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巨人

几名贵族正趴在墙头，偷偷地观察着恩奇都:“那位少年就是恩奇都吗？可他的相貌清秀了些，不够威猛摄人，个头也没有吉尔伽美什高！”“也不能光看个头，你看扎巴尔·达布努伽将军虽然高得像巨塔一样，可还是败在了吉尔伽美什的手里！”“不管了，快想个办法，让他和可恶的吉尔伽美什早点儿打起来！要是他不顶用，再想别的招儿！”珊莎特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对了，今天有盛大的祭典哦！时间紧迫，我们抄近路去主街吧！”说罢，珊莎特一头钻进人少的小巷，带着他们在小巷中七歪八拐地走着，一会儿就把他们抛在了后面，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在背后一甩一甩地。看着她苗条婀娜的背影，张成越和朋朋对视一眼，赶紧跟上。穿过复杂的小巷，他们忽然进入了一条青色瓦片铺就的宽阔街道，沿街布满各式各样的高档店铺。拥挤的行人里有总有几个人比较显眼，高大俊美，一看就是贵族。他们穿着一种用于典礼仪式的礼服，男士的斜肩袍子带着优雅的褶皱，类似希腊古典时期的服装，女士则是抹胸长裙外加双肩披挂，披肩的纹饰精致无比。街边开敞的啤酒馆里竟有不少美女，或坐或站，一个个妩媚动人。张成越的注意力还放在美女身上时，朋朋忽然吓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迅速躲到了张成越身后，低声叫道：“天啊！天啊！……那里有个巨人！”它的神色惊恐地看着远处的街角。张成越的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看见远处有一名身穿皮甲、身高高出常人整整一倍的巨人！那名巨人长着蜷曲的大胡子和一头浓密的头发，骨骼异常强壮，全身筋肉虬结，看起来如远古神祗般狰狞可怖。虽然是远远地看着，都让张成越震撼不已，久久不能动弹。那名巨人身边还带领着几名两米多高的军人，他们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不过从身边民众的行为举止来看，他们颇受尊敬，却没有被当做怪物。再仔细来看，那名巨人的脸型、发型、胡子都基本符合当地壮汉的样貌，他应该不会是什么异种怪物，大概是天生的奇人吧！巨人和他带领的军士一阵交谈后，一起昂首挺胸地向大街远处走去，他们步子很大，人们纷纷给他们让道，一会儿就走远了。“我的天，普通民众的头顶还不到他的腰线，那巨人的身高估计有三米了吧！”张成越惊魂未定，小声对朋朋嘀咕。朋朋说：“是啊！太吓人了！我们要是站在这个3米高的巨人身边，该是什么感觉啊！”珊莎特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见他们俩磨磨蹭蹭地没跟上来，只好回头分开人群来找他们：“你们要跟紧我！不然会走丢的！……咦，你们怎么一个个脸色发白啊？”她顺着张成越他们俩的视线看去，忽然明白了，笑道：“别害怕！那个巨人叫扎巴尔·达布努伽，是我们乌鲁克的大将军，拥有四分之一神的血统，是一位半神哦！所以才这么高大。他在战场上可厉害了！……你们以前没见过其他半神吗？”张成越结结巴巴地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半神啊？……半神都很高的吗？”珊莎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那当然啦！神都是非常高大的，我教过你们，‘神’这个词含有‘大的、高大的，发光的’意思。再说，恩奇都你不也是个半神吗？你看你这么高！”珊莎特踮起脚，不服气地在自己的头顶和张成越的下巴间来回比划着。朋朋说：“可是他身高只有八尺（约1.92米），是正常的啊！”珊莎特弯着腰，俏皮地对狮子说:“恩奇都也算很高的啦！普通男人的高度也就七尺（约1.70米），连你都比普通的狮子高大！”张成越问道：“……珊莎特，你跟我说过，乌鲁克的国王、顶级祭司和将军都是神与人类的后代，那么他们一定都身材高大、异于常人了？”“是啊，这些国家的统治阶层，光看身高就能将他们和普通人区别开来。当然，也有很多世家贵族，身上的神血成分已经很稀少了，所以身高和普通人也差不多。”“那么，代表国王的几个词‘恩’、‘恩西’、‘卢加尔’，字面意思是‘大人’，真的就是‘高大的人’的意思？”“是啊。”珊莎特说。“我明白了。”张成越苦笑着用中文对朋朋说，“中国古代称呼统治阶级的官员们也叫‘大人’，莫非在远古时代，指的也是巨人、半神？”朋朋叹着气说：“也许是吧！”“啊，我终于想通了，神的确是高大的！无论希腊神话中的泰坦、北欧神话中的霜巨人，还是中国神话中的盘古、夸父一族……，最早的神都是巨人。”张成越一边想一边说，“还有那些古希腊神话中的半神英雄，也都是些高大魁梧之人！”叮的一声，世界树的枝干部分亮了一点点，【系统提示】：“获得半神的初步数据，待求证。”“哎呀，不好！”朋朋又想到了什么，惊恐地说：“那么说拥有三分之二神之血的吉尔伽美什，岂非比那个巨人还要高大？那得多恐怖？珊莎特还说他很帅什么的……”张成越摊摊手说：“哎，其实我对吉尔伽美什的颜值真的没什么期待——绝对不会是现代人欣赏的那种娘炮、白面小生啦！古代人喜欢强壮的英雄，跟我们的审美是不同的！史诗里写得很明白：‘吉尔伽美什有九尺的宽胸，十一步尺的身高，他的身材就像野牛一样高大、强壮！他拥有狮子般的面容，青金石一般的胡须……’，‘他手执武器的气概’光看着就那能让人魂飞魄散，柱歪墙倒！”朋朋吓了一跳：“九尺宽的胸，十一步尺的身高？换算成尺的话，吉尔伽美什有2.7米宽，3米多高？这个宽度还是人吗？是刚才那城门的门板吧？！”“是有点夸张啦！”张成越挠挠头说：“不过我在网上看过他的古代雕像，长得基本跟那位巨人差不多——大胡子，怒目圆睁，非常的高大强壮。他单臂抱着一头狮子，就像挟持着一只猫一样。有的人解释说那是一只幼狮，但是如果按照传说中3.4米的身高比例，那是一只正常大小的狮子！”“可是在动画里，吉尔伽美什只是中等个头啊。”“那是动画设定不对啦！动画里比他高大伟岸得多的‘亚历山大大帝’，历史上的真实身高只有1.50米；而吉尔伽美什的真实身形，应该和那个巨怪‘赫拉克勒斯’一样！哦对了，不少学者认为，古希腊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就是吉尔伽美什的翻版，他的冒险经历至少有一部分是从吉尔伽美什的故事中提取的。”“天啊，你确定我们要去见吉尔伽美什吗？我现在只想跑路！”朋朋忍不住喊道。珊莎特好奇地说：“你们又用兽语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我们在讨论吉尔伽美什和那名将军相比，哪个更帅。”张成越强笑着说。珊莎特笑道：“哈哈，扎巴尔将军的确很帅，但是吉尔伽美什更帅，你们见了就知道啦！快走吧，主广场上的祭典活动快要开始了！”她蹦蹦跳跳地招呼着，示意他们俩快跟上。两人面面相觑，张成越叹息说：“走吧！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