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站起来,冷冷地在几名囚犯跟前踱着步,最后,他站在其中一人跟前,冲着后方作了一个手势。
很快,有人上前把这名囚犯往柴堆的方向架去。
“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囚犯一边求饶一边死命地挣扎着。
许卫秋这才意识到那架起的柴堆的用途,顿时毛骨悚然。
很快,囚犯被绑在了柴堆上的十字架上。
赵彦面向着柴堆负手而立,轻吐出两个字:“点火。”
“点火。”一名卫兵大喊一声。
听到这声音,绑在柴堆上的囚犯顿时瘫软。
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火迅速被点燃,柴堆很快被火势吞噬,连同被绑在柴堆上面的人,耳边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那叫声实在是太惨了,现场许多围观都被吓得别开脸不敢直视。
赵彦站在那里,以王者的姿态一脸冷酷地注视着这一切。
许卫秋站在他身后,身子仿佛被什么魔物定住一般,动都不动不了。
她是见惯了生死的人,此刻望着那冲天的火花,整个人却无法抑止地冷汗涔涔。
火势越烧越旺,浓烟滚滚,很快,那嚎叫声由大至小,由小至无,到了最后,除了火烧柴火的呲呲声,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来自地狱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
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的囚犯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活生生烧死,临死前的叫喊声惨绝人寰,好几人都吓得失了禁,现场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赵彦走到为首者跟前,开口道:“哎,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那一副有话好商量的语气,仿佛方才烧死人的不是他一样。
没想到这刀疤脸也是一条汉子,非但不为所动,还冲着他呸了一下。
赵彦脸色一变,眼底露出一丝阴狠之色,但见一个眼色,手下会过意来,上前把刀疤脸的一只手压在地上。
赵彦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他脚上穿的是上好的短靴,靴帮是皮质的,靴底的材料却很是硬实。
但见他转动着脚跟,在那辗转的碾压之下,刀疤脸的面孔渐渐变得扭曲。
但他还是强撑着,硬是一声也没哼。
赵彦松开了脚,脸上露出一丝残忍之色,他一招手,手下就抬上来一个火盆,火盆内碳火烧得正旺,上面还放着各式各式的刑具。
一名卫兵从中拿出一条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烙在刀疤脸的皮肉之中,伴随着呲的一声,刀疤脸终是没能忍住惨叫了一声。
许卫秋倒抽一口气,一手掩面,侧过脸不敢再看下去。
卫兵再次拿起另一条烙铁,这时,赵彦却阻止了他,回头看了许卫秋一眼,他没有忘记初遇时,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随即,他淡淡一笑,冲着许卫秋招了招手:“你过来。”
许卫秋回过神,疑惑地望着他。
“来啊……”他再度招了招手。
许卫不明所以地往前两步,面带疑惑地望着赵彦,但见他冲着她微微一笑,随即向前一步,伸手接过手下手上那条烙铁递到她的手上,示意她来行刑。
许卫秋望着手上那根烧得火红的烙铁,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赶紧的啊。”他催促着她。
那阴冷的声音像是催人命的鬼音,许卫秋不知不觉向前走了一步。
刀疤脸抬头望着她,四目对视,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这人给自己递过一把铲子的那一幕从脑海一闪而过。
许卫秋颤抖着,始终下不去手。
见她犹疑不决,赵彦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烙铁就这样往对方的皮肉上烙了上去。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许卫秋惊恐地叫了一声,大惊失色地推了赵彦一下;赵彦松开手的一瞬间,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烙铁掉落在跟前。
一股皮肉被烤焦的味道窜入她鼻腔,她颤巍巍地在地上爬起来,却不小心被一旁的烙铁烫了一下。
赵彦被她那狼狈的模样逗得放声大笑。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火光映着他那俊美的脸孔,很是阴森恐怖……——
“大人,最近天气太热了,很多匠人都出现了中暑现象,昨日还热死了一个,我们几人商量着要不正午时分就这让匠人们休息一下,您看可行不可行。”
“不行。”
许卫秋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地给赵彦扇着风,听到这两个字,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赵彦扭头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收敛心神,变换了一个动作,继续扇着。
赵彦这才回过头来,他望着跟前几人,冷冷开口:
“休息?白天才多少个时辰,热一点就不干活了?要是耽误了工期上头怪罪下来,这责任是你们担呢还是我担呢?”
他这话一出,跟前几名管事者就不敢再吱声了。
万恶的资本家、没人性的刽子手、恶魔,许卫秋一肚子诽腹,外表上却依旧恭顺。
手不停地给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扇着风,心里却恨不得手上拿的是铁扇公主的法器芭蕉扇,一扇子把他送上西方极乐世界。
气愤难当之下,手上的力道自然控制不住,直扇得那人长发乱飞,赵彦本就心情不爽快,发丝扰得他更是心烦,他回头一脸不耐烦地冲着她命道:“别扇了,出去。”
此令正中下怀,许卫秋冲着他躬身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出去。
外头阳光正毒辣,她转身向门外的守门人问道:“大哥,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对方抬眸看了她一眼,回话道:“未时了。”
未时,也是下午3、4点的时间。
她道了声谢,举步往前走去。
七月份的酷夏最是难熬,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很难受,昨晚被烫伤的地方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在阳光之下火辣辣地痛。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昨夜的操练场,随之一愣,但见那五名犯人依旧顶着烈日跪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