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何雨柱每天上班、下班,上街溜达。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街上溜达完准备往家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伙子从一条僻静巷子冲出来直往他自行车上撞。
何雨柱吓了一跳,赶紧捏住刹车,只听「嘶……」的一声,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嘿,爷们儿,看着点路。」
何雨柱皱着眉头呦呵了一声,只以为是哪个醉鬼不小心。
却见眼前那人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何雨柱面前:
「敢问,您是何雨柱同志吗?」
何雨柱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这人一眼,衣服穿的破破烂烂,身上打着不少补丁。
而且,不少补丁的地方,又破了洞。
得亏这天气不冷,要不然这人非得冻感冒了。
「你是什么人?」
那人直接「砰砰砰」的给何雨柱磕了三个头:
「何同志,我叫熊大伟,是从津门过来特地投靠您的。」
何雨柱一听「熊大伟」这个名字,顿时就眯起了眼睛,盯着面前跪着的这个人,沉声问道:
「你是曲中杰的儿子?」
「是,我是曲中杰的儿子。」
熊大伟没有否认,直接承认。
「曲中杰跟我的过节,你不知道吗?」
何雨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熊大伟突然来找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自小是我妈抚养长大的,跟曲中杰没有丝毫关系。
他快死的时候给我妈捎过话,想让我来四九城给他收尸。
我当时不想来,但是我妈硬是逼着我,我没办法,就过来见了他一面。
结果,刚好撞上了潘长英那个女人。
她知道我妈的存在之后,三番两次闹上门,找我妈的不痛快。
我妈本来身体不好,被她这么闹了几次之后,熬过年就走了。
潘长英不但闹腾我妈,她还不给我活路。
我在津门本来是有份工作的,但她愣是闹到我们厂里,害的领导把我辞退了。
她们家的情况,您或许也知道一点,她离开津门的时候放了话,谁要是敢给我工作,就是跟她们潘家过不上去。
我没办法,一个老爷们有手有脚的,愣是填不饱肚子。
后来,我舅舅偷偷给了我来四九城的路费,让我来投靠您。
求您,给条活路吧!」
熊大伟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好大一个老爷们,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要不是没了活路,他……
何雨柱见他一直跪着,就朝他摆摆手:
「行了,你先起来吧,吃饭了没,我先带你吃口饭去吧?」
这也是个苦命人,在有限的条件下,何雨柱还是愿意帮他的。
「哎,哎哎。」
熊大伟一听何雨柱要带他吃饭,脸上顿时露出笑脸。
该说不说,他从津门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多少钱,买了火车票就没多少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打听何雨柱的下落,几乎是从火车站一边乞讨一边过来的。
这个点开门的饭馆不多,好在何雨柱知道「白记羊汤」可能还没休息,就带着熊大伟过去了。
白师傅本来都准备关门了,一见何雨柱带着人过来,就又笑着招呼。
弄了一大碗羊汤泡馍,熊大伟也顾不得烫,「呼噜噜」的就往肚子里倒。
一大碗连汤带馍的下了肚,熊大伟还没吃饱,最
后又要了两个二合面的大馒头吃了,这才打了个饱嗝。
两人出了「白记羊汤」,何雨柱这才仔细打量熊大伟一眼,见他一米八的大个子,看着比一般人结实,就随口问了一句:
「练过两手?」
熊大伟嘿嘿笑着,说从小跟着外公练八段锦,练了十多年,五六个汉子近不了身的那种。
何雨柱一听,忍不住就乐了:
「得儿,就喜欢你这样儿的,今儿不早了,你先找个地儿休息吧。
等明天下了班,我找你。」
何雨柱说着话,从裤兜掏出两块钱递给熊大伟:
「拿着,去找个住处儿,明儿把肚子填饱了。」
熊大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两块钱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那个,何同志,用不了这么多,这天气不冷,我随便找个地儿猫一晚上就成。
您,您给我两毛钱,我明儿买个馒头吃一口就成。」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
得儿,还是个实在人儿!
「拿着吧,去附近招待所住着,你妈可是在天上看着呢,你这个样子她怎么放得下心?」
熊大伟一听这话,脸上憨厚的笑容顿时收敛,眼眶又有点红了。
他看了一眼何雨柱手里的两块钱,伸手接过去收好了:
「哎,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活,活出个人样儿给我妈看。」
跟熊大伟分开,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人。
年后到现在,日子过的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何雨柱甚至怀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如果花红红说的那份大礼真的是秦淮茹,那她从监狱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肯定是在憋着个大的。
这熊大伟,会不会就是……
不由得何雨柱要这么想,不管熊大伟怎么说,他总归是曲中杰的儿子。
他讨厌曲中杰是一码事,但自己父亲被人给弄死了,他可能还是会报仇。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我的老子我可以讨厌,可以不搭理他,但别人不能欺负他。
回了家,小吉吉已经睡着了,媳妇正靠着炕上的被子看书,见他回来了就放下手里的书,要起身给他打洗脚水。
何雨柱摆摆手,说道:
「你别动了,我自个儿忙活吧。」
从灶台的铁锅里舀了热水,泡了脚,何雨柱麻利的收拾好,就进了卧室上炕钻被窝了。
见媳妇还不困,就把熊大伟的事情跟她说了说,顺便问问媳妇的想法。
娄晓娥认真想了想:
「我觉着,这个人你还是交给我爸比较合适。」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等着她继续说。
「我觉着,不管熊大伟的来意是什么,这个人还是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最好。
这样,方便盯着他,弄清楚他的真实目的。
之所以要放在我爸身边,主要是农场防卫森严,不管他要做什么事情,都比在巡逻队或者轧钢厂困难得多。
如果,他只是来找你求一条活路的,那想必去哪里,做什么都行。
如果,他真是冲着你的,估计是不会答应去农场的。」
听媳妇说完,何雨柱忍不住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行,就听你的,明儿我就跟他说,让他去农场给咱爸当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