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昭武的身子定了定,随即嘴里溢出一声冷笑。
「哼,孤若是想要你,你那个相公又有何惧?」
幽幽的一句,震的苏晓心中一跳,猛地抬起了眸子。
黑暗之中,两道犀利的目光相逢,幽寒无比。
「不过,你放心,孤对你半分兴趣都没有。」
苏晓紧绷的心猛地送了一刻,「太子殿下说笑了。」
苏晓抬眼小心翼翼的观察了面前的人一眼,「民女看着天色不早,夜色微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了,太子殿下自便。」
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吧。」,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苏晓猛地顿住了身影。
蓦地,还是乖乖的留了下来。
「你觉得孤的东宫美吗?」,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苏晓一时都有些转不过来。
「自然是美的,天下四方,除了皇上的宫苑,自然就是太子殿下您的地界最美。」
「孤的东宫难道不必皇宫之中美吗?」
一句话,苏晓却是再不敢说话。
若说美,自然是这东宫之中最美,但是这可是忤逆的话,如何能说出口。
「孤在皇宫之中从小长大,那里的风景早已经看得不厌其烦,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牢笼,困住人的身心,让人甘愿臣服。这东宫虽然也雨若冰刀,可这次我却是那刀。」
苏晓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民女不过是一个揭了皇榜来给太子妃娘娘瞧病的,太子殿下因何要与我说这么多。」
这话说的实在是可笑至极。
「哼,你当真是来孤府中瞧病的吗?那你的夫君宋泽义,还有在丰润县的孤的五弟赵恒瑞,还有新来的等科状元都是怎么回事啊?」
话说到此,苏晓猛然抬起了眼眸,周身满是震惊。
月光越来越亮,将面前人凌厉刀削的面庞照了个清晰。
赵昭武今日穿了一身玄衣,头发用簪子束起,长身修长玉立,长相倒是惊为天人,与宋泽义有的一拼。
月光下,苏晓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看够了没有?」
幽幽的一声语气,猛地将苏晓拉回了现实,赶忙移开了视线。
「民女失礼了,不过太子殿下之前说的话,民女实在是听不懂。」
还在装,赵昭武轻笑一声,邪魅的眸子里满是轻蔑。
「哦?那既然如此,看来是要将宋学士的独子叫回来,毕竟,他的夫人可是跟你同名同姓呢。」
「太子殿下,你究竟想做什么?」
人家都已经将自己的底,裤扒了个底朝天,现下也全然没了隐瞒的必要,只是,苏晓竟是没想到,太子居然心思如此之深,竟会派人前去查他。
赵昭武也直起了身子,周身泛起阵阵冷意,「该是孤来问你才是吧,为何要潜入孤的身边,你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赵昭武猛地抬起手,宽大的手掌狠狠的掐住了苏晓的脖子,手中一阵用力。
「孤都已经放纵五弟至此,退步至此,他还要派你前来潜伏在我身边,说,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周身的呼吸被紧紧遏制住,窒息感带着死亡的绝望扑面而来,逼得人的心脏狂跳不止。
绝境逼近,苏晓忽然觉得很是有意思,嘴边溢出一抹妖冶的疯狂,
「太子殿下可真是跟传闻中的一样,心思深沉,不可探测。」
赵昭武手下的力道又收紧了一些,面上满是狠辣。
「孤如何,还不是你能评判的!说,赵恒瑞派你来,是来做什么的!」
敌众我寡,分明就是处于不利地位,只这太子殿下呼喊一声,那么今日便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晓语气忽的软了下来。
「哎哟,太子殿下这是何必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奈您何呢,我确实是宋泽义的妻子,但是也确实是来府中看病的啊,这些日子我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做啊!」
面前女人软软糯糯的话语,娇俏的脸上因为窒息涨红一片,却依旧遮不住她的娇艳,头上的步摇还在晃着,赵昭武一时闪了眸子,蓦地松开了手臂。
脖子间的哽咽蓦地消失,苏晓头歪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空气来。
经这一遭,她可算是了解什么算是久经沙场了,这太子的功力果真是能手刃敌人的程度。
「哼,你倒是机敏,谅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就先留你一条小命。」
苏晓悄悄的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忽的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
「太子殿下,您也太狠心了,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啊,再说了,您这东宫之中侍卫众多,我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委实让人心疼了些。
赵昭武逼着自己硬生生调转过了头去,「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赶快老师交代,否则,孤迟早还是会要了你的命。」
哼,狠心的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姑娘家的这些手段都没什么用啊。
苏晓无语的撇了撇嘴,「好了,不过是我同县里的一个叫王奕修的人有些仇怨,怕他借着此次的治病的机会一步登天,那我自己又有这治病救人的手艺,自然是不能让他压我一头,所以我就来了。」
苏晓说的很是轻飘飘,全然不提别的。
「至于您说的什么五皇子,我自然也是见到了,不过他整日沉迷于牌九,还带着我的两个孩子玩乐,我可很是瞧不上他。」
赵昭武身形忽然定了一瞬,「你的两个孩子?」
「是啊,太子殿下不是已经派人调查过我了吗?难不成不知晓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月光下,赵昭武的申请忽然有了一丝凝滞,他确实不知晓苏晓已经生子,属下并未禀报。
「这么年级轻轻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你与宋家的那小子究竟是何时认识的?」
若是能放下孩子来京中,想必他们年龄已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