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带着酒意,飘飘忽忽,却唯独没有太子的威严。
鬼使神差的,苏晓没有拒绝,起身坐了过去。
刚坐下,一股浓重的酒气便飘了过来。
“太子殿下,您今晚是喝了多少啊,喝酒伤身,您还是少喝一些吧!”
赵昭武轻轻眯了眯眼睛,眸子里尽是自嘲与无奈。
“太子殿下?今夜没有太子殿下,坐在这里的,就只是赵昭武而已,你无需顾忌其他,只管在这里就是。”
如此,苏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幽幽的坐在一边。
“这底下的风景不过如此,还是高处的风景的好看,譬如那块假山之上,可以将这满园的春色都收入眼中,实在美不胜收!”
还未说完,腰间便忽的飞出一条手臂,一手用力,箍着她的细腰,便将她放在了假山之上,顷刻之间,苏晓还未反应过来,赵昭武已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高处确实不错,景色美丽,地广物博,只是,谁又懂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呢?哼,呵呵!”
赵昭武吐出一句,抬手又附上那酒,狠狠的痛饮一口。
苏晓坐在一边,并未言语,只静静的看着他。
她是一个现代人,未曾经历过王权之争,但她见识过战争,残酷无比、杀戮无数的战争,那里尽是哀嚎与死亡,最令人发冷的地方。
她虽未见识过古人的夺嫡之战,大抵也是了解一些,怕是比钢枪火炮的比拼还要冰冷千万倍,毕竟,皇子的战争可是从未出生时便开始了。
“孤是先皇后所生,孤的母后身份尊贵,知书达理,乃是世家小姐之中最出色的一位,当初皇爷爷为父皇说亲,一眼便看中了母后,只可惜,父皇虽然表面应下,心中却根本未将我母后放在眼里。”
半明半暗的月光之下,苏晓分明看到,平日里那个坚毅的男人眼角有一滴清泪划过。
“我母后没了父皇的宠爱,为人又宽宏大量,十分仁善,从不参与后宫争斗,在皇宫之中遭人暗算,在生下我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先皇后母仪天下,仁善之名天下皆知,乃是有名的皇后!”
“可是,我不希望她有什么这名那名,我只希望她还活着!”
赵昭武的喉咙紧了紧,“没了我母后,你可知我在后宫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群后妃都眼巴巴的盯着我的皇储之位,暗中派遣嬷嬷、公公不知动了多少手脚,哼,我竟也是命大,竟这般拼命的活了下来。”
苏晓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心疼。
“我幼时也天真过,我想若是我坦然的让出了太子之位,会不会就会少一些陷害,我就能安安稳稳的长大,可是,我刚同父皇提了一句此事,他便大发雷霆,冲我发了一通大火,还将我罚去书楼抄书!”
“皇上既然不喜欢太子殿下您,又为何不允了您的申请,将皇储立做皇上心中满意之人!”
赵昭武苦涩的一笑,眼眸已经细碎的透出几分泪意,像是,漫天的星星一般闪耀。
“我刚开始也以为是父皇还是心疼我,看中我,所以尽管我母后去世,尽管我处境艰难,父皇依然想立我为皇储,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父皇只是想找一个暂时的替罪羔羊,帮他挡住后宫之中的那些明枪暗箭,而我,就是那最明显,最值得牺牲的靶子!”
闻言,苏晓眼皮狠狠一跳,帝王之心,确实难以与平常之人相计较,实在难懂的很。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活了下来,居然躲过了那暗中的无数杀戮,站在了他的面前,站在了东宫!”
赵昭武眼眸泛起了点点的红,刺目的紧,却一点儿都退不下去,手下一个狠狠用力,便将酒壶砸在了石头上,顷刻间,便裂了个粉碎。
“哼,我就是要站在他的(本章未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幼时的艰辛
面前,纵使我万分恶心如今这个位置,我也要霸占着他最宠爱的五皇子最爱的位置,我也决不能让赵恒瑞上位!”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晓眼皮狠狠一跳。
丰润县,赵恒瑞直直的坐在厅堂之中,安静非常。
“恒睿,你今日怎的起的如此早,在这里做什么呢?”
宋泽义一语未毕,便瞧见赵恒瑞蓦地将头拧了过来,眸子里满是幽怨。
“怎,怎么了?你这眼神是作何?难不成是我得罪你了不是?”
赵恒瑞眯了眯眸子,嘴唇都在微微抖动,蓦地忽然起身,立在了宋泽义的身边。
“子义,我们两个究竟还是不是兄弟,这样天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让我跟一个傻瓜一样被人摆弄!”
“恒睿,你,你在说些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还装蒜,那两个孩子的爹爹到底是谁?”
一时间,宋泽义径直愣怔在了原地,满面的表情全都凝滞在了一处,半晌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恒睿,你,你都知道了?”
见他这幅不自然的怂样子,赵恒瑞心下便是明了,一掌便松开了他的衣袖,“我当然都知道了,虽,虽然这件事情不是很光彩,但是你也得告诉我啊!”
越听下去,宋泽义的脸色便越黑上几分,满面都是阴鸷。
“你须得告诉我两个孩子是赵家的啊!害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被赵家那老头子找上门的时候差点儿败下阵来,若是输了,简直是丢我的脸啊!”
“你,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当然,我的一世英名差点儿就被你给毁了!还好小爷聪明机智,已经将那老头子给打发回去了,不过,你这事确实做的太不地道了一些!我当时真想戳死你呢!”
宋泽义心中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脸上旋即恢复正常。
“这件事都是子虚乌有,还没有查清楚呢,况且,苏晓也不希望太多人知晓此事,如此,我就没有多说!”
听到苏晓的名号,赵恒瑞憋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只轻吐了一口气,瞥了身边的人一眼,以作鄙视。
第二百五十一章幼时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