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隔壁猴子岛的五当家带了一百多海盗来到盾鱼岛,远一些在黄鱼岛六当家也带了六十多名海盗前来。
“大哥,出了啥事?”小五一脸着急,这岛上烽火,几年都没点过一次,看来这次事情很严重。
二当家沉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岛上的机关没有半点损伤,地下室的门锁全部被拔了,地上没有一点走路的痕迹,你们说这事稀奇不稀奇?”
他也怀疑出了内奸,毕竟外人怎么可能对岛内的机关陷阱这么熟悉?而且还能准确找到他们的地下仓库。
“那大哥,最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岛上?”六当家直指靶心。
“除了我们掳来的那一船三十几人,也就”二当家说到这里和大当家对望。
“不至于,欧阳先生家不差这点!况且,他还有求于咱呢!”大当家摇头,他不信刚卖完火铳给他们的欧阳先生会再多此一举把这些偷走,得罪他们这帮子亡命之徒?
“可,总不是那三十来人吧,里面妇人和孩子还占了一半,男人也就十来个!他们能搬走这些?”二当家也不相信,这是几十人能干出来的动静。
“查,好好的查,老五老六,你们带来的人,跟着老三一起,把这岛上里里外外给我查它三五遍,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大当家狰狞着脸,再好吃的肉它都不香了。
不说这盾鱼岛如何内查,外查,鸡飞狗跳,挖地三尺,就说北境这边吧。
徐尚书的大军,已经快逼近了森札可汗的王庭。顾不得给自己留着铁骑的王牌,森札可汗给他的重骑兵下达了任务,由五千重弓骑手居中,一万轻骑压后。
在大夏的必经之路上,挖了深坑,披着草甸子埋伏起来。
鞑靼选的这个埋伏点非常隐蔽,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泡子附近,舍弃了离这里较近的一个大水泡。这一埋伏,足足等了两天,他们的军粮都是牛肉干和奶豆腐,携带方便,高热扛饿。
这次遇到的,是徐茂秋副将,左路军真的是一只最软的柿子。换了领路人,哪怕这次殿后都没有躲开厄运。
当火铳遇到刀剑所向披靡,但是当火铳遇到武装到牙齿的鞑靼重骑,火药却是无法冲破铁甲入体,一刻钟,四队神机营全军覆灭。
这些比普通马匹高大许多的战马,嘶鸣着,甲胄上发出寒光。徐副将脑中只有两字:“完了!”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鞑靼黑甲卫了。没等他想多久,他的脑袋也被削了下来,与他的堂哥、侄儿们,整整齐齐,团聚了。
没有神机营和副将,已经被虐杀过一次的左路军方寸大乱,几万人马,被鞑靼的一万多骑兵团团围住。虽然也是悍不畏死的一群人,奈何体力和实力本就有些差距,哪怕全军覆没,鞑靼也不过才伤亡了两千多人。
左路军付出了六万多人生命的代价,这可能是大夏军队伤亡最惨的一次战争了。
没了重骑底牌的森札可汗,这会也遇到了大麻烦,他的逃跑之路被徐尚书给截胡了。
六队神机营可没有客气,但凡站着的,骑着马的,都瞄准射击。被击中胸部倒下的森札可汗,被他的奴隶扛着狂奔,王帐都跑丢了,堪堪数十骑。
被甩下的两万勇士,天女散花般,躲开神机营的射程,远弓还击。
徐尚书有条不紊的布置着,他这会还没收到又一个侄儿被灭的信息,想着的是森札可汗这次是否能被灭,被灭后,他还有哪个能干的儿子是继任者。
交战了一个时辰,鞑靼还剩下一万多人,见势不妙都溃逃跑路了。
斩获了近一万鞑靼骑兵,火铳还打中了森札可汗,徐尚书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还没等他笑完,左路军团灭以及徐茂秋被砍头的信息就递了过来。
“噗”他生生的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一群人都围拢了过来,他的亲卫赶紧去找太医。
因为天花的事,太医还在北境驻扎呢,来得不慢,待给他号脉施针后。
才说:“气急攻心啊,他这口血吐出来倒还是好事了,不过切不可再动大气,否则与寿数有关啊,我给开个养生方调理调理吧。”
醒过来的徐尚书泪水连连,他怎敢回京城见自家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这些可都是嫡支啊,他徐家子侄这代人最能干的两兄弟,就这么在北境没了,痛死他了。
本就不死不休的战争,他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不可舍去的?
缓过劲儿来,中路大军整顿后再次开拔,他们这次势要把森札可汗的子孙屠尽。
森札可汗这会也没有办法发表意见,他已经看见了长生天的山神,来不及把他的王戒传给他最心爱的大儿子,就合上了双眼。
这位草原上人马最多的可汗,结束了他五十多年的生命,他的大儿子阿古拉继承了他的汗位,以及他的一百铁骑。
阿古拉可汗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为他的父汗报仇,与大夏之仇不共戴天。
右路军的副将严忠,既没有左路军那么倒霉,也没有徐尚书的神机营,他第一次统领这么多人的队伍,靠的就是一个稳。
他自己的五十人亲卫队都是斥候,所以他们的这路兵马,一直没有打上遭遇战,今儿难得的还打了一个伏击战。
遇上的是森札可汗的七王子所带的草原其他打边鼓的杂牌军,人数也不多,一万多而已。
伏击战,八万对一万多,没有任何悬念,损失了五千多人后,屠尽了这支队伍。七王子与父汗同去了长生天。
他们在草原上追击了数千的草原逃兵,损伤不大,除了粮草有些欠缺,只得宰杀敌军的马匹食肉,还算是比较顺利。
等他接到左路军覆灭,鞑靼的森札可汗,也被徐尚书的神机营重伤而亡后,放缓了行军的路线。
他可没有徐尚书的神机营,也没有中路军深入到了王庭,还是稳扎起来,白手起家的人,虽然敢拼,也很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