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珂闻言,当即喜上眉梢。
海棠应了下来,见自家夫人匆匆离去,这顾夫人却懒在这不走,在屋里到处闲逛。
初见这顾夫人时,听她说是她家夫人的妹妹,海棠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女人体肥皮糙的,看上去比她家夫人大不老少。
见她凭着与王府的裙带关系在王府里对着丫环仆人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相处之后方知道,此人不但皮糙,脸皮还几尺厚。
逛了一会,许小珂眼尖地发现了一丝不同,不由得问道:“海棠,这里的花瓶怎么不见了?”
海棠没好气地说道:“花瓶打碎了。”
闻言,许小珂心里头那叫一个肉痛啊,她从丈夫口中得知那是一个古董瓶,价值不菲呢,心里正计量着该怎么要过去,没承想自己还没开口呢东西竟就这么打碎了。
“好好的瓶子怎么就打碎了,你们这些丫环片子做事就不能小心一点。”
见她摆起架子来,海棠没好气地说道:“回顾夫人话,是王爷不小心打破的。”
这话一出,许小珂顿时无话可说。她转念一想,不对啊,不是说陵王瞧不上这许卫秋吗?
“昨晚陵王到姐姐屋里来了?”她一脸八卦地问道。
海棠哪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点点头。接下来许小珂再追问什么,海棠皆三缄其口。
许小珂自讨了个没趣,她双目流转,不由得说道:“海棠,你家夫人不是让你去账房给我支银两吗?”
海棠点点头:“是”
“那你还杵着干嘛?赶紧去啊……”
海棠看了看四周,这女人前几回就顺走了屋里不少值钱的东西,她可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屋。
她大着胆子说道:“请顾夫人到花厅稍等吧。”
许小珂闻言,脸色一变,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自己姐姐的卧房我都不能呆了?”
“奴婢没这个意思,只是前阵子丢了不少东西,夫人也不想落下嫌疑吧?”海棠望着她,脸色坚定:“夫人请。”
许小珂仰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说道:“不必了,我要去杨姐姐那一趟,你一会把银两送到她那院去吧。”
说罢,一副倨傲的姿势扬长而去。
海棠愣在原地,这人不是夫人的妹妹吗?怎么跟杨氏那边扯上关系了?——
曾丰元是在分号的后堂找到沈青的,屋里满满当当地全是药柜,这小子正在那摆弄着药材。
曾丰元自认也是一名医术不错的大夫,但这药柜里许多的药材他都只是一知半解。有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就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对药草如此沉迷。
淮城的分号是他一手一脚弄起来的,当然花的全是沈青这小子的钱,自从知道这小子还是西都第一首富沈掌柜后,曾丰元几乎惊掉了下巴。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非但医术了得,经商还是一把好手。在救死扶伤的同时还不耽误赚银票。
真是神了!
自此,曾丰元对沈青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此,沈青让他来掌管淮城的分号,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看到沈青正在摆弄着一株不知名的药草,不由得凑上前问道:“沈大夫,你在弄什么呢?”
许卫秋把手上的草药递到他眼前,问道:“你认得它吗?”
曾丰元摇了摇头:“见所未见。”
“这株草看上去普通,却是极其珍贵的药材,我从一名猎户那买来的。听他说这种药草在石峰山多得是,我打听过了,石峰山离淮城不远,我打算去探一探。”
“啊?你要去石峰山?”曾丰元听后一脸的咋舌:“你是不要命了吗?听说那山地形险峻,常有猛兽出没,而且除了猛兽,还有不少土匪窝呢。
许卫秋一弯腰,从一个抽屉后边拿出了一个用麻布裹着的物件。
曾丰元满脸疑惑地打开,里面竟是一把强弩。
这人准备充分,竟是真心要上山。曾丰元惊得合不拢嘴。还想说什么,此时却进来一名伙计,禀道:
“沈大夫,外头来了一位姓顾的夫人,点名要您给她诊治。”
“姓顾?”许卫秋一听这姓氏已经猜到来者何人,问道:“那妇人什么体形?”
这话问得蹊跷,伙计却不疑有他,回话道:“那顾夫人体态圆润。”
这不正是那许小珂吗?自己躲她还来不及呢,许卫秋赶紧说道:“你就告诉她,我有事最近都不会来分号,让其他人给她瞧去吧。”
伙计应声而去,曾丰元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问道:“怎么,是认识的人?”
许卫秋懒得跟他解释,一手揽过他的肩膀,哥俩好地说道:“走,请你到顺心楼吃大餐去。”
这顺心楼是淮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普普通通一顿饭就能吃掉平凡人家一整年的口粮。当然,能来这里消费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贵贾。
普通老百姓是不敢进内的。
两人上二楼找了个雅座坐下,某人财大气粗,手一挥,点了几个价格十分昂贵的菜式,还要了瓶阵年酒酿。
见店小二脸上喜滋滋地下了楼,许卫秋称要如厕也离了座。
这雅座选得好,一眼能看到楼下的光景。百无聊赖间曾丰元坐在那往楼下望去,看着看着,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他定眸一看,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那人正是自己在会邑时的一名旧相识,姓袁名松仁,亦是一名富家子弟,家里是开银庄的。在会邑有好几家分号。
他乡遇故知,曾丰元心生欢喜,见对方不是一个人,思忖着要不要下去聚个旧,正犹豫间,见那一席的人都在引颈而望,似在等着什么人。
很快,一名身穿锦衣,一身雍容华贵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袁松仁见状,引着众人拱手相迎。
“陵王殿下……”
得知来人身份,曾丰元不由得咋舌………。
许卫秋如厕回来,曾丰元冲着她招招手:“沈大夫,快来看一下。”
许卫秋见他压着声线一脸神秘的模样,不由好奇地凑了过去:“看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