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紫怡笑着打圆场:“这也没多大的事吧!毕竟是两个小姐的父亲,让人来找自己女儿也无可厚非!”
容凝瞥了一眼庄紫怡,庄紫怡心中一紧。
她不该多嘴的,容凝多疑,只怕是心中会怀疑她的动机。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今比不得在范家屯,也比不得边疆,这内宅要的就是一个稳定安全,随意什么人都能见到内宅未出阁的姑娘,传出去几个姑娘以后还怎么议亲!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要知会了我这个当家人,若是人在内宅被人带走,出了事,谁又来承担这个责任!”
容凝语气严厉,庄紫怡脸上讪讪的,没想到容凝会这么毫不客气。
很快今日当值的门房便被带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过来接两位回家的婆子。
容凝还记得这个婆子,好像是大姐的邻居。
即便是在那个科技发达的时代,熟人都不能被完全相信,更不用说这个地方了。
若是两个女孩子家出了事,她怎么对得起女孩们的信任。
那婆子看着容凝,想到如今容凝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忙陪着笑脸道:“是我这老婆子的不是,来了将军府就该直接来给夫人请安的。之前来了几次将军府,这门房的人都对我熟悉了,也就没问直接让老婆子进门了。”
看似没说什么,却将放人的门房摘了出去。
容凝不会听这番说辞。
“你为什么要将人放进来?”
门房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叫牛三,在将军府已经三年了,之前步菊花帮着理家的时候,这门房还是步菊花招进来的。
所以即便是步菊花没有在将军府理事,门房还是很敬重步菊花。
知道婆子的来意也没有仔细询问,更没有将人带来见容凝,直接让人进了后院。
“这婆子之前来过将军府,而且两位小姐是大姑奶奶的女儿,让人来接也是寻常。”牛三畏畏缩缩的,只是觉得容凝发火很可怕,担心受罚。但内心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今天守着二门的婆子呢!”
既然要发落,也要让他们知道错在了什么地方。
之前已经和这些人说了规矩,但这些人似乎总觉得是自己多事。
“是秦婆子,就在门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
秦婆子很快进来,在容凝面前站定,微弯着腰。
“夫人!”
“牛三带着一个陌生人进门,你问都不问,看都不看就直接带着去了内院,将两位小姐?”
秦婆子低着头回道:“夫人,这是大姑奶奶的人,想要接回小姐,老奴觉得这也是寻常的事情,不用回了夫人。”
容凝怒极反笑。
还真是不错,这府里的人每个人都有主义,就不用她这个主母了呗!
“秦婆子,这府里的事情是你来当家吗?家里的两位姑娘是去是留,你来做主?”
秦婆子张口结舌。
“自然是夫人做主!老奴只是……”
“既然你明白这个家里我做主,你这自作主张是打算如何?今日来的是一个你认识的人,若是来的不认识的人呢!一句想要见府上的姑娘,你就让人进去了?那我要你守着二门做什么?”
秦婆子强辩道:“若是不认识的人我自然不会让她进去!”
“你可知道多少事情都是因为人熟悉才惹出来的!这位是大姑奶奶的邻居,你们认识又如何?我是不在府中,还是这府里没有做主的人了,需要你们自作主张!幸亏这只是要接两位姑娘回去,若是真的起了什么坏心,你们打算怎么办?若是出了事,你们打算怎么办?你们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秦婆子面红耳赤,心中还是不服。
“这不是没出事吗?”
容凝气结。
那来接人的婆子也听出了话外之音。
“夫人这是怀疑我是坏人,打算对两位姑娘不利呢!我也是好心,没想到竟然被这么误会!算了,是我多事!以后也不会再来将军府了!”
容凝并未说话,也没道歉。
那婆子自讨没趣,打算就这么离开就觉得自己今天这牛马钱白出了,心里不舒服。
可是不走,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待下去。
“巧儿,去取一两纹银给这位大婶,总不能让大婶自己出车马钱。也请大婶回去告知大姐,姑娘我和将军会送回去,还请大姐不用着急。”
将两个小姑娘交给任何人她都不放心。
那婆子一听有银子心中乐开了花,想到自己折了面子,心里又很不舒服。
“哼!自然会带话的。如今将军府的姑娘都金贵了,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容凝并不多说。
等到那婶子走了,容凝这才双目含怒的盯着秦婆子和牛三。
“事到如今,你们还觉得自己没错?内院住着的都是女子,若是随意让人进了内院,出了事你们谁担得起?家中还有人在,你们却能自作主张!以后是不是你们觉得对的,就可以不用回报自己做主了!”
“小的不敢!”秦婆子和牛三异口同声。
“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这家不如交给你们来当!”
容凝很少这么生气。
“小的不敢!”
容凝进门以来,这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秦婆子和牛三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你们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是不是要等出了事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高门大户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一个门风!门户若是守不好,这京城谁能看得起!几个姑娘还怎么议亲,你们以为你们认识人就能忘内院带,就没想过有什么后果?若是来的人心存歹意你们的打算如何?”
容凝的话像是一记炸雷劈在了两人耳边。
他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听容凝这么一说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小的们知错了!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容凝看着两人,冷冷的道:“巧儿,吩咐下去,革他们两人一个月的银米,牛三看护不严,责五大板!”
秦婆子虽然没有被杖责,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之前就和你说过这府里的规矩要人人都知道,你没将我的话传下去吗?”
巧儿面露愧色。
“是奴婢的不是!”
“你也是革一个月的银米,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好好学学规矩,若是再有犯得可就没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