭出了房门,这才开始真真正正的打量着这个院子。一开始只注意了房内的装横了,却没有好好看过这院子。
正殿面阔五间,重檐歇山屋顶,殿宇高大宽阔,端的是巍峨华丽,殿前有两株高大的半月水梅,满树花开,嫣红簇簇,一阵寒风吹来,香气袭人,半月水梅有解语花之称,在内延栽植水梅,倒是比那些牡丹芍药雅致多了。
那阳光透过丛丛密密的梅树枝桠投射过来,宛若洒了一层细碎的鎏金。赵文昭这一刻的笑容,或许不是最美的却透着异样的温婉娴静,与她平日里的冷酷无情倒是有些出入。
赵文昭不过是打量了这院子半刻钟的时间,就听到外面人进来通传。
「贵主子,王上来了,可否派人迎驾?」宫人躬身请示。
「不必了,他来了就让他直接进来就是。」赵文昭颔首示意宫人内监可以退下了。
「是,老奴告退。」宫人内监识趣的躬身告退。
赵文昭发现,这府里的人都是有宫廷礼仪的,可是,一个寻常宫里的奴才哪能接受宫廷礼仪的培育,怕是都不简单啊。
不过赵文昭也不介意,只要骆清寒无害她之心,将这座府邸原先的人大换血了又怎样,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罢了。
骆清寒进来时,赵文昭正斜躺在美人榻上,吃着一旁的翡翠核桃酥。骆清寒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交到了云芝手中,大步朝赵文昭走去。
「醒了?下午休息的可好?」骆清寒在赵文昭的脚边坐下。
赵文昭见他不介意的坐在自己脚边,但还是知道这样有些不敬,于是将脚放了下来,轻踩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把脚放上来,若是着凉了怎么办。」骆清寒不满赵文昭的举动。
「地上有地毯,你这么担心做甚,何况,你不也光脚踏地?」赵文昭不满骆清寒这般紧张的模样,仿佛她是瓷娃娃一样脆弱。
「这地上虽烧着地龙,但白玉的地板终归是有寒气的,透过地毯也会凉脚。」骆清寒耐心的给她解释。
「知道了,啰嗦。」
骆清寒无奈的看着一脸不耐烦的赵文昭,别人想让他这么关心还得不到呢,到了这丫头这里,竟还嫌弃。
「明日太后的生辰大典的凤冠还有朝服我都让人给你拿来了,你要不要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我让针线局的人连夜修改。」
赵文昭点了点头,骆清寒拍了拍手,云芝带着两个那些托盘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案桌上便退了下去。
「来,穿上绣鞋,我给你穿上。」骆清寒给赵文昭穿上了薄底绣鞋,牵着她走到了案桌前。
赵文昭看着那两个托盘,托盘内的凤冠是一顶金累丝点翠凤冠。
这一顶金累丝点翠凤冠,内敷罗沙,外用髹漆,通体赤金累丝,点翠盈盈,凤冠正中凤凰,凤口中着一颗硕大的是红一宝叶只石牡,鲜艳泣血,凤凰周遭被点翠千丹环绕,便是所谓的凤穿牡丹。凤穿牡丹之下,是七只点翠翟鸟,翟鸟镶嵌珍珠,光华累累,如此簇拥凤鸟,倒有几分百鸟朝凤之意。
朝服呢,要手艺最好的绣娘,一一线绣成,容不得半点瑕疵,上头三纹全都是掺了金线绣成的,间以五祥云,下幅绣八宝平水,硕大的披上绣着成双的行龙,华丽威仪凛然而生。领后垂明黄丝绦,丝绦上饰鸽红宝石,鲜红灼灼,分外耀眼。
「这两样东西,未免也太过于奢华了吧。」赵文昭看着,面无波动,只是觉得太过于隆重了。
「你现在是宫里最得宠的贵主子,明日之后,你便是我要昭告整个后宫,想让你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所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好了,我给你穿戴上。」
「你想让我做你的皇后,你也不想想,你母后愿不愿意,再者说,你怎么去让宫里的女人臣服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