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埃利都的传说

苏美尔流传着一句话：“自古就有埃利都。”他们的创世神话说：起初，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后来就有了一个城市——埃利都。苏美尔王表开头也写道：“王权从天而降，落在了埃利都。”苏美尔人认为埃利都(eridu)是世界上的第一座城市，其字面既有“导航、指导者”的意思，又有“最初的遥远之地”的意思。我们脚下的大地，太阳系的第三行星——“地球（earth）”这个词的词源，如果从各种古语言的语言学上追查，都可以追溯到“埃利都(eridu)”这个词。埃利都是恩基（en.ki）的城市。正是这位智慧之神带着无以伦比的技术第一个降临了大地，开辟了阿努纳基第一个据点，建造了埃利都城。位于苏美尔最南部、接近波斯湾入海口的埃利都城大约始建于公元前5400年，距今7000多年。然而它的年代还不够久远，显然还不是大洪水之前的五座城市之一的埃利都原址。最初的埃利都也许并不在苏美尔，而是在非洲。因为那里是恩基的领地、盛产各种金属矿物，现代人类也全部起源于东非。恩基平时住在阿布祖（abzu）里，阿布祖的意思是“深渊”、“地下淡水”的意思。传说在创世之前，“淡水、深渊之神”阿布祖（abzu）是“原初之父”、其本体是地下淡水瀛海，其水环绕大地。祂与“咸水之神”、原初的雌龙“提亚马特”（tiamat）是一对夫妻，祂们是第一对诞的万物源初之神、众神的父母。有一天，这对原初之神嫌自己的儿女太吵闹，于是打算攻击祂们，掀开了创世战争的序幕。然而祂们的子孙神比他们更加聪明、诡诈。恩基使用咒语让先祖神阿布祖入睡，夺走了祂的咒术和光环，将祂杀死了。阿布祖的尸体化为深渊，而恩基则取代了祂的地位成为“深渊之神”。（这个创世战争的内容以后还会详述，它翻版故事就是希腊从混沌神“卡俄斯”到“宙斯”的政权更替神话。）从此以后，恩基在埃利都的神庙被称为“阿布祖之屋”，祂的船也叫做“阿布祖的尸体”（够狂的）。但是平时恩基并不住在人类建造的埃利都城，而是住在深渊下的“埃利都”里。人们传说，这座位于深渊里的“埃利都”用白银与青金石建造、用黄金装饰，可以从深渊里升起，让它漂浮在海上，就像一座高耸的大山。史诗形容道，“海水惊奇地望着这个庞然大物缓缓升浮，南风抓起幼发拉底河敬畏的水波，这条河流也变得得兴奋而惶恐。”传说这座宫殿被施以咒语保护，匹配着神圣的天命。它还是一幢会说话的房子，能像公牛般咆哮，传出恩奇的神喻和各种指令。在出土的滚印图案中，包围恩基的是一个带夹层的、四面封闭的仓体，完全浸泡在水中。从以上资料来看，水下的“埃利都”怎么都像是一艘大潜水艇。此时吉尔伽美什他们正驾驶着雪松木船，沿河向南边的波斯湾入海口航行。这艘木船的内侧用一层厚厚的青铜板加固，配上了世界树的树枝做成的坚固船桨，算是一艘远古战舰了。此次行动非同小可，他们三个没有带上任何人类士兵，因为人类去了只能是送死。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一人一边划着桨，而朋朋狮正威严无比地坐在船头看风景，鬃毛在风中飞扬，看起来祂才是真正的王。他们的船经过了有7400多年历史的埃利都，吉尔伽美什着水岸上的城市指给他们看。“哇，真是庄严而美丽啊！不过她的大小还是比不上一眼望不到边的乌鲁克。”“埃利都的面积只有乌鲁克城的五分之一大。”吉尔伽美什说。“难怪乌鲁克是（远古的）超级都市了。”——埃利都在苏美尔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大洪水”之前；在“大洪水”之后，苏美尔的文明中心逐渐北移，乌鲁克、基什、乌尔、尼普尔、拉伽什等城邦的都超过了埃利都。他们的船驶入一望无际的波斯湾海域后，就有点找不着北了。茫茫大海和陆地上完全不一样，没有方向感。恩奇都想，尼玛，没有罗盘，早知道事先做个指南针就好了。那个时代虽然只有青铜器，但是陨铁还是能够找到的。这时吉尔伽美什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嗯，嗯，收到。”然后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吉尔伽美什明显是收到了什么语音指令。恩奇都注意到他一边耳朵上戴着一个上下飞翼形的金耳环，耳环后的金属件伸出去紧贴着他的耳后的耳骨，那个区域是可以接收到声音的，看来有可能是一个骨传导耳机。于是他好奇地指着那个耳环问：“这个是什么啊？你是在和宁舒布尔通话吗？”吉尔伽美什说：“这是神造的……‘石头’，一种可以与神对话的me，平时是不能拿出来用的。”他们对于“石头”的概念和现代人不一样。现代人认为石头是无用的废料，而对于没有“塑料”、“橡胶”概念的古人来说，宝石、金属、矿物、石油沥青等一切有用的材料几乎都来自于石头，所以“机械设备”这个词还没发明出来时，这种神造的神奇物品不是叫me，就是叫“石头”。通过宁舒布尔的语音导航，他们的木船终于找到了“天空之舟”，此时她正静静地停泊在广阔的洋面上，看来是艘水空两用的战舰。恩基海洋之宫位于的深深的海底，伊南娜已经乘坐着一艘小型潜艇，单枪匹马地前往深海的“埃利都”了。宁舒布尔则留在天船上待命。看来主要的活儿的确是他们的boss亲力亲为，他们作为配角，只能怀着兴奋和忐忑的心情在海面上等候了。远行之前，伊南娜精心打扮，全身喷满香水，纯白长裙配上精美的首饰，衬托着她雪白的藕臂和瀑布般的金发，让她魅力尽显。当伊南娜的位置还在6英里外的时候，恩基已经知晓她即将到来了。这位年轻美貌的儿媳妇很少单独来看望他，这让恩基感到很高兴。他吩咐自己的管家——次神伊斯穆德（isimud）说：“美丽的少女伊南娜将独自来到阿布祖，你要好好接待她。领她到圣洁的桌边，给她最美味的食物和最好的椰枣酒，对她说出问候之语。”伊斯穆德奉命准备好了一切，在深水之宫的入口等候。不一会儿，伊南娜蛋型的透明小潜艇出现在视野中。它向规模宏大的深水之宫“埃利都”潜去，缓缓驶向一个螺旋形扇叶开启的入口，就像进入一条大鱼中一样。入口合拢后，小潜艇外多余的海水被迅速排尽，清洁的水和喷雾将舱体外清洁一新。随后舱门打开，伊南娜款款的从中走了出来，看见传说中的双面神——伊斯穆德正在入口恭候。